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我不会的。绝对不会。”季宸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笑得春风和煦。
与他平常淡淡的口气不同。
季宸笑得释然，笑得洒脱。
“我不是还没彻底垮掉吗？”季宸说。
艾伦张了张嘴，最终是组织不出语言。
“我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我还算是个懵懵懂懂的少年。可是没有人因我年龄小就对我宽容。这就是这个圈子。所以，从那时候我就知道，要想在这个圈子里华丽，就必须得踩过肮脏。我不信，我守着自己的原则，所以我吃了很多苦头。在我看到别人因那些不堪的规则而出头时，我动摇过，但我告诉我自己绝对不可以那样做。或许我是幸运的，我没有白熬。我向所有人证明，在这个圈子里，是可以有人清清白白里外如一的。我证明了，甚至我一度登上了他们都望不到的高度。可是呢，有人拼命想让我下来，有人拼命想让我陷入泥潭。无数人看准了我手里的资源，随时都上去咬一口。艾伦，我还是那句话，我有原则，并且绝对不违背。大不了如他们所愿，我离开就是了，可是他们不懂，即使有了我的资源和高度又能怎么样？他们的实力能压的住这样的高度吗？那些只想着怎样红怎么样挤掉我的歌手，实力哪个比我好？我现在退出，大不了从头再来。我的东西都给他们，那也不过是我都有过的。没什么稀罕的。”季宸讲完这一大段话，坐回到单人沙发上。
艾伦也有些不忍：“我知道你吃了多大的苦。不是这次公司不帮你，是公司也被压了。这次你得罪的，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人。他们让你身败名裂，逼你出圈。这两天是最后通牒了。如果你肯同意，风向马上就会变。你这么多年的打拼我都看在眼里，你委屈委屈自己……”
“不。我不会。”
不会妥协，不会随波逐流。
什么都有过了。
所以。什么都无所谓。
“嗯。”艾伦应了一声。“这次，公司可能要被逼跟你解约了。公司也知道，所以，解约金只是名义。实际上，我们好聚好散吧。”艾伦说着说着已经是不忍心，“对不起，季宸。这，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决定。”
“我知道。”季宸不想再听任何一个人说话，草草结束了对话。
我以后应该干什么呢？
季宸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得乱七八糟。他坐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擦的发亮的地板隐隐约约倒映着他的影子。
季宸“啪”的一巴掌朝影子打下去。
而后摇摇头笑了起来。
手机铃声传进耳朵。
是艾伦。
“季宸，我还是要说一句。不是不可挽回，我推测可能就这两天时间了。这个圈子里没有几个干净的，这些规则都是大家默认的，你何不退一步，没有人会说什么的？不然，就真的完了。”
“我不会。”季宸挂了电话，内心释然、痛快。
连自己都从未料到的平静。
这似乎也算不得失败。
林悠远的手机又提醒她来了重大新闻，她刚刚做完家教，在回家的路上。
“季宸抄袭实锤！”
“一代天王就此陨落？”
“从不抄袭是季宸？首首抄袭是季宸？”
林悠远扣紧手机，不知道怎么看待。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未知。
季宸在音乐榜单的成绩开始下滑……
季宸丢失多项重大代言……
季宸……
还为“走失”的粉丝愤慨，开始指责公司的公关。
“季宸为公司卖命，你们连公关都不给！”
路人嘲笑道：“实锤在这摆着呢，没法公关啊！”
晚上，林悠远不知道怎样给季宸在网络上辩白。
她打了很多字，然后删除。她不知道怎么维护偶像才合适。
然后，林悠远想起了林修哲。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先只觉得矫情。
现在，只觉得形容太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