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了一百二十个心。”翠儿重重点点头。
“八殿下,请吧。”领兵头子又步入殿中,冒死催促了一番。
“我先去宫里,你只管安心养病,我会让炎配置去疤痕的药给你送来。”墨君皇旁若无人的伸手抚摸着柳寰脸上的刀伤,带着无尽的柔情道。“我派寒伺候着,有什么需求,只管使唤了他。等我回来。”
这两人的感情就好像顺理成章。
“小心些。”柳寰心平道。
墨君皇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柳寰看着他的背影,却是有些担忧。
墨隐以墨君皇地下竞技场招兵为由想要置他于死地,虽然墨君皇深受宠爱,但现在墨宁王派兵围困柳家那岂不是有了他意,墨君皇这回真的会全身而退吗?
皇宫大殿之中,天颜微怒,除了被困家中的柳柏之外,各大臣都列位而立,只等着墨宁王的旨意。
墨邪跪在殿中,墨君皇站在他身侧,一言不发地静静看着墨宁王。
“你可到算是回来了。”墨宁王沉着脸道。“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儿臣接到密报,就按父皇的意思去了那偏远郊外,想不到那不起眼的茶室底下别有一番天地。”墨隐站出来面不改色回应着,口吻轻巧仿若此事与他并没有半分牵扯。“儿臣到的时候里面是人山人海,想不到八弟竟在那方招兵买马。”
招兵买马,这是何等的罪名!纵使皇帝偏爱墨君皇,这有意叛乱之事,岂可不顾!
“太子哪只眼睛见着本宫招了兵,买了马?”墨君皇微微抬起下巴,斜过眼睛看着墨隐,冷漠道。
“如若不是,为何那柳府的三小姐在那擂台之上竞拍,不是招兵选人,又是什么?”墨隐反唇相讥,不动声色地将柳寰牵连进来。
墨君皇的眼神微微一沉,手心悄然捏紧。“这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有无关系八弟心里自是清楚的,不然又怎会带着她避开了追查,是心里有鬼还是不把父皇的旨意放在眼中。”墨隐毫不退让,趁机一跪地,对着墨君皇郑重道,“八弟一直不理朝政,若不是被人教唆利用想来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八弟如若不给臣民们一个交代,怕是说不过去。”
该死!
墨君皇心头发狠,“本宫做事从不用给谁交代,那是本宫的自由,再者本宫的事何以轮到你插嘴!”
“放肆。”墨宁王一拍龙椅震怒道。“做错了事情还在这里张牙舞爪,是朕平日偏疼了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龙威一震,使得朝下的人皆是惶恐跪地,齐齐呼喊。“皇上息怒。”
“八皇子你可知错。”墨宁王问。
“在乎一个人何错之有?儿臣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墨君皇不卑不亢,要说喜欢一个人在众人见来就是错,那墨君皇就绝对不会去顾忌任何东西,也要坚持他的喜欢。
墨宁王沉吟片刻叹了一口气,“你的性子越发像朕,朕忽然念起了你母妃。”
倘若是她还在,会教皇帝如何做?一方是墨宁王用了生命去疼爱的儿子,一方却是不得不削弱的柳家势力,今次事件本可以简而化之,但却是打击柳家的打好机会,墨宁王到底是该怎么办?
当日让了柳柏为丞相,也是因为借用他的智慧与求生之欲来更好的效忠北烟国,只是四国交际越发不如想象,墨宁王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在这之前,墨宁王只能选择清楚他所有的疑虑,交给后辈子孙一个完好无缺的国家才放心!
闻听此言,墨君皇微微一愣,更加沉默。
此时此刻,墨宁王提及了那个他永远无法忘掉的女人,眼中的怒意渐渐转化为柔情,而又说墨君皇像极了他的性格,那就是变相性告诉众人他的犹豫。
墨隐看在眼中心里发急,若是墨宁王因此不治了墨君皇的罪,那他的计划岂不是扑空不说,若被墨君皇反咬一口惹怒了墨宁王,墨隐自己也难逃干系。一不做二不休,墨隐追击道。“若是琴思母妃在世,恐是也不忍看着对父皇不敬的八弟。只怪那柳家人太藐视天威,所以才让八弟一时失了心智。儿臣愚见,还求父皇将那心术不正的柳寰就地正法,防范日后再施妖术,怀里父皇与八弟的和睦。”
墨君皇那样在乎那个草包女人,定是会想尽办法去揽责任,而这正是墨隐等待的。一旁跪着的墨邪一直未曾有说话的契机,此时是慌忙直起了半截儿身子悄然狠狠拽了拽墨君皇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冲动。
这会子傻子也能看得出这是墨隐的激将法,但深知墨君皇我行我素的性子,且他是一个有自我主见颇有担当的人,墨邪不得不担心,虽是说他自我也明白这根本不会被墨君皇接受。
“你若敢害她一分,本宫定十倍还之。”果不其然,墨君皇浑然不顾墨邪的提点,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愤怒,往着墨隐的方向进了一步,狠狠道。“她是本宫的人,对付她就是对付本宫。”
语毕,场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只有那墨隐心中狂喜,表面上却还是惊讶道。“那柳家三女儿怎成了八弟的人?这是何时有了的事情,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
墨君皇啊墨君皇,枉是一生都想与帝王之家撇清个干净,可却在今日竟也为了一个女子与墨宁王的意思背道而驰。明晓得这日积月累,墨宁王因了他言对柳家有所顾虑,现今墨君皇还这般护着那柳家的女儿,更是触碰了墨宁王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