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支造反的军队,士兵们只为第一时间调遣自己的兵符负责,如不是为此严谨的规则秩序,大部分兵士也不愿再起事端,谁又想放着太平日子不过呢?
王城的大门已被高高拉起,站在城楼上的金五令,指挥着王城近卫军在城墙上排兵布阵。卓不从的军队兵临城下,要想进入王城第一步便是要攻下这城楼。
“卓将军何故去做阴命行之辈的人?”金五令摇着凤羽扇,面带愤懑,朝着城下大喊。
“我向来都是只对金卓男负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卓不从不习惯喊话,只是平常声音的说着,然后让身边的小兵卒传话过去。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的三四万兵马能破开城池吗?”
卓不从呼一口气,也懒得再与他废话了,一声令下,让攻城车打头阵。
并且她一早就料到了城门会紧闭,所以调来了百余名身披护符的死士,攀爬城墙而上。
“尚将军还没回来吗?”整个王城里有权势的只剩金五令和丞相惠仁问了。
惠仁问面色沉重,微微点头:“是的。也不知道金王那边怎样了。”
“我们得把时间拖住,等到她调兵回来。”
说罢,金五令凝重的看着城下正蜂拥而来的兵士,攻城车等等,转身朝着城墙上兵士们下令道:“放箭!”
他实在是于心不忍,看着城墙上齐发的剑弩,射在了本就是隶属王城的兵士身上,真是痛彻他心扉。
突然他身边的兵士全都没有预兆的倒下,士兵轮换间,竟撞到了空气。金五令这才明白:“他们穿有隐身衣,大家小心。”
这句大家小心,实则是一点用都没有,兵士哪儿会知道另外一刀会从哪儿捅出来。
金五令身边的兵士统统围到他身边,形成了一个人肉包围圈。
王城的3000近卫军此时全在这里了,一半在城墙上,一半在城门内护着城门。
“您了解这个奇怪的现象吗?”金五令一边持扇防御,一边保护着不会武功的丞相惠仁问,顺便问道。
“找出他们并不难,只是要损耗更多的自己人。当年仲一宫施内力嘶吼,所经半径的人全数震裂肝胆而亡。”
“还有别的办法吗?不能再残害自己人了,并且,我的内力还未及仲一宫的一半。”
“除非周围安静下来,然后我们的人屏住呼吸,就可以听到他们的位置,可是现在风声,鼓声还有冲城门的声音震天响,怎样都不现实。”
两人身边的兵士不停地中刀倒下,金五令实在看不下去了:“我下城与他们拼了!”
说罢,飞身跳出兵士的包围,接着下了城墙,号令城下近卫军变阵:“撒星阵。”
随即鼓声大作,五百兵士分为十簇,正方为列,护在另外一千兵士之前。
“开城门!”金五令一声大吼,城门便被拉开。
第一簇的兵士迅速上前将门口敌方的攻城车吞噬掉,然后快速控制了掩护攻城车的士兵。
撒星阵之前卓不从遇到过,当时是郎心带的军队,只是这原汁原味熟练掌握的《逢生阵法》可是金五令。
当下卓不从也没懈怠,拔出云霄剑从金剡驹上跳下来,一个人便要上来闯阵。
卓不从走在三军之前,举起虎符:“待我为你们开出一条路!”
卓不从的剑锋在吴一围到来之前,速度是排在第一位的。
近卫军的兵士如何也抵挡不住这样的快剑,只能前赴后继,不停地补上阵前的空缺。
眼看兵士越来越少,金五令难以想象她身后的上万兵士全数拥进会对王城造成什么样的冲击。
自顾叹息,他眉头皱起,将羽扇上的刀刃弹出,也是一人冲进阵中,找到卓不从。
羽扇不论如何也难一抵挡云霄,他只得尽力。
两人在撒星阵其中一簇的包围圈里,互秀身法。
幸得金五令这个暗器司的顾问,深谙暗器之道,在与卓不从拉开距离后,便频繁使用扇中的钢钉向卓不从射去。
卓不从一样一个手腕翻转切下一堆钢钉,她要找到突破口,让身后的兵士涌进城里。
“卓不从!今日要想进城,就先从我金五令身上跨过去!”
卓不从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微微抬头朝着城墙顶上望了一眼,想到上面的隐身死士大概已经杀的差不多了。
然后心里想道:杀你,根本就不用我出手。
卓不从吹响身上的口哨,楼上的死士立刻调转方向,寻着哨声找来。
金五令当然留有防备,仔细的观察并注意着身旁的动静。
只见卓不从微微一笑,挺剑而上,金五令转扇来档,云霄剑还未刺到金五令,就见他身上凭空多出四个窟窿,顺着腰间渗出了血。
只是忽然一阵风经过,卓不从手中的云霄剑也不见了踪影,在出现时,便架在了她的脖颈上。是吴一围的虚影。
金五令看到是吴一围到了,微微一笑,慢慢瘫软在地上,死了。
临终只是寄了个希望的眼神于吴一围,就算之前再讨厌他,两人中不管是谁也知道在当前大局为重。
“退兵!”吴一围赤裸上身,一手持着云霄,一手持着夫白。
云霄架在卓不从的脖子上,夫白拎在另一只手上,持卓不从朝城外走去。
“你大可以杀了我,死士中全数是我的继承者,我死了之后,任何一个都可以振兴楼兰。”事到临头了,卓不从依然嘴硬。
“我不想杀你,不过金卓男应该对你挺有兴趣的,我要杀的是向克文。你的命能换他的命吗?”
吴一围一剑刺入卓不从的小腿肚子,逼的她单膝跪在地上,又一剑挑开她腰间的虎符斩成两半:“钻兵符的空子,果然是金卓男那么蠢的人想出来的法子。”
“你错了!”卓不从哈哈一笑,“金卓男对治国一点想法都没有,全都是她身边的一句一句撑起来的。”
“可人家是王。你是什么东西?”说着,吴一围又挑断她另外一只腿上的脚筋。
卓不从难耐痛苦,在三军之前吃痛大喊。
此时门前的三万兵马没有兵符的引导,全都站在原地,等待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