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掌师傅,你那天在医院抱打不平。”
“我就在现场,看得是清清楚楚。”
“当时我的孩子也是在医院骨科治疗。”
阿来听明白了:“武童在家吗?”
武老板答道:“他在做作业,我马上去叫他?”
武童一看是阿来,赶忙一把抱着阿来,把他拖进屋内。
阿来招了招,示意在一旁发楞的芳芳进来,坐下来息息脚。
武老板赶忙端茶倒水,满面笑容,寒暄一会,自我介绍,姓武名逸轩,武逸轩。
阿来也进行自我介绍,自己不叫三掌,姓雷名天来。
不大一会,武童对着阿来的耳朵,说起悄悄话来,告诉阿来一件事。
前几天他发现了和阿来在医院打架的胡三,来到店里买了好多面具。
武童对胡三那天行凶恨之入骨,把价格提高了三倍。
阿来问道胡三购买那一些面具。
武童告诉阿来,如来佛、哮天犬,玉皇大帝……
阿来听罢,心中一惊,和自己预感一模一样的。
喃喃自语:“狗改不了吃屎,果然是他们。”
武童轻轻地问道:“你们又打架了吗?”
阿来连忙回答,没有、没有,对着武童耳朵悄悄地嘱咐,千千万万不要把自己在这里购买面具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武童一看阿来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点点头,举起手来要发誓,阿来拿下他的手:“在心里默默发誓就行了。”
武老板一看这两个人,搞的神神秘秘的,就像好朋友一样,好开心。
阿来拿出九节鞭和双节棍递给武童:“这是我送给你的,无论如何你必须收下。”
小武童开心起来像一只小鸟,高兴得统统一起接过来,爱不释手。
武老板一看阿来送武童东西,心中充满感激,赶忙邀请阿来、弥生、弥乐一起去附近饭店吃饭。
阿来反复推辞不过,只好跟着武老板去饭店,走近一看,正是“好再来”。
中年服务员在大堂里忙碌,发现武老板一下子带来了这么多客人,立即上前迎接。
一眼就发现阿来和芳芳,印象特别深刻,只是后面两个和尚不认识。
赶忙问武老板:“大哥,他们是?”
武老板不等他问完,高兴地说道:“这是我最敬重的人,也是孩子的朋友,不要问了,给我们一个上等的包厢。”
“好来!”
中年服务员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立即头前带领。
把大家安置到了一个既宽敞,又安静的包厢。
武老板吩咐:“给我上最好的特色菜!”
阿来望着弥生和弥乐:“师傅再给我的两个朋友,来一些斋菜。”
“好得,没问题。”
中年服务员说完走出门外。
武老板对大家解说起来。
这个服务员,是他老家来的小表弟,不是外人,叫赵小二。
在这个客栈里,说是大堂经理,因为生意不景气,里里外外打理,其实就是一个伙计店小二,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赵小二上完最后一道菜,坐在武老板身边,打量着阿来和芳芳:“你的这两位朋友,有一天晚上在这里吃饭,是被胡三算计了。”
武老板疑惑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赵小二把他获得的情况,前前后后竹筒倒豆子,一股脑说出来。
几个人终于明白。
原来那一天晚上,胡三邀请阿来、芳芳,到“好再来”吃饭,暗地里找到几个狐朋狗友闹事,胡三假仁假义抱打不平,想获得阿来的好感,使苦肉计,自己被打,逼迫阿来出手解围,还可以教训一下和自己关系不好的络腮胡,几天以后,胡三来这里把所有的酒菜钱给结算了。
这一切都被赵小二了解的清清楚楚。
芳芳怒火中烧:“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真以为他痛改前非了,我真是瞎了眼。”
阿来幽默地模仿着王智口气:“没有见过的事情多着呢,大惊小怪的。”
武老板是一头雾水,听的是稀里糊涂,愤愤不平:“这个地头蛇,不是个好东西,你们以后离他远远得,还有那个络腮胡。”
阿来一直认真倾听着,心里倒是释然,这一趟来城,来的太好了,收获多多,真相大白也好,虽然那个时候自己早有所察觉,可是芳芳一直蒙在鼓里。
武老板笑着:“吃菜,见怪不怪,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吃一堑长一智。”
饭桌上武老板疑惑询问武童,是怎么认识阿来的。
武童机智回答一口咬定,就是在医院认识的。
阿来满意的点点头,见满满丰盛的一桌子菜,十分愧疚,自己只是送了一根三节棍,给了武童,让武老板太破费了,真不好意思,夸奖店里的面具做得太精致了。
武老板侃侃而谈,自己原来是美术学院毕业的,开始制作面具只是偶然,哄着武童,玩耍开心。
不想后来产生了经济效益,一发不可收拾,做上瘾了,因为开始面具消费者都是小屁孩,所以生意不景气。
现在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城市化装舞会也兴起了,随着收藏热也升温,购买的人群也增加了,自己的生意现在是越做越红火。
芳芳提到行业竞争的时候。
武老板得意谈到,这一个面具店几乎所有的产品,都是自己创作的,在这个城市里,他的创作独一无二的。
阿来羡慕连连称赞,武老板沉重说道:“都是为了生存,没有一门经典的绝活,生活是很难有质量的。”
芳芳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达而文进化论,生存竞争,遗传和变异,适者生存,阿来你明白这个道理了吗?”
阿来白了芳芳一眼,知道芳芳的意思,万变不离其宗,总是强化自己学习考大学,出人头地的事。
阿来问起武童的母亲时,武老板一时间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武童气愤得说道:“她良心坏了,跟别的男人跑了,不要我们了。”
武老板怫然作色:“小童不要用这样口气说你母亲,不管怎么样,记住她是母亲,还不是因为我没用,赚不到大钱吗?”
武老板一时间陷入痛苦的回忆,百感交集:
当时刚刚毕业,没有什么生活来源,靠制作面具小玩意,生活拮据,长时间萎靡不振颓废,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老婆无事生非找差,和武老板大吵大闹,离家出走一去不回头,再也没有回来。
当有一天,店门口停下一辆小汽车,从车里走出来的她,却领着一个刁着香烟的中年男人,进了屋内,老婆拿着离婚证,放在武老板面前,武老板一下子明白,好像大彻大悟一般,痛苦得签上名。
当中年男子手挽着老婆手,大摇大摆走向汽车得一瞬间,小武童发疯得奔跑到母亲的跟前,拉着母亲的手,跪下来哭喊着,求母亲留下来。
小汽车按了一下喇叭,母亲木然得掰开武童的小手,钻进小汽车,小汽车缓缓地发动了。
武童在后面追赶着,奔跑着,跌倒在地,满脸血腥,武老板看着渐行渐远汽车,痛不欲生拉起小武童:“小童,你是男人吗?”
武童眼睛充满的仇恨吼道:“是!是!……”
从此以后,武童小小心灵,满脑子都是练功,他一定要把那个带走他母亲的男人打倒,把母亲抢回来。
芳芳一直不敢插话。
阿来沉默中,眼睛里露出阴冷的寒光,问道:“那个男人现在做什么?在那里?”
武老板见状面露恐色,顾左右言他,回道:“只要小童她母亲过的好就行了。”
武童正气凛然。
“说麻,怕什么?我要是知道在那里。”
“我要亲手宰了他!”
武老板恼火劝道:“人家有功夫、有靠山、有势力、有背景,你小小的年纪,整天想着报仇雪恨,你有多少资本?你锋芒毕露,老是拿着小刀,鬼鬼祟祟去跟踪他,早晚要搭上一条小命,到了那个时候,你叫我一个人怎么活?”
武童根本听不下去,发飙了:
“大道理,我说不过你。”
“反正,这个仇是报定了!”
武老板耐着性子引导。
“武童,你想宰了他,起码要学会卧薪尝胆,得有实力,得能武能文。”
“起码得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将来有所作为,功到自然成。”
“饭得一口口的吃,事只能一步步来麻。”
阿来听着,十分尴尬,仿佛每一句话都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芳芳得意盯着阿来,意思是,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你怎么就不懂?
紧接着,武老板叹了一口气,息事宁人:“现如今,我都不知道她又跟那个男人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大家沉默无语。
……
阿来早盘算过,把芳芳蒙在鼓里,当作一个局外人,可眼下又摆脱不了她这个累赘,咀嚼着武老板说的话,事只能一步步来。
只得谢过武老板,和武童依依惜别。
再临走时,武老板给了他的自己手机号码,以后常联系,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几个人走向回家的汽车站。
路过“雄风健身俱乐部”。
阿来想起来胡三送给自己的一年锻炼免费优惠券,更觉得胡三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