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右手受重伤,疼痛难忍,然而却丝毫不敢大意。尚能活动的左手成了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深吸一口气,与雪狐突击队员防毒面具上面的棕色玻璃进行着紧张的对视,两方的枪都已经在争斗过程中扔在了一旁,现在两人都只能赤手空拳地对峙王勇。王勇的心里一直在打鼓,对方的实力在尚未照面之时便已经体现,对单搏击极有可能不是她的对手!他连忙朝旁边的一只木箱子上望去,那上面正丢着一把92式手枪!王勇不再迟疑,飞身过去用左手抓起那把枪瞄准了对手,对手已然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抓住了手枪的枪管往一旁侧向,与此同时,王勇扣动了扳机,将一发子弹射向了一旁的木箱子上面。
队员左手摸到了手枪上面的套筒向后拉动,膛线中的待击发子弹立刻从抛壳孔飞出,紧接着右手又发力强行从王勇手里退掉了手枪的弹匣,王勇见状只得立即丢开了手枪,伸出左手向前挥出一拳,但被她成功躲开,转而左拳出击来了一个反击,王勇右手还在剧痛之中,无法施展全力,这一拳打中了他的肋骨,顿觉腹身以下再难以发力,对手再度用扫堂腿攻击,王勇山穷水尽,对一连串的攻势甚至连招架之力都没有,瞬间下盘不稳直接栽倒,对手上前直接拉住了他的左手,另一只手压住了后背,以擒拿术将其控制起来。
“开枪!快开枪!!”
王勇高声喊叫。
王勇这边的三个成员刚才不知是因为被这一幕对单搏斗吸引了注意力,还是为了避免跳弹误伤,见二人扭打在一起竟没有一人想到开枪。直到王勇大喊出声,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连忙举枪就要射击,队员知道对方手里的都是自动火器,难以规避,而且为了控制王勇不得不暴露自己的侧翼,紧急之下只得迅速翻了个身将王勇从地上抓起来向后滚动,王勇被抓在面前成了临时盾牌,各种枪弹几乎就在同时接踵而至,当场把王勇打成了筛子!
由于距离过近,冲锋枪和步枪的很多子弹都打穿了人体,透着王勇的身体击中了雪狐队员,队员穿着防弹衣,加之子弹穿过人体之后杀伤力大减,因此对她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
管道内的后续雪狐梯队在二人搏斗之时正在全力想法子增援,通风管道极其狭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如果直接沿着管道爬行从出口突击,可能会耽误时间,而且很容易遭到对手的火力狙击。在此状况下,后续梯队纷纷使用便携式氧割对管道进行了紧急切割拆除,一分多钟后,她们将管道侧面切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所有人持着战斗霰弹枪从管道里跳了出来。
王勇这边的三名hell成员仍然将火力击中在之前的那一名雪狐战士身上,对后续梯队没有抵抗能力,而过道额炸药和地雷已经在之前的那一枚手榴弹爆炸中全部清除,因此金汤般的防线瞬间就不复存在。
虽然郑敏桐在此前的命令中声明尽可能活捉hell成员,但见各种火力都在围攻雪狐队员的紧急情况下,众人不得不立即开枪阻止,霰弹枪在近距离作战下的迅猛被展现出来,剩余的三名hell成员被散开的弹丸击中躯体,没做任何形式的反抗便倒在地上。
“停火,快停火!!”
突击队长向所有人下令停火。她上前一步查看被击中人的伤势。
两人当场死亡,一人尚还在扭动。
“还有活着的,马上实施抢救!”
突击队长迅速拿出对讲机:“我是一号,警备大楼已经安全!”
听筒里传来了郑敏桐的声音:“有没有活着的?”
“有一个。”
“太好了,别让他自杀!赶紧带回来,救活了将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
警备区正在激战之时,监区的攻势也在紧张的进行。
然而,和警备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如临大敌般紧张准备刚刚开始就宣告进入了尾声。当大批武装特警冲进监区时,满眼望去都只是各个监区犯人熟悉的身影。
大部分在监区早已被消磨了嚣张气焰的犯人早已吓得蹲在地上不住地颤抖,有的甚至尿了裤子,这与想象中的“重刑犯”简直判若两者。特警队长十分纳闷,接到警备区报告,命令下达得很紧急,说是有一个叫曹瑞的人试图越狱,还杀害了狱警,妄图放出被监禁囚犯发动暴乱,他们立刻被组织起来到监区增援,但事实却表明似乎是在小题大做。
“别开枪!我投降!投降!!”
特警们的眼光全部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走廊过道的尽头,一个穿着囚服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双膝跪地,双手也都抱在头后面。
此人正是曹瑞。
不用任何人提醒,曹瑞做好了全套投降姿势,仿佛一切就是为了等待特警上门,并不打算做任何“无谓的抵抗”。
曹瑞很快就被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围了个严实,并被戴上了手铐。特警队长朝地上望去,只见地上丢着一根电棍和一把92式手枪,而在更左边的地面上还躺着一个身穿狱警制服的人!特警队长试了试呼吸,发现此人仍然活着,于是下令一起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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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市监区反劫狱行动被宣称取得完全胜利,破坏人员被击毙三人,活捉两人,不过其中一人被霰弹打穿身体,送到军区医院抢救无效身亡。
国安试图查明这些人的真实身份,然而结果却令人沮丧。和当初二部五处枪战之后死亡的那些人一样,所有的身份看似真实,其实都是合法的伪装,无法查到任何更深的线索,被击毙的其中一个人名叫“王勇”,根据警方的数据库查实,此人是一个农民的儿子,身份证件均属合法办理,但其父母早已去世,查不到任何实质性线索,也找不到犯罪的前科。另外一个人甚至身份显示已经死了三个月,然而身份证上面的头像却和本人相差无异!
基本不可能通过核查身份来查到想要的线索,顺藤摸瓜挖出幕后黑手更是无稽之谈。
好在,这次的战斗并非徒劳无功,留下了两个关键的人——被重新抓获的曹瑞和伪装成狱警的hell成员。只是那名成员处于昏迷状态,可能得等上几个小时才能进行审问。
周同向内阁递交了一份报告,并已经在战斗结束的当天晚上紧急审问。
“我这次不想绕弯子。”周同坐在审讯台前,望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用凌厉的目光发动着心理攻势,“七条人命,一栋警备大楼被炸毁,你今天犯下的罪在这个世道足够现场枪毙了。”
曹瑞似乎没了之前和周同交涉时的嚣张,周同说话时一直低着头不语。
“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周同直接点出了问题的核心。
曹瑞这时抬起了头,戴着手铐的双手在审讯台上微微地摇动,让手铐发出卡拉卡拉的金属碰撞声,静静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不过我有个条件。”
周同不屑地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现在在哪,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曹瑞的嘴角扬起一丝戏谑的嘲笑:“有件事我可能得告诉你。我确实和你们口中的hell组织有所瓜葛,而且我知道一个能够摧毁组织的关键点。你们抓获的那个组织成员,他根本活不了多长时间。”
周同的目光迎合过去:“我知道。西山省军方作战报告已经特别声明了组织成员可能服氰化物自尽,我们在那个人的牙缝里找到了氰化物。他现在正在军区医院,24小时军警看护,他根本没有自杀的机会。——你以为我们会因为缺少线索而饶你一条狗命吗?!”
曹瑞这仍然面不改色:“你太小瞧hell的能力了。”
周同还想说什么,这时,他包里的手机发出铃声,他盯着曹瑞不动,随手拿起电话接听。
“我是周同。”
“……!”
“好我知道了。”
周同放下了电话。
对面的曹瑞似乎已经猜到电话内容,霎时间,又恢复此前受审讯的状态。
周同刚刚被告知,恢复身体的组织成员用针头撬开了手铐,与守门警卫发生冲突,在击倒三名警卫后夺取武器反抗,打伤五名警卫。为了防止造成更大恶果,增援特警不得不开枪,子弹命中头部,当场被击毙。
“我劝你还是留我一条狗命最好。”曹瑞自嘲般的欣赏自己手上的那副铐子,这种表现足够让周同抓狂到极点。
沉默片刻,周同说道:“我会向上面提交申请,不过我也会写明你现在的态度,到时候上面有命令下来,我保证枪毙了你。”
曹瑞笑道:“奉陪到底。”
此时,曹瑞的内心仍在狠狠嘲笑着对方:“自己设计的连环计能不能成功,就看他们愿不愿意让我咬出G20观测点的位置。现在看来,他们除了按照我设计的方法,已经找不到任何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