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令千金已经如花似玉,泽大人好福气。”为打破潜在的尴尬,华香赞扬道。
泽蝶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理会华香,却直勾勾的看着一脸淡漠的柳寰,唇边荡起一抹微笑,轻轻说。“这是柳寰姐姐吧?之前听说了柳寰姐姐很多事情,没想到此刻见了,还真不一般。”
柳寰淡淡看了一眼泽蝶,她这是躺着也中枪么?对于泽蝶的笑,柳寰觉得不太适应,而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孩子口中所说的‘不一般’,怕并非是在夸赞柳寰那么简单。
“柳寰不敢当,要说不一般,还是泽蝶妹妹更胜一筹。”柳寰扬起笑淡漠道,既不明说,也不含糊,很是客观的将原话的攻击之意又打回了泽蝶的身上。
“呵呵,柳寰姐姐好有趣。”泽蝶掩嘴一笑,明亮的眼眸中露出不太友善的光芒,可是表情却还是那副天真与烂漫的样子,转脸看了一眼柳柏故作无知。“柳伯伯带着这一大家子人,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围攻京城呢!”
一席话,顿时让柳柏的胸口一顶,看着眼前这个天使一般面孔的女孩,竟也觉得脚底生寒。她看上去是童言无忌,但是围攻京城这样一个莫大的罪名往柳柏的头上一扣,谁还去管是出自哪人之口?
“蝶儿,越发胡闹了,以为是在府邸么?”泽澈不紧不慢地责骂了一声,实有虚假之意。“你柳伯伯向来忠诚,你可不知?再者真让你柳伯伯做了,这一家子老老小小能做个什么?”言语中看似斥责泽蝶的遮口无栏,实在却带着嘲讽与贬低柳柏之意。
华香知晓一点半点的内情,更是忧心地拧起了双眉,连手心都冒出了虚汗。柳家的人皆是摒住了呼吸,这先前是说柳家造反,现今又侮辱柳家的实力,但却不能去辩驳,就连平日猖狂的柳楚楚都恨不得冲上去扇这父女二人两巴掌。
柳寰看在眼中,虽对其中的细节不甚明了,但她分得清敌我,在大敌当前,纵使她与柳家其他人的关系有多么不和谐,也必然先要维护本家的尊严!既然想要动她的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泽大人说来中听,我们一家子人承蒙皇上关照,吃得饱、穿的暖,这不,全家子都来感激皇恩。”柳寰淡笑一声,轻轻扬了下巴,除开那眼眸中透露出来的些许锋芒,没有任何过分的地方,她高贵的气息自然散发,口吻平淡却带着冷漠,“倒是泽大人只与泽蝶妹妹二人进宫,不明白的人还怕猜忌了泽大人人丁不旺,这也就罢了,若是被那些说三道四的人话着泽大人对皇上设下的夜宴不看重,传到了皇上耳中,岂不又要冤枉了忠心耿耿的泽大人了。”
什么!
听了柳寰的话,在看那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泽澈愣是被说得哑口无言,甚至还有一种中箭的感觉。明明呼吸不稳,喘不过气来的疼痛,却也不敢提出任何一种意义。这简单的话,也是暗藏了玄机,而且还是双重报复!
柳寰,一个草包,竟也可以与他兵部尚书对阵?若说之前刺伤了九皇子的事是因为柳寰的冲动,那么现在又作何解释?
一番简洁的话语,让柳柏等人都是露出了惊讶之色,原本看上去无法正面解释的东西,柳寰却是善用了泽蝶的思维套路,对其进行了不着痕迹的反击,甚至连给对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
“寰寰,不得对泽大人无礼。”柳柏面不改色,但是唇角的弧线却已出卖了他的心。
“父亲不用担忧,都是和泽大人开了玩笑罢了,泽大人又怎会计较呢,是不是泽大人。”依着柳柏的意思,柳寰再次对着泽澈一笑,这本是泽澈挑起的战火,那就必然要他承认自己的错误来作为结束。
“呵呵……”泽澈抽了一下嘴角,极不情愿的笑了笑。只是他没有选择,此刻若不顺着柳寰的意思承认是开玩笑,那他泽家同样也落得一个无须有的罪名,且不比柳家好到哪里去,“侄女儿真会变通。”
一边的泽蝶并未露出半分不满,反倒是噙着一丝奇怪的笑,看着柳寰道。“柳寰姐姐可比蝶儿想象的,更有挑战性。”
这是什么话?直面下战书么?
看着那个一脸无害的女孩,柳寰只觉得她的心机比同龄女孩来讲,重了许多。不过她何以惧怕,见招拆招,若要动她柳寰的脑子,绝不会退让半分。
“你也一样。”柳寰大量地勾起一抹笑,不减高贵之态。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正说着,一小太监扯开了嗓子叫到。
所有人都停住了之前的嘘寒问暖,皆是朝着大殿上方瞧去,即刻正了身子,看着皇上皇后先后而出,便齐齐跪了地面,高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虽是在宫殿中,但声音却似响彻了云霄外,无比宏伟壮观。
面色冷峻的墨宁王入座正高位。他头带皇冠,一身明黄的龙袍遮掩不住他王者的威严,衣服上用金色丝线精细勾勒出飞腾的龙纹,将君王之气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淡笑,看似和蔼却不易擅自去亲近。那一张略微发福的脸颊上,严肃却有着淡淡的疲惫,可是却不表露半分,仅用一双深沉的眸子来替代一切。
坐在他右手下方的皇后乌纳慧明风韵犹存,在素净的衣裙外套上一件别样的外袍,庄重优雅不失气度。凤凰鸣飞的样子,在她的衣袍上如同活物,与龙腾形成和谐的奏鸣曲。一双丹凤眼含着水光却不乏凛冽之意,平淡扫视一圈众人后又看向一旁的墨宁王,目光却瞬间转换成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