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九衍从包里拿出口红，用唇刷细心的帮她涂着。
然后，他一步一步的帮她化妆：描眉、上眼影、抹粉底……
夕余至始至终都是一动不动。
她觉得很好玩。
夕余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货色，不管是脾气、耐性多好的老师，也能被她气的魂魄离体。同学避她更是跟避瘟神似的。她也从没想过改变，将各种堕落的事干了遍，挥霍着青春，每天都过得醉生梦死。
她是一个骨子都烂透了的人，也从来没指望过有人会关心这样的自己，她也不需要。
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符九衍的举动，确实感到挺奇怪的。
“好了。”符九衍将化妆工具收拾好放回夕余的包里，然后拿出里面的镜子，递到夕余面前，“你看看现在这样可比之前好看多了。”
夕余看着镜中的女孩，神色有些恍惚。
镜中的女孩五官精致，细眉修长，明眸皓齿，眼角的淡淡红晕就像是两瓣桃花瓣落在上面，红唇比清晨中盛开的，还沾着露水的玫瑰还要娇嫩。
夕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她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自己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了？久到……她早就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不管是家里洗手间里的镜子，还是随身带着的镜子，对她都如同摆设一般。就连化妆，也是随手随便化化，根本不曾用心过。
她竟不知她长的，也是很好看的。
和那个女人……简直一模一样！
“夕余，你想化妆，我不会管。”符九衍将镜子放回包中，“但是，你至少也要认真对待。不是为了取悦谁，这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
“尊重？！”夕余满脸不屑，“这种东西我不需要。”
说完，直接起身，“今天我放过你，下次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介意直接打断你的腿！”
说完，大步离开了。
符九衍揉了揉眉心，无奈一笑。
这时，一阵音乐响起，符九衍拿出手机，滑了一下，“干什么？”
那边传来一道略显戏谑的声音，“队长，找到和博士的女儿了？”
“嗯。”符九衍应了一声，随后又严肃的开口，“我已经退役，你不必再叫我队长了。”
“有什么区别？我们只认你为队长，也只有你有资格做我们的队长！”
那人的语调突然拔高，随后仿佛意识到了不妥，才勉强压下了火气，“对了，和博士的女儿怎么样？”
“脾气倒是挺大的。”符九衍轻笑一声，“不过，只是个缺爱的小孩子罢了。”
“呵呵。”对面那人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符九衍这奇怪的语气，索性直接敷衍了两个字。
“行了，我得先回学校了。”符九衍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唉等等，”电话那头的人和他并肩作战数十年，怎么听不出来符九衍话里的不耐烦，“我还是想不明白啊，就算你受和博士所托要帮忙照顾她女儿，也不用去当老师吧？”
别人不了解符九衍，他还不了解么？
这厮对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可是半点耐性都没有。
“据我今天和那女孩的接触，再加上之前所听到的那些关于她的传闻，这孩子，因为从小没有父母陪伴管教，再加上她身份的尴尬，让她的思想中已经带上了厌世的情绪，所以才会这么不要命的招惹人。”符九衍呼了一口气，“我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她必须自己成长起来，独当一面。”
“而没有比她的老师更有资格、更有立场去管教她、助她成长的存在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费尽心思成为她的老师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