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如想着要回一趟老家看看覃月华,这些日子她都是一个人,苏清如心里十分愧疚。满亦想陪她一起去,但她不放心小满足,硬是让满亦留下。
苏清如的小白车一直还在当初凌言愷给他安排的公寓的地下车库,她来到凌言愷的公司拿钥匙,秦世风正好因为1317文学板块的一些版权问题和凌言愷沟通。事实上,凌言愷在接到苏清如电话之后就联系了秦世风,他希望与秦世风尽快解决版权问题,其实他的心里一直可惜着两个人的这份深情,希望能做一些让他们不留遗憾。苏清如走进公司,山哥、点点他们一众人将她围住,询问她的近况。一番热切的交谈,苏清如心里暖暖的。苏清如在凌言愷办公室门口轻扣了两下,推开办公室门的一刹那,她看到落地窗前那个熟悉的背影,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刺眼的太阳光让她有些眼晕,可是伴随阳光投射来的却是孤凄的气息。秦世风定定的看着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揉进自己的胸口,让她看看这些日子他的心有多么大一个窟窿。凌言愷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相对无言的两人,缓缓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清如,车钥匙。”苏清如艰难迈步,笑得勉强。“愷大哥,谢谢你。”苏清如伸手拿钥匙,却不知道说什么。“清如,一个人开车去乡下要小心。”凌言愷似是故意说给秦世风听。
“嗯,愷大哥,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苏清如转身看向秦世风,只看一眼,就那一眼,曾经深爱的男人竟成了沧桑的深渊。她迈步走出大门,深深吐了一口气,平静的心起了丝丝漪澜。
凌言愷接到电话就将小白车洗干净,保养好,开到了公司地下车库。坐小白车里,苏清如回想起自己当时来S市时的情景,恍如隔世,却历历在目。她刚发动车子,副驾驶的车门被一只大手打开,苏清如被惊了一下,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脸色郁欢的男人。不等苏清如开口,秦世风便迅速系好了安全带。
“怎么,不想包养我了吗?”秦世风认真地看着有些措手不及的苏清如。苏清如艰难地扯动嘴唇:“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不好,很不好,没有你在我怎么会好。”秦世风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他看到苏清如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就下定决心要放手一搏,不管结局怎么样,他不想再有任何掩饰。
苏清如开车,一路上她一直盯着前方的路,可是余光中却始终有一双闪烁的双眸一刻也没离开她。导航里有个甜美的声音说着前方三公里有服务区。“我饿了,给我买点吃的。”秦世风厚着脸皮要求。苏清如也不回头只淡淡“嗯”了一声,她害怕一回头就又沦陷在他炽热的双眼中。
“两个汉堡,一对鸡翅,两杯咖啡,一份大薯,要三包番茄酱,咖啡要热的,再给我一份冰块。”秦世风对着服务员说了一连串,那位服务员看着这个拥有盛世美颜的男人手扶着屏幕竟忘了下单。“麻烦先生,再说一遍。”尴尬的小姑娘脸红通通的,秦世风似乎有些不爽,旁边的苏清如慢慢重复了一遍。服务员感激地朝苏清如点头微笑。这些都是大学时候苏清如最喜欢吃的,薯条一定要沾满番茄酱,咖啡必须热的,但太烫了放三块冰块正好。那个时候秦世风却并不允许苏清如经常吃,可他却一直深记在心。服务区的人并不多,S市到覃月华的小城路程很短,一般都不会在半路休息。坐在偌大的餐厅,秦世风看着对面的苏清如,仿佛回到大学时期。
“吃吧。你最爱的番茄酱。”秦世风把三包番茄酱都拆开倒在薯条上,放在苏清如的面前,自己则开始啃汉堡。秦世风没再说一句话,苏清如也慢慢吃着薯条,可今天的番茄酱却涩的难以下咽,有那么一瞬她想抱抱眼前这个让人心疼的男人,细看下他的脸瘦了一大圈,眼睛虽仍有神却凹陷了几分,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苏清如一清二楚,她的心揪着,可终究还是克制自己冷淡。现在的她是满亦的妻,即使只是名义上,也要顾及满家的颜面。
再上车,秦世风就靠着车窗闭眼休息,他知道苏清如是爱他的,只是过往种种让她筑起了一到屏障,没人有钥匙,只能靠她自己打开。来到乡下家中,苏清如看着头发越发花白的覃月华,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妈,我回来了。”苏清如拎了大包小包走进家门口,覃月华正戴着老花镜在织袜子,抬头看见苏清如又是欢喜又是惊讶,有些沧桑的眼睛里布满了泪水。
“回家就好。”苏清如紧紧握着覃月华的手,泪水哗的一下落了下来。母女俩有千言万语,却一句都未讲。“阿姨,你好。”秦世风的声音让覃月华从伤感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