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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共剪西烛

“那毒素能彻底清除吗?”

夙凤点了点头,“情蛊种下,一分为二,若是两人情意绵绵,蛊虫自然没有毒素,反而会使两人心意相通。若是两人无情无爱,情蛊蛊毒致命。”

“灵蛊我并不熟知毒性,但若是能够一分为二寄养在宿主体内,再用苏叶草配合罕见的凝血草,催动其潜在的力量,转入内腑,游走阴筋,再转入阳……”

身为一向习惯听他人言语,沉默寡言的楚家少主,楚云宸基本上不会打断亲近之人说话。可他看夙凤精神抖擞,滔滔不绝的架势,似乎打算把每一步都讲解透彻。

实在忍不住想要打断,他清冷地看了一眼夙凤,尽量显得自己表情没有那么严肃:“解毒的药理我不大懂,我只想知道,是否可行?”

“哦,自然可行。”夙凤双眸熠熠生辉。

“推宫换血,五五之分。二分宿主呢?”楚云宸说道,“不必顾念我。”特意叮嘱一句。

“二分宿主,四六之分。”

“好,既然你有六成把握能让她活下去,我们就用此法来解毒。”

夙凤点了点头,心虚地偏过头去,“若你愿意用此法解毒,我尽量将解毒的步骤解释清楚。现在可以先把她从木桶抱出来了,药水已凉,还有毒性,不宜久泡。”

楚云宸轻轻地抱起慕瑾瑜,“你长话短说,把解毒的步骤,大致和我讲一遍,有什么地方需要我配合的,也要提醒我。”

夙凤清了清嗓子,低头思忖了片刻,尽量简洁浅显地将解毒步骤说了一遍。

术业有专攻,天生如楚云宸遇到蛊虫的药理知识,也是一知半解,虽然夙凤浅显地解释了一遍药理,他有的地方还是有点茫然。

“解蛊的步骤大概就是如此,兄长可有异议?”

楚云宸摇了摇头,“没有异议。”

“好,那我先去准备一下,兄长你也休息一下吧,昨夜你替慕瑾瑜疗伤,耗费太多内力,今日又替她……总之,换蛊毒需要耗费心力,兄长还是休息一下吧。”夙凤眉目低垂,表情甚为严肃。

“好。”

慕瑾瑜躺在床上,眉头虽然紧锁,却意外睡的很香。不一会儿,嘴角轻轻上扬,像是梦到了非常开心的事情。

楚云宸凝视了一会儿,才转身躺在靠窗户的软塌上,微闭双眼,凝聚心神。

得知慕瑾瑜是问灵人之后,他日夜担忧焦虑,耗费心神,昨夜又替慕瑾瑜疗伤,确实是精疲力竭,此刻得知可以解问灵人的蛊毒,心下一松,竟很快地步入梦乡。

夙凤准备好以后,推门而入,看到他们睡的香甜,也就没有打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天色渐渐暗了,楚云宸一觉香甜,醒来之时,耳边传来熟悉而遥远的声音,雨打芭蕉。

楚云宸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向屋外,只见微亮的灯笼下,雨水滴滴得打在屋外的芭蕉上,溅起无数的水珠。

“什么时候了?”声音有些嘶哑,有种异常的懒散。

慕瑾瑜醒来,只听耳边有雨打芭蕉的声音,她虽酣醉,却隐约有些印象,知晓此刻身处翠谷。

“已经亥时了。”楚云宸说道。

“你没戴面具?”慕瑾瑜惊讶的问道,虽然她一直怀疑楚云宸就是楚淮衣,可现在他如此坦诚的用真面目对她,她还是有些惊讶。

“之前对你隐瞒我的身份,是我的不对,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震得慕瑾瑜有些恍惚。

“那天的事情,本想和你解释,不过,家中恰逢有祸事,只得将你送去千金堂。”

她只觉得脸有些发烫,咬了咬嘴唇,冷冰冰地说道:“你不必和我说对不起,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

“狗咬了一口?你这感觉有些特别啊。”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他浅笑一声,“媚者无疆的毒药,其实,也有其他方法解毒,不一定要……所以被狗咬了一口,这个说法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她只觉得脸更烫了,想找些话来打破尴尬。

“那是什么声音?”

他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是雨打芭蕉的声音。”

明明窗外有些雨打芭蕉的杂乱声音,而楚云宸的心底却是异常的静谧,极为安适。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慕瑾瑜缓缓起身,走向窗边,静静地听着雨声。

楚云宸看着静静站在烛火的阴影下,心依旧跳的很快。他觉得此刻慕瑾瑜身上有些东西正在悄然变化。

“我身上除了冰寒之毒,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毒药?”慕瑾瑜忽然淡声说道。

楚云宸迟疑片刻,“媚者无疆还有余毒未清,你喝了酒,余毒复发。”

“真的吗?”慕瑾瑜抬眸看向楚云宸,眼光久久不曾离开。

楚云宸先是有些闪躲,随后迎上慕瑾瑜的目光,低声说道:“真的。”

慕瑾瑜低头沉思,眉头微微凝起。

“在想什么?”

轻轻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来,我之前喝过酒,怎么没有毒发。”

“你是大夫,怎么问我?”楚云宸眯着眼睛不说话。

“为何那一次,我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还有媚者无疆的余毒。”

楚云宸挑了挑眉说道:“也许隐藏在你体内深处,机缘巧合,又毒发了。”

显然对于这个说法,慕瑾瑜还是深信不疑。

又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相顾无言。

慕瑾瑜顿时有些尴尬,正巧窗外烛火有些暗了下去,她借口去点蜡烛。

小心掀开蜡烛上面的琉璃灯罩,用旁边的火石点燃蜡烛。

点好的蜡烛忽明忽暗,烛蕊有些短,她问道:“有剪刀吗?”

“有。”说完便起身去木柜中拿了一把剪刀递给慕瑾瑜。

“你的手腕怎么受伤了?”慕瑾瑜并没有接,微凉的烛光下,楚云宸手腕裹着厚厚的的绸缎。

“被狗咬了一口。”他笑着打趣道。

慕瑾瑜白了一眼,拿过剪刀,也不理他,狠狠地剪着烛火,心中暗骂楚云宸,他武功那么高,普通的狗怎么可能接近他的身体,还咬了他一口。

撒谎都不会撒,这么明显的敷衍,当她听不出来吗?

手中的剪刀忽然被楚云宸接过,慕瑾瑜一怔,他在她身后,半圈着她,熟练地剪去粗黑的烛蕊。

慕瑾瑜脑子轰得一声,乍然满脑子都是空白,她突然想到一首诗,忍不住说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昏黄的烛光,在两个人的眼中闪烁不明。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薄唇似刀锋般紧闭,双眸寒冷如冰,脸色突然沉郁下去。

他在想:她和谁曾共剪烛蕊,又是谁,让她念念不忘!

慕瑾瑜却听到他重复着诗句,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垂下长睫,敛去眼眸深处的情愫,伸手将灯罩套在烛光上。

唇角若有似无的冷笑,她刚才在想什么?

他不是义山,她也不是义山的夫人,那种缠绵悱恻,优美动人的爱情,并不适合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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