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该死,弟子分不清对错,私自盗出凌云门秘宝。”
“弟子该死,弟子让师父担心,连累师父凭白受门内责罚。”
“弟子一片丹心向着师父向着凌云门,弟子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才…”
李一岐口述自己的罪过,几乎泣不成声。
“一岐,你起来。”郝子石两只手颤抖着将李一岐扶了起来。
“你知道的,从你小时候我就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跟亲生父子也不过差在称呼上。”
“就像一家子人一样。自家孩子偷了钱,出去买零食买玩具,被发现,就要被逐出门墙吗?就要被打入天牢判处死刑吗?没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做错事就应该被罚,凌云门终归不是你久待之所,即便没有这件事情的发生,过段时间我也打算让你下山去闯荡。”
郝子石一口气,将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师父。”李一岐不知道郝子石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男儿志在四方,这偌大的江湖,那里虽然危险却是真正精彩的地方。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凌云门的弟子李一岐,你是江湖的李一岐。”
李一岐重重的点头。“师父你放心,我已经打算好了,我会在江湖好好的磨砺自己,默默的保护凌云门,不管如何我都为自己曾是凌云弟子而骄傲,更为我是郝子石的弟子而骄傲。”
“好,好,好。”郝子石欣慰,连说三个好字。
他本以为经历如此剧变的李一岐心态会有些变化,但没想到他调整的如此之快,这让郝子石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隐世入世,上山下山,世间很多事情都是一个循环。有人会为山野清净而陶醉,有人却会功名利禄而痴狂。
他真心的希望李一岐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师徒两人结束了对李一岐未来的探讨,却又不想早早分开,毕竟分开再见就不知道要何时了。
两人干脆在客栈大堂点了几个菜,喝了口酒,聊聊闲话。
“师父,陈江生可是个不错的苗子,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以后肯定能接过你的担子。”
“确是没错,他性子沉稳,再过几年我打算给他一个戒律弟子的名头,可以代替我来巡查门内规范,也算是个历练吧。”
师徒两人不急不慢的谈着话,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些美好的时光。
......
陆余苏一个人回了家里,最终文子平还是没有跟他回来,什么这不合规矩那不礼貌的,陆余苏也就干脆不再搭理他,自己回了家。
“怎么,文峰主没来?”
“嗯,文绉绉的书生气又起来了,我说不过他。母亲你说我真跟他去了凌云门,最后不会也跟他一个样吧,那可太无聊了。”
“啪”一把筷子敲到了陆余苏头上。
“张口闭口就是无聊无聊的,就这你还想上山修行?我跟你说,去了咱就做出个样来,咱们东平王府可不出孬种。”
陆余苏抱着头,感觉头上起了个大包。
“我错了,我一定好好学习。”
“这还差不多。算算日子,你父亲的回信也该回来了。既然还没到,相比就是有别的原因。我看啊,十有八九是打算亲自来一趟了,你也不用着急,最多两天就有结果,到时候如果没来你只管跟文峰主去就好了,家里有母亲你就放心。再者说凌云门也不算远,还算是在东州地界呢。”
“是嘛,那我得空了肯定出来看母亲。”
“少说大话了,到时候能记得按时给母亲寄书信就算母亲烧高香了,指不定又被哪边的女弟子们给勾了魂去了。我警告你,别给东平王府丢人。”
余音恶狠狠的瞪了陆余苏一眼,然后敲敲筷子,示意陆余苏吃饭。
陆余苏感觉被一阵寒气所笼罩,感情这两年干的好事都被母亲记账上了,太可怕了。
“我我我,我去叫依依吃饭。”
陆余苏缩着脖子找借口逃离苦海。
两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陆余苏期间去了一趟议事厅找顾惜之。
之前顾惜之让陆余苏来找他也是有用意的。
那些恶蛟的鳞片,被细密的金色丝线穿在一起,竟然是被打造成了一件软甲。
“这件金丝蛟鳞甲,是我专门去找朋友打造的。与你穿最合适,可以抵挡很多致命的攻击,你自己以后再琢磨它的作用。”
顾惜之如是说。
陆余苏也没想到原来鳞片有这样的用处,早知道他还是留给李一岐就好了。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他也就不客气的穿上了,轻便透气,竟然丝毫没有护甲的感觉,给他一种与皮肤合为一体的错觉,让他如获至宝,整日穿着,不肯脱下。
另一件事则让他比较意外。某一日午后,陆余苏正躺在后山那片由他发现的,风景极其美好的石头上。十几天过去了,当时他和他父亲惹出来的偷窥风波已经平息了,这块地方又成了风水宝地,陆余苏自然不能放过。
但是清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清灵面无表情的看了陆余苏一眼,拉着他往山顶走去。
“喏,给你。”
到了山顶之后,清灵递给了陆余苏一样东西。
接过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个手工制的钱袋,上面还绣了一只鸡,是他的属相。
很快,陆余苏的眼神又凝聚在清灵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小手上。
白嫩的纤纤玉手上有着好些被针扎过的红点。陆余苏急忙拉过来仔细查看。
清灵被陆余苏抓着手,有些脸庞发热,她连忙甩开陆余苏。
“哎呀,没什么事啦。就是谢谢你,为了这条手链。而且你都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就算是临别赠礼吧。”
“那你随便买点什么都好啊,你看看你手伤的,手笨就干点简单点的啊。”
“陆余苏,你会不会说话啊,谁笨啊,人家诚心诚意的,到你这还落个不是呗。”清灵说着说着还有些红眼,她熬了好几天夜才做出来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我这不是心疼你嘛。”陆余苏抓着手对着伤口吹气。
清灵连忙抽出手,红着脸,柔声道。
“流氓,谁用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