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愷带着一众人来到一家位于高尔夫俱乐部里的别致餐厅,餐厅主要承办包场活动,所以晚上大家都吃得很开怀。点点和山哥他们都拿着酒杯欢迎苏清如,虽然苏清如的酒量只有半杯,但大家如此热情,她也都照单全收。凌言愷看出苏清如勉强应付却没半点不悦,心中有了一丝淡淡的欢愉。看着她红扑扑的脸上溢满笑容,满眼的宠溺忘了收住。周文看着此时的凌言愷,叹息着自己终究还是那个得力的助手。她走到苏清如的身边,对大家说:“我们欢迎新成员,举杯!”众人纷纷饮尽杯中酒,凌言愷也不例外。自从小语离开之后,他滴酒不沾,生怕自己用酒精麻痹了对小语的思念。然而今晚他却发现醉人的不是酒,是恋上一个人的瘾。点点和豪哥叫嚷着要去ktv唱歌,周文也觉得大家最近太辛苦应该放松一下,于是就决定带领他们继续第二局。居总牵挂家里不参加了,苏清如则单手撑着脸眼睛微闭快睡着了。凌言愷吩咐小武和大家一起去唱歌再把他们安全送回家,自己就带着苏清如先离开了。从餐厅出来到停车场还有五百米的距离,凌言愷一手拿着苏清如的包,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夜里的风还是挺凉的,苏清如只穿了一条棉麻连衣裙,哆嗦了一下,却感觉半边后背暖暖的很舒服,抬起头看着身边模模糊糊的这个男人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好好看。”凌言愷低下头在苏清如耳边轻问:“什么好好看?”闭着眼睛,头靠在凌言愷左侧锁骨的苏清如笑着说:“你好好看。”35岁的凌言愷听到这句话心头荡漾着18岁男孩的青涩害羞,这个女人总是这么容易拨动自己。500米的距离凌言愷感觉走了半个世纪,当他开着车穿梭在夜幕下的城市,看着身边早已睡去的苏清如,他知道自己的世界将不再沉寂。将苏清如送回住处,帮她脱了鞋,用热毛巾仔细地擦了脸和手。凌言愷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床头泛黄的灯光洒在苏清如的脸上恬静清淡。可她的眉却微皱着,凌言愷伸手想要抚平,却还是收住了。正当他起身准备离开时,苏清如双手用力拉住了那只来不及抽掉的大手,眼稍留出晶莹的泪水,喃喃低语:“对不起,对不起,风,1317,1317……”凌言愷隐隐约约听得不是很真切,但他明白这肯定和秦世风有关。“都过去了,忘了吧!”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却很肯定,他和她都该忘了过去好好生活。凌言愷擦去苏清如的泪水,坐在床头半搂着她在怀里,他决心好好呵护她。
第二天清晨,雨水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苏清如睁开眼睛发现床边趴着一团黑影,自己的手还紧紧握着那只大手。轻轻松开发现那只大手又白又红,这握痕让苏清如内疚了一番,她伸手想抚平,却还是停下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他,可她知道这不是那个她魂牵梦绕的人,是她的新老板。她蹑手蹑脚地起床,生怕惊醒了旁边熟睡的凌言愷。趴在床上的凌言愷嘴角露出弧度,在她抽开双手的时候就醒了,看着她的举动莫名的开心。
苏清如很快把自己收拾干净,也觉着应该做点早饭让这个被自己抓了一晚上的老板至少吃饱了再走。正当她手忙脚乱的煮面、煎蛋的时候,凌言愷依在门边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个又笨拙又可爱的女人。那一刻,他仿佛看到自己以后的生活,孩子在房间叫唤着妈妈,自己的老婆在埋怨他不搭把手只知道傻笑。手插着口袋走进厨房,在她身后清咳一声:“忙什么呢?”苏清如被惊了一下,她正忙着捞面,旁边的蛋又要糊了,头也没回快说着:“那个,你先坐一下,马上就好了。”凌言愷也不帮忙就乖乖坐着等,苏清如端着两碗荷包蛋面放在桌上,又拿筷子和勺子,最后一瓶老干妈默默移到凌言愷的面前,眼神飘忽:“可能味道比较淡,加点老干妈会好点,家里只有这个了。”凌言愷没想到她用了“家”,苏清如也意识到自己说“家”有些奇怪,却也不知怎么称呼。租房?宿舍?这些代表着她的疏离与陌生,她不想自己在这个城市如此冰冷,至少这间房子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把它称为“家”有种更温暖的感觉。凌言愷看她的那一眼,让她有些无措,只能尴尬一笑:“我们还是点外卖吧!”凌言愷看出她掩饰的尴尬:“就这样,很好。”两人不再说话,默默吃完那碗飘着油花寡淡的白面。
小武早早就在楼下等着,苏清如推辞着不愿坐凌言愷的车上班,至少她不想公司同事误会,虽然她的举动已经让凌言愷误会。抓了一晚上的手,她该如何解释?喝醉之后的失态?日有所思还是夜有所想?都显得她如此轻浮。挣扎了很久,她决定算了,就当没发生过。凌言愷自然也不会提起,因为他很享受这样被需要的感觉,即使她现在的梦里不是他,即使昨晚他只是个替身,但他有自信可以让苏清如看向他,早晨那只停在半空的手终究会伸向他,而他也会紧紧抓住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