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面就进行另一个环节吧。”
申晨看看流程表。
“第二期卫星城建设项目由重州市民生部领导，由经济部决策，由建设部负责执行，重州市财务部、后勤部、采购部、宣传部、新闻部、应急部协同，项目总指挥由我——申晨担任，其他部门负责人员已在重州市官网进行公布，各位可以进行查阅。”
申晨像是念书一样一口气读完，周围最勤快就数经济类媒体记者们了，手上利索地打开电脑，点开重州市官网查阅其他部门的负责人，新闻报道的及时、准确在这一刻淋漓地展现着。反而其他媒体左右交头接耳，在聊着申晨刚刚的新闻发言。
民生部负责人夏云。
经济部负责人胡小牛。
建设部负责人申晨。
财务部负责人司马骏。
后勤部负责人周炜。
采购部负责人唐民。
宣传部负责人霍小琳。
新闻部负责人雷一鸣。
应急部负责人赵挽。
“念这类文件真是费劲啊，好了，提问吧！”
刷的一下，全场媒体记者举起的手如豆芽般耸立着，并且还摇晃着，连申晨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念的那一段有什么值得提问的地方。
“这不都听清楚吗，还有什么问题呢？那边……对就那一位！”
申晨把手首先指向经济类媒体记者席里的一位，这环节是这类记者最为关心了。
“你好，申晨教授！我想在确认下，此次项目总指挥是你来担任吧！”
这位记者确信自己没听错。
“对，是我！”
申晨瞟了一下发言稿，纳闷这里都能提出问题，不过略一想，又都明白了。
“嗯，我没有不信任你能力的意思，但是我认为这个人应该由李宝金担任更合适，你认为呢？”
全场一阵骚动。
“又是他！”
“这人貌似就在这里的感觉！”
没有人觉得刚才那位记者的直言有什么不妥，他们是记者，必须提出自己意见，谁让他们是人民的眼睛呢，发现事件的真相就是他们的使命。李宝金——这个今天一直不在场的人，却好像所有事都绕不开他，只要有问题就一定会扯上他，这让他们感觉到这个人像是融入了重州的血液里般，哪儿都存在着，哪儿都不能忽视他。
一个人的重要性能到达这种地步吗？
“好的，谢谢你的提问。当然，如果保尔能来来担任项目总指挥，那最高兴的就是我了，我在他身边做大几年助手，很适应这个角色，我相信他可以把工业城做得比预期更好——他一向以艺术的标准要求自己。”
“但是……保尔拒绝了，他说我可以做得更好，嗯……他这人就这么爱说实话，所以我也实话实说了，我可以比保尔做得更好。”
各家媒体记者感觉被跌了一跤，这人夸自己都是如此不着痕迹吗？
“你的信心来源是来自于李宝金吗？”
“不全是，我肯定保尔在心目中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要不我不会在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幻想着嫁给他吧？”
撒吧，你就使劲儿撒狗粮吧，在场的单身狗们简直无力吐槽了。
“以前做保尔的助手是在追赶他，而这几年国外留学和工作就是在超越他，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不负众望。”
“每当我坐在异国他乡工地上，吃着带沙子的盒饭，眼前就会浮现出他们每个人，仿佛他们从未离开我，虽然有一个人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离开了我，但我仍能感觉到他们的呼吸，他们的音容笑貌，everything；每当我拿着资料、档案去对比建筑实物，仿佛他们也跟随着我，应证着我们那些论证了成千上万次的猜想，当证实我是正确的时候，他们仿佛也露出微笑，夏云拍着我的肩膀，保尔抚摸着我的头发，就跟在重州的往事一样；每当我攀爬在上百层的建筑上，仿佛还能听见保尔哥哥的话：要亲近这建筑，把他们当做朋友——和我们一样，感受他们的话语和情感，感受他们坚固，感受他们的光泽，感受他们的一切，把自己当做他们的一部分，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一部分。五年！每天都这样度过，想起他们，我就觉得温暖、坚强，异国他乡也不会让我觉得孤单寂寞，我的成长就是在他们的期盼下完成的，我清楚我现在有多强，对于他们每一次的期待，我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申晨像是在回味往事般，叙述着这几年留学的点点滴滴。
各家媒体记者此时都安安静静地听着，但内心却无法平静。眼前的新闻官才多大啊，资料显示她才二十二岁，去国外留学不是在象牙塔里那舒服的课桌上听课，而是在飞尘满天的工地上工作学习，吃着进沙的盒饭，爬在高不见底的建筑上工作学习。就这么一个姑娘，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独自生活、学习，太坚韧了吧，太强了吧。
好多在场的泪点低的女生都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拿着纸巾擦拭着眼眶，比起申晨外表靓丽让人惊艳，内心如一块钢铁般的坚强却让他们敬畏。对，是敬，是畏。敬的是，十几岁就独自一个人去国外留学，想想那时的申晨还没成年吧，那种陌生环境，对于他们来说，想想都担心，申晨竟然做到了，以一个教授的身份回来了，不敬不行啊。畏的是，正是申晨那种身上散发出来的无畏精神，不管什么苦，不论用什么方式，他们相信如果需要爬一千层楼，申晨也会爬上去的，胆子真的太大了，是个人都怕，不畏不行啊！
这样的人做总指挥肯定靠谱。
“申晨教授，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要加油啊！”
在场的一个记者竟然像一个粉丝一样吼起来，没有嘲笑他，因为他们也点头，认可了这一观点，有人站起来给申晨鼓掌，不断地有跟随站起来鼓掌，越来越热烈，越来越有激情，最后所有人起立，把掌声献给这位年轻的总指挥，献给未来的工业城。
申晨走出发言台，深鞠一躬。
“那还用说，保尔的期待我能完成，你们的期待我同样可以！”
掌声更热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