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苏从一阵恍惚中清醒过来,头好像要炸开了。
他记起来了,昏迷前,是血毒诅咒的又一次反噬,导致他重伤晕倒。
现在自己居然还活着,是那块石头的功劳吗。
下意识的,他迅速用手摸向胸前,当感受到那一阵的冰凉,他才安下心来。
“小子,如果不是我刚好经过,只靠那块三秋剑心,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文子平虽然在闭目养神,但陆余苏清醒之后的举动他都可以清楚的察觉到。
“你是谁!”陆余苏吓了一跳,想爬起来,但是身体剧痛之下他还是摔倒在石床之上。
“冷静点,你看看你自己胸前,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文子平没有计较,张开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陆余苏。
低头看向胸口。一黑一白形成的八卦图如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胸前流动。
是血毒诅咒分离出来的内力与毒素。
“前辈恕晚辈失礼。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陆余苏起先打算跪谢这位神秘的前辈,但是身体状况实在是做不到,只好先行赔罪。
文子平摇摇头,面带微笑,“举手之劳而已,如果不是你莽撞的将血毒诅咒化解开,我也是拿它无能为力的。”
“只能说你小子运气好。”
陆余苏一阵羞愧,他确实太过于急躁的想解开血毒诅咒,但是却险些将自己的性命交出去。
“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不知道你方便回答吗。”文子平轻声。
“前辈尽管说,陆余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余苏?东平王府独孙,难怪能受到如此诅咒加身。
“你年纪轻轻,怎么中的这血毒诅咒。”比起直入正题询问三秋剑心的问题,文子平对这个更感兴趣一点。
这个问题对于陆余苏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十年前那些事在江湖里也传过一阵子,只是他中了诅咒的事被封锁了起来。
他也就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中毒经过,顺带解毒的过程都跟文子平说了。
“离毒丹?你还真是有点不管不顾的胆气。这丹药是早先一位毒道大家发明出来的,目的是惩戒门下叛逆之辈,废除武功用的。”
“也就是你没有武功修为,不然你现在轻则修为尽失,重则性命难保了。不对,你这直接就性命难保了。”
陆余苏满脸通红,这神秘的前辈一本正经的分析,还顺带揭短,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言归正传,你这块石头...”
“哦对,刚才前辈好像管它叫三秋剑心?”
“对,它是叫这个名字。你是怎么得来的。”文子平耐心的询问。
“是我在这个洞穴外面捡的。不过当时就是块不起眼的石头,但是它凉凉的让我觉得对诅咒有一些抑制作用,就把它挂在胸口了。谁想到在那种生死时刻它居然有这么强的力量。”
陆余苏当下就讲捡到石头的经过说明了一下。
“你有注意到是什么引起了三秋剑心的变化吗。”
“这个当时太痛苦了,我根本没有注意到。”陆余苏很为难的回想,的确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余力去观察别的。
“好像是血”他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对,就是血,当时我喷了一口血正巧落到胸口,可能是血沾到上面。别的就没有了。”
文子平有点头疼,典籍里不是没有记载过滴血的方式,但毫无例外都没有成功,他的血就导致了三秋剑心的认主?
而且又是在洞穴外面捡到的,巧合的过分。三秋剑心如果真的是被李一岐盗出,那他绝无理由将之随手丢在这样的地方。
但是这个少年毫无内力修为,也完全没有说谎。
那么这座山峰中就还有什么秘密,导致李一岐遭遇了什么事情,使得三秋剑心遗落。
整理了一下思路,文子平决定继续发问。
“陆余苏,你是怎么进到这座山里的,你还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进山纯粹是误打误撞”,陆余苏又事无巨细的把经过给文子平讲了一遍。
文子平倒是没有嫌弃陆余苏描述的繁琐,而是仔仔细细一字不漏的听着讲话。少年心性浮躁,也很难讲清楚这些事情,他需要自己发掘里面存在信息。
“你是说有个姓李的年轻人将你救到谷底。而且他还身负重伤。”
陆余苏疯狂点头。
按照陆余苏的描述,此人是李一岐没错了。丢失三秋剑心的原因大概也明白了,李一岐跟他一样是从上方进入的这个区域,他在这里碰到了他抵抗不了的存在,战斗中剑心遗失,而他也身负重伤逃到谷底,顺便还救了眼前这小子。
是时候去谷底找他问清楚了。
不过之前还有件事要处理。
“小子,你想习武练功吗。”文子平严肃的问。
“啊,我现在诅咒刚刚解开,还没考虑接下来的事。”
“我跟你明说了吧,我是凌云门的,你捡到的这块三秋剑心,是我门派重宝,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它认你为主了。”
“你现在没什么选择的余地,要么跟我去凌云门习武,确保三秋剑心还在凌云门内。要么你可能就会被当作重点研究对象,生死不论。”
陆余苏沉默了。他不会被甘愿夺去自由的,没想到诅咒刚刚被破解就面临这么大的难题。
“我现在无法决定,我要回乐府问过我的家人。”
文子平点头,表示理解。
“你不用胡思乱想,这对你来说是天大的机缘。你天资卓越,而我凌云门是隐世大派,能给你最好的条件。更重要的是你现在身上的封印,就是这个阴阳封印,三年内就会失效,而我也只能使用一次这样的封印。这意味着你必须在三年内将这些内力化为己用。这样才可以完全解除血毒诅咒。”
陆余苏又沉默了,他还以为这诅咒已经处理好了,没想到还需要这么麻烦。其实他不讨厌习武,也不讨厌眼前这个救命恩人。
“虽然前辈你这么说了,但是我还是要回家问问,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
文子平笑了,“没错,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得罪你这个金枝玉叶。先不提了,你领着我去谷底吧,我要找那个李哥聊聊。”
“不行,还不能走。”
“为什么?”文子平没有因为被反对而生气,只是好奇的问。
“这里还有个好东西,你应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