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凌乱的脚步声不断响起，啪嗒啪嗒的让人觉得心烦。下午那场对打里面，红衣是第一个败下阵的人，这场惩罚她自然是逃不过的。看着板着脸的张愕，她的内心就是一顿叹气。
张愕不喜欢弱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争取自己早日变强，不会再是张愕眼中的弱者。
惩罚的内容很简单，先是负重绕着训练场跑十个圈，然后再迅速通过那个布满训练机关的小屋，越快完成的人就能越早休息。
红衣跟着大家一同做这些训练项目，翻了个白眼，看来今晚又不用睡觉了……
她体力是这里最差的，所以跑圈就成了最后面的一个人。而领头的那一个早就已经越过她两次，身边也有一群正要超越她的人，路过她身边，那些人总是挂着藐视的笑容。嘲笑她连负重跑圈都做得如此不好。
红衣扯了扯嘴巴，他们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再过数年，她或许就会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选拨里面失去性命，所以也没在乎现在这些人是怎么看待她的。
只是除了嘲讽的笑容以外，还有人跑到她身边跟她说话。
多久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了？红衣愣愣地想，似乎好像已经有好几年了……除了最开始他们还能说上几句话以外，后来的日子就越来越疏远。到了最后，一年也不会说一句话。
‘不要和弱者待在一起，否则自己也会变成弱者。
这成了她被抛弃的理由，成了她被众人排挤的理由。
“你今天去跟那个新人说话了？”那人跟红衣一样，是同一个时期的人，将来也会一同去进行最后的选拨。
“嗯，是张师傅吩咐的。”红衣点了点头。
“看来张师傅对你是彻底失望了。”那人嗤笑了一声，“居然还需要你去带一个新人，以前都是随便交代两句就由得他们自生自灭……”
后面那一句似乎是喃喃自语，又似乎是故意说给红衣听的。
红衣扯了扯嘴角，没回应什么，实际上却把跑步的速度放慢了一些，错开了刚刚跟他说话的那个人。
明明知道他是不怀好意，但那么一瞬间她还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人见红衣不想与他多说，甚至为了避开他还故意减慢速度，错开两人的身姿。也罢，反正他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红衣维持着自己的速度，终究还是跑完了这十个圈，进入机关小屋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回去休息了，而机关小屋里面剩下的人也不多。
看了看地底烧着红红烈火，只有一条铁板路悬在半空，四周还有不停摇摆的木桩子，红衣扯了扯嘴角，这一关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到对面。不过，这些机关就算再难通过，她也至少走过好几遍，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翌日天刚亮没多久，蔺子衿就已经起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跑到训练场集合。
蔺子衿以为自己已经是很早起来了，没想到她却是最后一个抵达的人。当她来到训练场的时候，其他人都是一脸‘这人怎么这么慢，肯定要被张师傅教训一顿了的幸灾乐祸。
不管旁人有什么想法，蔺子衿只是单纯关注自己今天的行程。张愕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人，比他晚出来的人是没有的，毕竟这些迟到的人以前可受到了不少来自张愕的‘特殊照顾，哪里还敢迟到？这不是在找死吗？
昨天因为被木桩夺取了注意力，蔺子衿今天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里人。这里的人还挺多的，年龄不一，不过看上去最大的那些也不过是十五六岁，最小也有六七岁，让她显得格外不正常。
之前张愕就说过了，跟她同龄的人明年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她成了这里最小的那一个也是正常。
“很好，今天的晨练是绕着训练场跑五个圈，跑完的人就可以去准备今天的早饭，辰时三刻再在这里集合。”张愕宣布完今天晨练就直接回到自己的小屋里面睡个回笼觉，也不管外面的人是否真的有按照他说的话去做。
那些人似乎早就习惯张愕这个做法，但也没有人敢不遵从他的命令，直接回到屋子里面睡大头觉，而是一个跟着一个，整齐有序地围绕着这个训练场跑起来。
红衣见蔺子衿还愣着，就跑到她身边，喊她跟着一起跑。
“张师傅不是已经回去补眠吗？都没人在这里看着，为什么他们还要跑？”蔺子衿记得以前爹爹一个没看住哥哥，哥哥就会偷懒不练武。
红衣沉默了一下，这才小声跟蔺子衿解释：“以前不是没人跟你有同样的想法，结果都被张师傅抓住，罚他们跑三倍的圈。后来张师傅才跟我们解释杀手一向浅眠，而他以前也是一个顶尖的杀手，就算是睡了也知道外面的情况。跑圈一定会有厚重的脚步声，他只要听一听，就知道我们到底是在偷懒还是遵从命令……”
“原来如此……”蔺子衿摸了摸头，跟在红衣的身边跑步。
红衣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平均，蔺子衿虽然是第一次长跑，但跟着红衣的节奏也勉强能完成这五个圈。
“说起来，今天的晨练居然只是跑五个圈，是平时的一半，张师傅何时如此心软了？”红衣自言自语，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这不是挺好的吗？昨晚才负重跑了十个圈，她的腿还酸痛着呢！晨练的跑圈能减少，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反而是红衣身边的蔺子衿听到这句话怔了怔。今天的五圈她都是勉强跑完，那明天的晨练她岂不是完成不了？！而且听红衣这么一说，这还是张愕一时抽风才这么仁慈，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唉……”蔺子衿叹了一口气，这里可不比家中。张愕不是她的爹爹，训练人起来可不会心疼手软，更不会因为她年纪小而放松半分，或者说是更加严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