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被捕的三十余名盗贼,和饷银,原路返回,再次乘坐羊皮筏子回到京兆府,已经是拂晓时分。
一到府衙,杨萧带领一众人便马不停蹄的朝张昭的屋子走去,屋子在府库的西面,距离府库不到半里的路,进到屋子,果然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只箱子,打开一看,果不其然,里面是一万两饷银,一个子也不缺。
屋子里很凌乱,但眼尖的张小远缺乏向了类似后世骰子一样的东西,拿起问了问老张头,才知道那是隋朝时期最流行的赌博工具。
于是,张小远立马明白了张昭的作案动机,这小子一定是在赌博时输掉了很多钱,欠下了巨资,这才会铤而走险,说不定,这伙贼人就是他在赌博时认识的。
老张头看起来蔫不拉几,一副猥琐大叔样子,张小远万万没想到,他却是长安城出了名的酷吏。
这老头出手,不料,一会功夫,这伙贼人就将整个盗取饷银的过程全部交代了。
和张小远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很快这起长安府库饷被盗岸就破获了,破案时间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破案效率更是开创了京兆府,以及刑部历年破案效率之最。
恰好,下午时分,靠山王杨林派来接收饷银的队伍到了长安,为首的正是杨林引以为豪的“杨家十二太保”之一的第十二太保,薛亮。
果真如《隋唐演义》中描写的那样,杨林收的十二个干儿子确实个个文武全才,英俊不凡啊。
那薛亮一米八的高个,样貌很是英气,张小远很纳闷,后世的大佬都喜欢收干女儿,而杨林这老头却喜欢收干儿子,莫非,我们的这位老王爷是位资深的同性恋爱好者?
杨萧虽是京兆府尹,大小也是正四品,而那薛亮也就是个六七品的武官,可杨萧还是装作一副下属的模样,对其毕恭毕敬,一脸的奴才样,俗话说得好,宰相门人七品官,跟何况人家还不是看门的,而是干儿子,说不定,还是男宠呢。
围着看了一会,张小远觉得也没什么稀罕劲,反正又没有美女,于是,找了一个空闲的屋子去睡觉。
酒香不怕巷子深,很快,张小远的才名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说京兆府来了位张骞后人的少年英才,是如何的神机妙算,是如何的运筹帷幄等等。
再加上坊间有好事者,以及说书人的一番添油加醋,几天之内,在长安城传的神乎其神,近似妖道。
传的久了,连当朝宰相宇文化及也听说了张小远此人,还专门向杨萧询问了张小远的情况,暗中授意杨萧将他发展成自己人。
什么,宇文化及要给我官当?
杨萧连忙呵斥道“小子,当朝宰相的名讳可不能轻易叫!”
靠,不就是一个名字嘛,有什么叫不得?
“宇文大人说你是少年英才,日后前途无限啊,所以,已经让礼部批了你长安捕快教头的官职任命,不日,吏部的任命诏书就会送达!”
“什么,这么快啊,不需要经过皇上的同意吗?”
“哈哈,这你小子就不懂了,朝廷有规定,凡五品以下官吏的任用,吏部有权任用,你的品级还没到非要皇上亲自任命的资格。”
“那给我的这官职是什么品级呢?”
“按说长安捕快教头以前是没有这个官职的,但那日,宇文大人听说了你缉捕盗贼的本事后,认为你最适合做捕快教头,好好调教一番长安的衙役,于是就让吏部专为你设置了此官职,大概也就是从七品的样子!”
当捕快教头,还是从七品,放在后世那可是副县级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想到在后世只是一个小小的科员,这一穿越,立马就混了个副县级,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虽然,张小远没有那么大的官瘾,但一个人独自混在隋末,总归是要吃喝的吧,再说了,古代社会可不像后世那样,讲究什么人人平等之类,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差距还是十分大的。
如果,自己接了这长安捕快教头的官职,以后可就是士大夫一级了,换句话以后自己就是封建统治阶级金字塔底的一块砖了,再也不是,一个被剥削被奴役的小老百姓。
虽然,历史上的宇文化及臭名昭著,是个大奸贼,最后还杀了杨广,抢了杨广的饭碗,当了皇帝。不过,这会两人还在君臣蜜月期,还没有闹大翻脸的底部,也好,管他什么大奸贼,先把这官当着,混口饭吃再说,万一情况不妙,立马溜之大吉也不迟。
第二天,张小远就走马上任,刚开始,他确实只是抱着混吃的念头,反正这大隋的天下也没几年了,即使,自己再努力在京兆府整风肃纪,励精图治,也不可能产生蝴蝶效应,让整个大隋王朝的面貌焕然一新,从而阻止它灭亡的悲剧。
更不想,每天作威作福,鱼肉长安百姓,欺压手下衙役,可当他看到衙役们整天喝酒赌钱,浑浑噩噩,晕懒散慢的状态,就火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他决定改变京兆府一潭死水的局面,他明明知道这个腐朽的王朝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可是,他还是想试图通过自己的一番变革和努力,起码让京兆府的风气有所好转。
新官上任三把火,张小远的这三把火可是来势汹汹,势不可挡。第一把伙,就是颁布了三条禁令。
第一条:严禁衙役赌博醉酒,凡违令者,一经发现当庭丈责三十,再犯者,开除出衙门,永不录用;
第二条:严禁衙役吃霸王餐,喝霸王酒,鱼肉百姓,一经发现,丈责四十,开除出衙门;
第三条:严禁衙役奸污民女,一经发现,杀无赦。
第二把火,制定明确的奖赏制度。
第一条:每天早上点名,迟到者,扣一百文钱,连续三次迟者,扣一千钱。
第二条:凡缉捕盗匪,亲自抓捕盗匪者,奖励五百钱;取得案件重大线索者,奖励三百钱;
第三条:缉捕盗贼,因公受伤者,补助二两到十两银子;因公牺牲者,可一次补性助白银二百两。
第三把火,加强衙役的体能操练和业务学习。
第一条:每天早上所有衙役必须出早操;
第二条:每三天要围绕长安城东市跑一个十公里;
第三条:每个衙役必须要学案发现场勘验技术,学会如何收集案发现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