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扫了几眼，林浩阳看到了一家小家电的铺子。
没了电，这种铺子是不会招人注意的，当成落脚点不错。
他正要走过去，突然眼角红光晃动，扭过头，却是不远处一栋五层小楼的五楼窗口，有人正冲着他这里拼命挥舞手里的红床单。
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这样的年纪居然能在末世里活这么久，真是罕见。
看他看到了她，老婆婆手舞得更急了。
他疑惑地往走近两步。
“过来，快过来……”老婆婆放下床单，一个劲冲他招手。
等他走到楼下，发现楼门是锁死的，抬头，老婆婆已经不见了。
很快，四楼窗门打开。
这层没安防盗网，一个软梯扔下来：“上来，快！赶快！”
等他沿着软梯爬到四楼，老婆婆伸手扶他进窗：“快进来！别让那些人看到！”
她又赶紧关窗：“你运气好，附近来了个很大的丧尸，那些人来这来得少了。”
他疑惑地问：“那些人？谁？”
老婆婆说：“就是附近一伙坏崽子！”
老婆婆带着他穿过四楼房间往里走，绕过一袋袋装得满满的米面布袋。
“老婆子大儿子是做粮食生意的，出事前正好进了批货，放不下，就在家里堆了些，靠着这些才活到现在！”
穿过房间，这个老婆婆引着他往楼上走，絮絮叨叨的：“坏崽子们可坏了，见人就抓，强迫他们当奴隶，附近的人早抓光了。要不是老婆子把门封得早，一楼又什么都没有，肯定也抓走了。”
说话间，他们倒了五楼，让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老婆婆往房间里走：“老头子，来客人了！”
她扭头冲他笑：“老头子身体不好！常年下不了床。”
他侧过身，顺着打开的房门往里看，有个差不多年纪的老头正倚坐在床上，看到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
老婆婆走进去，从床头柜里拿出个一次性纸杯，接了杯饮水机里的矿泉水递给他：“喝吧！”
老婆婆一脸慈祥：“看你刚在下面到处找，肯定是饿坏了，喝点水，我帮你弄点吃的去！”
她笑：“别不要！这些粮食，我和老头子吃到死都死不完，你以后要走，能带多少带多少，留下也浪费！”
看他拿着水杯没动，老婆婆劝了句：“喝吧，不够还有！”
她指了指另外一间房：“那边还有好多，也是儿子放的。”
他笑了笑，举起水杯，突然又挪开凑到嘴边的杯子：“安眠药过期了，有馊味！”
老婆婆先是一怔，疑惑地看向杯里的水，马上反应过来，满脸慈祥化作狰狞，一头撞向他胸口。
不理老婆婆，他扭步侧身，一个斧头带着轻微的破空声，擦着脑袋划了空。
顺势一带，老头子惊叫着和老太婆撞在一起。
“别杀我们！”老头子不等爬起来，立即扔掉了手里斧头。
老太婆也没敢乱动。
她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水有问题。”
“不知道啊！”他笑了笑，“随口说的。”
看老太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抬了抬眉：“我只知道，像你们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活到现在！”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他其实很希望是他错。
可悄悄掐破粮食袋，发现是砂子，又听到“没法下床”的老头子蹑手蹑脚摸到身后，他就遗憾地知道他没错。
“别杀我们！”老头子颤抖着开口，“我们还有吃的，别杀我们，都给你。”
他哼了一声：“说说‘那些坏崽子’怎么回事。”
老头子坐起来，看他没反对，又扶着了老太婆，嘴里说：“这个真没骗你，真有那些人，一百多号，四处抓人！我知道他们的巡逻路线，别杀我，我带你穿过去。”
他冷冷看着这老头子：“没了？”
“没了！”老头子又开始叫，“别杀我，别杀我……”
他扫了眼斧头上新新旧旧的血迹：“这样的话，不少人对你说过吧。”
老头子脸色大变，猛向他扑来。
“快跑！”老头子冲老太婆叫。
老太婆居然没跑，而是低头摸斧头。
他手往腰间一摸，顺势挥动，新买的锰钢腰刀下便多了两条狗命。
转身推开关着的房间，果然没什么矿泉水，只堆了一堆不同大小、款式的衣服，至少是十多人的。
上当的人真不少！
他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三楼房间有空床铺，便关好门，在这里休息了一夜。
天亮后，他起床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三个人正往这边走，他听出来。
忙靠到窗口边，他透过窗帘缝往外看。
是三个二三十岁的男人，一个拿着砍刀，两个拿着水管截成的铁棒。
他们直接走到楼下，为首那拿着砍刀的男子抬起头，压着嗓子叫了几声：“何老头，何老头！昨天有人到附近吗？何老头？！”
死人当然不会有回应。
林浩阳这时也反应过来，昨天那对公婆没说实话，他们是有同伙的，而且，这些同伙怕就是嘴里说的“坏崽子们”！
楼下，砍刀男又叫了两声，看楼上还是没反应，脸色微变：“不太对劲，老林，开门，进去看看。”
一个拿水管的男子应了一声，走上前开了锁。
砍刀男让两个手下走前面，自己拖在后面，小心翼翼往上走。
刚刚走到楼梯前，一支长枪闪电般刺过来，扎死老林。
林浩阳从楼梯口跳出来。
既然结了仇，又被发现了，他不能让这些人活着离开。
另外一个拿铁管的男子还犹豫着是进攻还是撤退，砍刀男只瞅了眼林浩阳一人长的长枪，转身就跑。
拿铁管男子顿时慌了神，刚转身，被他一枪刺进后心。
拔枪出门，看着已经跑了十多米的砍刀男，他吸了口气正要追。
前方路口突然飞出一把短刀，正扎在砍刀男身上。
砍刀男惨叫倒地。
一个三十出头，身材健壮的男人从一条侧路走出来，他大步走到砍刀男身旁，拔出短刀又补了下，然后，把刀上血迹在其衣服上擦干净。
这时，那男子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急促地说：“快走，附近还有他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