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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生存希望

内阁在7号当天往北方灾情严重的城市又增派了三个集团军,在飞机坦克的配合下,彻底消灭了主城区内活动的丧尸。

元首在会议上简明扼要地指出了关键点:要想逐步收复北方沦陷区域,首先就必须把之前爆发造成主城区丧尸成灾的地方扑灭,并营救幸存者,维持城市正常运转,机械化部队的推进会产生纵深,这样同时可以把增援部队链接在一起,防止被孤立。然后以清理的城市为基地,向外部扩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约可以在三个月到半年时间内收复全部沦陷区。

截止8号当日,增援部队基本完成了任务,业城、边业、西山、东山等四个省的主要城市已经全部连成一片,中心城市已经全部清理完毕,虽然现在北方在二次爆发过程中因猝不及防导致丧尸成灾,但好在原戒严部队在困难重重的情况下仍努力维持住了战线,加上增援及时,没有导致情况进一步恶化。

镇守几个省市的残余13、15、37、34等集团军撑过了难关,并进行了统计,二次爆发损失十分严重,平均减员超过了百分之八十,剩余兵力加上增援的卫戍部队的四个集团军,总兵力增加到了二十万人,虽相比总丧尸数量仍处于劣势,但丧尸毕竟不会使用火器,只要没有聚集起来朝一个点发动尸海战术,那么防线就不会轻易崩溃。

内阁充分吸收了教训,现在外围封锁线已经全部被装甲部队接管,坦克、装甲车一辆一辆地摆,所有人都相信,步兵阵地承受不住尸潮的进攻,但坦克组成的铁墙就不一样了,即便是弹药耗尽,丧尸也奈何不了这些铁家伙。加上所有防区已和中都大后方连通,弹药和补给都可以随时获取,也不可能会有大的问题。同时,为防止丧尸聚集,内阁下令让维持封锁线的所有士兵严禁使用重机枪或迫击炮等武器,只允许使用带有消音器的步枪、冲锋枪甚至冷兵器,尽最大可能不吸引规模性的丧尸过来找茬,毕竟几千万丧尸这个数字不是闹着玩儿的。等局面稳定后,再考虑进军的问题。

这次城市的宵禁比以往更为严格,甚至所有人都锁在了城区内,城市不准进也不准出,防止病毒再钻空子。防化兵全副武装,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端着消毒药水一片一片地撒大街,在个别街区仍残余着少量丧尸,它们被关在密闭的场所里,被火焰喷射器烧成灰烬。

内阁在得知二次爆发的罪魁祸首是黑市大量传播所谓新鲜蔬菜水果,便提议要不要立刻查抄全部黑市。但元首立马否决,他心里非常清楚,对手不是傻子,要是等着军队接管城市查抄黑市,那么自己的行踪肯定会顺藤摸瓜地暴露无遗,不出所料,现在市面上的所有黑市全都神秘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虽然如此,采用这种方式形成大规模丧尸的方式令所有人胆战心惊,现在必须针对性地防范。为维持城市运转,元首不得已批准了动用中泱储备粮的请求,被军队控制的地区实行完全配给制,中泱储备粮在和平时期处于严密看守和更新运转状态,绝对不会有任何质量上的问题,城市经过这一轮清理后幸存者所剩无几,不到原先的十分之一,这是短时间无法弥补的重大损失。毕竟重建需要的最主要质体就是人力。

中基层zf在内阁的指令下有限度地开放报道了北方的情况,必须从军队已经维持住局面的基础出发报道,目的是为了稳定人心,防止南方出乱子。运转了几十年的国家机器当然不是吃素的,不管真的假的,只要对稳定有益,通通开动媒体报道出去。三天时间就传来好消息,基本上大部分人选择了相信zf,局面已经好转,所谓的“末日”完全是笑话,北方不过几千人感染,构不成任何威胁。同时,对散布谣言等人绝不手软,该抓就抓,该关就关。但由于警力有限,对之前发生的一些暴力犯罪事件,仍然束手无策。唯一的解决方式是,警察走上街头巡逻,晚上到居民家查房,以防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

局面似乎在朝好的方向一步一步地前进。

_____________________

(西山)

吕小离在当初购买黑市物品时,就比别人多长了个脑子,毫无疑问,单凭这一点,他就避免了和妻子同时变成丧尸的灾难。吕小离虽然不是神仙,预测不到水果蔬菜会有问题,但当时他觉得奇怪,明明城市根本没网了,为什么黑市老板会说支持微信支付,而且还真能付?从后来的谈话中,黑市不仅没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却反而将所有可能遇到的麻烦全部自己包揽,这明显不符合常识,虽然明面上有种拉客迅速的感觉似乎合乎情理,但吕小离却完全按照相反的方向去想,认为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说不定会有危险隐藏在里面。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有吕小离的智商,于是无一例外地都成了一具具丧尸,即使侥幸没变的也被变成丧尸的亲朋好友咬伤后跟着变了,这就是丧尸数量突然间成指数上升的原因。西山不是大城市,这才没有形成边业和业城的灾难,军队勉强维持住了局面,第二天就找打了吕小离和其他少数幸存下来的人,他们能幸存的多数是因为没受谣言影响到黑市上购买食物,或是家里有钱自饮井水和依赖军队发放的食物,同时又自发地消灭了一些丧尸才勉强活下来的。军队杀丧尸在这个世道可能是家常便饭,然而平民有勇气杀丧尸的,并不算多。

黑市食物出现问题的说法已经传开,再也没人敢去买了。吕小离把当初购买的食物通通扔进了垃圾堆,听说它们的下场是交给军队防化部队处理,从中观察病毒的结构和特性。现在街道上民用车辆已经全部限行了,都是军车甚至装甲车,连收垃圾的都不例外。

今天吕小离照例拿着军方发放的食物证到指定地点领取配给的食物。

每户居民会根据人数多少确定食品配额的量,平均每人每天肉200克,鸡蛋1个,大米400克,蔬菜200克,盐2克,食油20克。

吕小离并不满意。这只是一般的定量,勉强能维持生命。甚至比丧尸爆发前一个人的定量还略低,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妻子正在怀孕期间,显然就更不够了。

吕小离尝试与配给站的军方人员交涉:“我妻子怀孕,能不能多给点?”

配给站的管理人员是一名中士,他只看了吕小离一眼,就很不耐烦地说:“对不起,上面没提到允许特殊情况配给额外定量,有什么要求,可以去指定地点投诉!”

小离工作十几年,也进入社会圈子十几年,知道中士后半句的意思并不是给自己有机会申诉,不过玩的是踢皮球的把戏,总之言下之意是你等屁民是不会有提要求的空间的,仿佛给你免费的食物都是在大赦你了。

……

小离决定先把自己定量的一半给妻子,解决燃眉之急,赵丽娅一百个不情愿,可最终还是只有妥协。肚子里的宝宝随时都在抗议,他(她)可不知道什么是人情世故,只管自己吃饱没有。

这么下去显然不是办法,小离清楚慢性饥饿和营养不良的后果跟直接饿死差不到哪里去,这样的管理显然是长期的,如果在和平时期,倒也还没什么,但现在吕小离必须早做打算,某天要是情况恶化到不得不自己和丧尸搏斗了,身体显然是本钱。妻子显然不可能独自一人活得下去。

可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样的窘境呢?偷或者抢?上面可是正愁没机会收拾你呢。想到这里,吕小离一度后悔要是早点想到,提前储备好物资,现在可能就好过很多了。

思来想去,吕小离有了一个重大决定。

赵丽娅见丈夫吃饭都心不在焉地,赶忙问:“你没事儿吧?”

吕小离的饭碗里面连大半的饭都没有下咽,貌似从一开始就没怎么动过。

赵丽娅见其没反应,赶忙又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丽娅,我决定了,我去当兵!”小离仿佛忽然间豁然开朗,眼神变得明亮起来。

“你说,什么?!”赵丽娅前一秒种还庆幸丈夫没出什么事,但后一秒钟就立刻震惊了。

“当下这种情况,我可能只有当兵这一条路了。”吕小离目光有些黯然。

“不,我不同意!”赵丽娅立刻反驳,顿感一种恐惧涌上心头。

小离盯着妻子半天,继续说道:“如果我不当兵,那么我可能真的会营养不良的。到时候谁来保护你?如果当兵,家庭就会有特殊照顾,当时在征兵告示上有说明这一点!”

赵丽娅忽然丢下饭碗,上前一头扑进丈夫怀里,顿时泪流满面。

“不,你不能去!你不能去!!你去了,我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盼望着你没事,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小离不住地安慰妻子,但他也知道用处不大。

“大不了我今后少吃点,我不和你分开,一辈子也不!!”

“不行的!”小离的目光变得坚定,“巧巧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让我们仅存的血肉再有什么意外!丽娅,我虽然也很舍不得,但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你放心,我毕竟也不是一无是处,我不怕被丧尸咬,这你是知道的吧。”

恍惚间,小离缺失的那根小指又一次映入赵丽娅的眼帘,然而,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小离的这个决定。

战场是什么?即便拥有金刚不坏之体恐怕也很难在那里逃离厄运。前几天赵丽娅就听见有不少家庭接到家中当兵的殉职的噩耗,她作为旁观者,看着那些老人家属当场昏倒时都有些动容,这要是动真格,她显然是招架不住的。

小离又何尝不知。但他,已无退路。

这个世道,谁都是提着脑袋生活,横竖都是,不如赌一赌,万一成功了呢?此刻,与“赵父”战斗的画面又涌入脑海,仿佛又是一剂强心针,让吕小离看到了一线希望。

当初征兵广告自己不屑一顾,甚至直接拒绝,可现在,自己却必须得去,真是莫大的讽刺。

赵丽娅不同意也得同意,这是吕小离非常清楚的事实,因为只要自己不是被逼着去的,她是没有能力拦着不去。

第二天,小离在桌上留下一封信,匆匆去了征兵的地点。

妻子醒来时发现小离不在,心已凉了半截,当看着桌上有一封信时,便急忙拿起来,随着一行行熟悉的字迹从瞳孔划过,一滴滴泪珠也悄然滴落在纸面上。

“丽娅,我这辈子一直放不下的就是你,这次的决定,我斟酌已久。虽有痛苦之举,但也无可奈何。我向你保证,我从军以后的任务就是活着,如有食言,定遭天谴。从军也许会开启另一条求生道路,我相信我会在战场上学到不少东西,它们将会是以后保命的本领。祝你我一切都好,孩子顺利出生,健康成长,如为男孩,取名吕征,如为女孩,取名吕巧巧。你和宝宝是我生命的全部,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会让你们度过难关。”

“还记得我们恋爱时所发的山盟海誓吗,那并不是虚无缥缈,那是一辈子的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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