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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西域联盟

海震远带领青海派的弟子,在几名江湖散人的引路之下,经过数日的赶路终于来到大雪山琴潭岭一带。一名江湖散人,拱手说道:海掌门,前面就是琴潭岭地界,我等不便上山,故而决定在此与海掌门告别。海震远拱手道:多谢各位江湖朋友一路护送,那海某在这里与诸位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海震远望着远处的高山,林木茂密,云雾缭绕,祁连派就在这琴潭岭。海震远让门派弟子稍作休息之后继续赶路,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到山上的祁连派。

而后众人上山,还未行至半山处,就被数名祁连派的守山弟子拦住去路。海震远上前拱手自报家门。为首一名祁连派弟子,随即客套着,拱手说道:原来是青海派的朋友,鄙派掌门人早已在山上恭候诸位的到来,请!海震远心中大喜,随即带领门派弟子跟随祁连派的两名守山弟子上山而去。

天色暗沉下来,山风呼啸而过。当青海派众人来到山上之后,祁连派掌门人马如飞在冰蝉殿接见青海派众人,热情款待,接风洗尘,不在话下。一间极其雅致的房间内,马如飞和海震远,相对而坐,饮茶相谈。

马如飞说道:“高掌门的亲笔信马某已看过,看来高掌门是早已料到事情的严重性,故而才会提前作出如此妥当的安排。至此往后,青海派的重担将会压在海贤弟的肩头,还望海贤弟不要辜负高兄的良苦用心。如今,东厂阉贼如日中天,目中无人,对江湖武林各大门派痛下杀手,我等江湖侠义之辈,怎能坐以待毙?”

海震远义愤填膺,说道:“马掌门所言极是。我等江湖中人,从来都是侠肝义胆,就算最后与东厂阉贼拼了性命,也绝不能向其低头!”

马如飞说道:“海贤弟果然是性情中人,马某心中甚是佩服,高兄果然没有看错人!”

海震远拱手说道:“马掌门,如今之势,我等该如何行事?”

马如飞分析道:“如今东厂气势正盛,我们不能主动出击,但也需做好与之相抗衡的准备。马某已派人联络西域各个中小门派以及江湖侠义之士,待我们将众多江湖中人集结起来,组成江湖联盟,推选出来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来担当武林盟主,到时候我们再寻找合适时机,与东厂阉贼一决雌雄!”

海震远拍桌说道:“如此甚好。马掌门果然足智多谋,一身大侠风范,海某心中甚是敬仰!海某认为,这武林盟主之位,非马掌门莫属!”

马如飞谦逊道:“海贤弟,此事马某虽是发起者,但江湖武林向来藏龙卧虎,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大有人在,我们江湖武林同道中人集结起来,正是为了整个江湖武林秩序而站,马某怎能如此刚愎自用!还望海贤弟莫要在旁人耳旁言语,否则马某就真的是有失江湖侠义之本分!”

海震远拱手说道:“没想到马掌门心胸如此宽宏大度,海某心里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马如飞和海震远一直相谈到子时,但海震远始终未曾提起在肃州遇到河西箫客齐旋之事。期间,马如飞提到西域天山派些许事情。海震远对天山派龙掌门的江湖威名甚是敬仰,他认为若有天山派的加入,这武林联盟之势定然会声势浩大,摧毁东厂阉贼的巨大阴谋,便是指日可待!

夜色已深,海震远躺在床上,却始终无法入睡。海震远拿出怀中的那本鹰爪断指功秘籍,这是在他离开百灵岛之前,掌门师兄亲手交给他的,并叮嘱他定然不要让此秘籍落入他人之手。但海震远却不知道此秘籍的厉害之处,更不知道此秘籍是其父亲海无涯临终之前交给高凌风的,虽然高凌风苦心修炼上面的功法,但终究是只学到两层。海震远想起掌门师兄所交代,不免伤感起来,却不知高凌风已命丧黄泉。海震远又想起鱼儿,为她担心起来,不知此时她是否安好?有无被东厂贼人抓捕?若是鱼儿身陷险境的话,那这一切都是他一手所造成的,他怎对得起掌门师兄和死去的姐姐!

海震远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坐起身来,他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想办法探寻到鱼儿的消息;否则,他定然寝食难安。如今鱼儿可能是他唯一的亲人,好不容易看到鱼儿还活着,他必须要保护她的周全!海震远想到了在肃州时遇到的河西箫客齐旋,他顿时眼前一亮。在海震远离开肃州之前,齐大侠曾提到:若是有任何困难,可密信告知,齐某定然在所不辞。海震远觉得:齐大侠为人正义豪爽,若求此事,齐大侠定然能派人探寻到可靠消息!

关中长安,渭水客栈。自从完颜丹素得知东厂厂都刘瑾来到长安之后,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着实担心灵儿的安危。

那次,完颜丹素与灵儿约好趁夜在城南茶楼相见,但沉鱼却并未见到灵儿。当沉鱼如约赶赴城南茶楼,却未曾见到朱灵儿现身,而是茶楼掌柜的送到雅间一封书信。沉鱼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朱灵儿在信中提到:灵儿不孝,还请娘亲原谅。虽然东厂千户周升半死不活,但东厂厂都刘瑾即将来到长安,定然是一场更为巨大的江湖阴谋在酝酿之中;灵儿深知前路危险重重,但灵儿还是决定留在府中,暗中探寻更为有价值的消息,以来为江湖武林出一份力。娘亲大可放心,灵儿已经长大成人,险途虽险,但却暗藏曙光,灵儿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沉鱼已被完颜丹素安排去往河西走廊一带,打探西域各个江湖门派的部署情况。完颜丹素预感,如今东厂的刘瑾亲历而为来到长安,定会作出下一步更大的不利于江湖武林的行动!如今,西域江湖武林只剩下祁连派和天山派两大门派,至于那些中小门派和闲散的江湖侠士,若不能集结联合起来,那就是一盘散沙,根本不成气候。

肃州,沙城客栈。几名江湖散人将一封密信送至客栈中,交给河西箫客。齐旋看过密信之后,心中若有所思。关于青海派海蓝青的女儿海飞鱼,以及当年海蓝青被东厂千户周升残害之事,齐旋也是有所耳闻,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儿竟然还活着,被阴山派的完颜丹素带走,还被其培养成一名刺客眼线。这倒让齐旋颇感意外,完颜丹素能够将海飞鱼抚养成人,倒还算有一点良心;但她将海飞鱼培养成刺客,却暴露出其本性的阴邪!

信中还提到,祁连派的马掌门正在集结西域各个中小江湖门派中人,以及天山派的人,组建西域江湖联盟,推选盟主,以来号令江湖中人共同对抗瓦解东厂阉贼的阴谋。齐旋似乎早已料到马如飞定会这样做,但他担心的是马如飞此人心胸狭隘,万一让马如飞当上这武林联盟的盟主,岂不大事不妙?齐旋内心感慨:但愿马师兄能够以大局为重,莫要让祁连派的百年清誉,毁于一旦!

齐旋随即书信一封,飞鸽传书,告知前往关中长安探寻消息的数十名江湖散人,顺便探寻有关海飞鱼的消息。

这些时日,齐旋正在召集更多的江湖散人和侠义之士,准备安排部署在河西走廊一带的重镇之地埋伏行事,一旦东厂贼人的大队人马向西而来,就算不能重创东厂贼人,那也要趁机打压一下东厂贼人的嚣张气势!

齐旋看着桌上的西域河西走廊一带的地形图,他准备以肃州为后方大本营,向东是甘肃镇,再向东是兰州府,分成三股狙击梯队防线,以来抵挡东厂阉贼的阴谋。在安排部署好肃州的防御阵营之后,齐旋带领一些江湖散人决定赶赴甘肃镇进行具体部署。

沉鱼一路马不停蹄,向西赶到兰州府。她在城内一家较大的客栈安顿下来,决定停留两日,以来打探近来城内的江湖消息。沉鱼在离开长安之前,未能将灵儿妹妹带出长安府署,内心一直在为此事纠结不已,但师父却让她不用担心灵儿,安心去办理要事。虽然师父表面上表现出极其沉稳的状态,但沉鱼知道,师父心里怎能不为自己的女儿担心急切!

沉鱼坐在客栈大堂内,点了两道菜,要了一壶酒。周围坐着两桌江湖中人在吃酒高谈阔论,提到东厂锦衣卫一连拿下三个门派之事,似乎有些添油加醋,将东厂说的甚是厉害无比,将那三个江湖门派说的弱不禁风。但这些事情,沉鱼知道的比他们详细的多,毕竟他们多是听闻到的江湖传闻罢了。而后,沉鱼又听到,那些江湖中人在说,河西箫客正在召集江湖侠义之士,想要对抗东厂。沉鱼放下手中的酒杯,仔细听着他们所谈之事。

只听一人说道:河西箫客是河西走廊一带人人敬仰的正人君子,江湖大侠;这些年来,我们这些江湖散人多少都得到过河西箫客的恩惠,如今河西箫客正在广招义士,我等身为江湖中人,怎能干坐着?多数人共鸣:说的对!东厂贼人是冲着整个江湖武林而来,若是各大江湖门派都被东厂贼人控制,我等焉能有活路?又有人说道:可是,如今东厂势力强大,我等根本无法与之相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接着,又有人说道:就算东厂再厉害,我们西域江湖中人一旦集结起来,组成声势浩大的江湖联盟,那也不是好惹的!若是谁胆小怕事的话,可以尽早离开躲起来!众人共鸣:说的对!我们都投靠河西箫客,听从河西箫客的安排部署,与东厂贼人对抗到底!

沉鱼听得义愤填膺,看来这些江湖散人不失为武林好汉;让沉鱼疑惑不解地是,那河西箫客究竟为何许人也?怎未听师父提起过,江湖上有这等厉害的江湖大侠?看来,河西走廊一带的江湖中人已开始暗中作出部署,商议共同抵抗东厂阉贼的行动。不知舅父带领门派弟子有无抵达祁连派?沉鱼一想到舅父他们,总觉得心里对不起舅父,只怪自己太过感情用事,但她还是未能救下高伯父,这让她心里无比愧疚!沉鱼曾暗中发誓,定要杀尽东厂阉贼头目,为高伯父报仇雪恨!

沉鱼接着又听到那些江湖中人提到,如今河西箫客已赶赴甘肃镇,正在城内号召江湖武林侠义之士,安排部署,商议对策。沉鱼回到二楼客房之后,思来想去,她决定次日天亮就出城离开,向西赶往甘肃镇,她要查探落实清楚,这河西箫客究竟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甘肃镇,河西箫客带领那些江湖散人来到城内,见到了早已集结而来的各类江湖义士和绿林好汉。于是,河西箫客带领众人在城南外围的一处破庙再次集结起来。河西箫客站在高台处,向众人拱手,说完江湖客套之话,继而话锋一转,开始切入重点,决定带领众位英雄好汉组成统一战线,共同对抗东厂阉贼,以来瓦解东厂迫害江湖武林的巨大阴谋!众人听得无不愤慨,群情激昂,高呼呐喊!

接着,河西箫客下令安排推选头目,以便能够合理指挥带领大家,为实施整盘计划而做好准备。毕竟,这些江湖侠义之士和绿林好汉闲散惯了,若不能让所信服之人来统领号令的话,根本无法实施计划的展开。

福隆客栈,二楼一间客房,齐旋在烛火之下,开始着手具体作出详细的安排部署,以来达到计划的有效执行。齐旋看着写好的详细计划,细读一遍,将其放在桌上。他起身走开,望着窗外幽邃的夜色,月光暗淡,夜风不断。齐旋认为,就算他们这些人阻挡不住东厂阉贼迫害江湖武林的步伐,但他也要带领大家奋力抵抗,绝不能让东厂阉贼的阴谋轻易得逞!

大雪山琴潭岭祁连派,马如飞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甚是气恼愤怒。肃州城内的密探飞鸽传书来报:河西走廊一带的江湖侠义之士和绿林好汉都集结起来,却是投奔河西箫客而去;不仅如此,连西域少数中小门派之人也都跟着陆续作出响应。这让马如飞心里怎能好受?这可恶的河西箫客,竟然抢先一步拉拢人心,这让他堂堂祁连派掌门人的脸往哪放?事已至此,马如飞还是镇定下来,既然河西箫客想带领众多江湖中人在前面去送死,那马某就带领其余门派的人在后方静观其变;待那河西箫客在前面吃了东厂阉贼的苦头,马某再作行动也不迟!

几日之后,西域各个中小门派的人在各自掌门人的带领之下,陆续赶赴祁连派而来。马如飞作出极其热情好客的状态,迎接诸位的到来。虽然,这些西域江湖门派在江湖之上根本不值得一提,但如今事态紧急,马如飞要的就是众多江湖中人所组成江湖联盟的那种气势。随后而来是天山派,但掌门人龙剑山未曾来到,副掌门章招义带领众多门派弟子一路远道而来。马如飞亲自走出山门迎接天山派的到来,见到满头白发已显苍老的章招义,马如飞更是心中大喜。因为,天山派才是马如飞所要真正等待的客人。继而,马如飞在门派中大摆酒宴,款待众位英雄的到来,自然不在话下!

夜里,马如飞邀请章招义前来书房单独相谈联盟要事。但章招义却带着一位身着白衣眉目清秀的后生晚辈,一同而来。章招义拱手介绍着,身旁之人正是龙掌门的关门弟子秦良正,想必马贤弟心里应该有所印象!

马如飞听到‘秦良正’这三个字,心里顿时惊愕着:秦良正,难道他就是当年秦凤阳在本派所生下的那个孩子?不对!那个孩子在四五岁时跟随师妹钟离飞雪下山去往秦岭的途中,早已被人谋害!这怎么可能?难道说,当年那个孩子并未死去,而是被鬼面人龙剑山所救走带到了天山派?

果然,章招义开始向马如飞询问起钟离飞雪。不瞒马贤弟,此次章某将正儿带下山,一来是为了让他能够在江湖之中历练;二来是为了想让他见到自己日夜牵挂的姨娘。自从那次钟离老前辈驾鹤西去,章某代表天山派前来吊唁,在贵派见到马贤弟的师妹钟离飞雪突然出现,而后章某返回天山之后,向龙掌门提及此事,而龙掌门却一直未让正儿知晓此事。如今,正儿已长大,龙掌门这才亲自告诉正儿,他的姨娘一直还活着一事。

马如飞镇定着,娓娓道来:章大哥应该也知晓,虽然那次钟离师妹突然出现在门派中,却只是为了师祖的丧事而来,毕竟钟离师妹已嫁为人妇,其夫君正是江汉十三联盟中人;丧事过后,钟离师妹在门派中陪伴师娘数日,就跟随其夫君下山离开,返回江汉一带而去。之后,钟离师妹就再也未曾回来过!

秦良正听闻此事之后,本来欣喜的内心,瞬间变得失落起来。原来,姨娘早已离开祁连派,而是去了江汉十三联盟,却不知这些年来,姨娘究竟过的好不好?

马如飞内心阴邪地想着:当年秦凤阳生下孩子之后就病重而亡,虽说钟离师妹是那孩子的姨娘,但对那孩子可以说视如己出,那孩子对师妹也早已当作娘亲来对待;若是以后让秦良正知道是马某害死了他姨娘的话,那秦良正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章招义心里犹疑着,但还是相信了马如飞的话。毕竟章招义曾听闻龙掌门提到过,钟离飞雪失忆了,对以前的事情记起来的甚少。看来,此次还是未能让正儿见到心里所牵挂的姨娘!章招义觉得,既然知道了钟离飞雪的去处,那日后还有的是机会让正儿和自己的姨娘相见!

而后,马如飞和章招义开始详细商谈组建江湖联盟之事,推选盟主,壮大声势,以来共同对抗粉碎东厂阉贼一手遮天的巨大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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