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丈告别后,白九伶就在一个林子里晃悠。
“夫人……”白九伶老远就听到了一道略微苍老的男声,眨巴眨巴眼睛,悄咪咪地躲了起来。
老者穿着麻布衣,看起来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两样,但是老者面前的女人却是身着锦衣华服,像是达官贵人。
因为站的远,白九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隐约听到了“姚秋鸣”“太女殿下”“东宫”这几个字而已。
但是对于白九伶来说,听不清楚没关系,她学过微表情,看得出那个女人略微讥讽的表情。
白九伶冷哼一声,刚准备离开就听到了“咔嚓”一声。
“谁!”
女人有些紧张,给了老者一个眼神,悄悄地往白九伶那边走去。
白九伶吓得冷汗直流,心下一横,在自己身上掐了几个青紫,然后躺下装晕。
佛门净地又没有什么动物,她只能怎么做。
女人看着躺在地上的白九伶,眸光闪了闪,对老者吩咐道:“去寻大夫来。”
白九伶感觉到自己悬空,应该是被女人抱了起来。
女人身上有些异香,白九伶感觉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心下暗道不好,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绵软无力,没多久就睡着了。
……
“唔……”
白九伶甩了甩有些迷糊的脑袋,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心中微微一惊。
如果她没猜错,她应当是在东宫。
“承欢殿下。”
姚秋鸣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白九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为什么不舒服他也不知道。
姚秋鸣眉头紧蹙,“殿下可有什么不适?”
白九伶微微摇头,“我怎么会在东宫?母上呢?”
“回殿下,殿下是由容王从清灵寺带回来的,御医说,殿下是吸入了一些迷香才昏睡过去,陛下现在应当在赶回来的路上,殿下不必担心。”
容王?
白九伶眉头紧蹙。
容王是女帝同母异父的妹妹,算起来,她还要叫她一声皇姑。
但是白九伶能肯定,她在林子里遇见的那个女人绝对不是容王。
那女人看起来二十好几了,而容王不过十九,怎么看怎么不一样。
白九伶摇摇头,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她想那么多干什么!
打定主意后,白九伶朝姚秋鸣嘿嘿一笑,“我要吃一日堂的桂花糕!”
姚秋鸣看着自家殿下忽明忽暗的眸光,以及一会儿苦恼一会儿烦躁的表情,总感觉自家殿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让人背后一寒。
姚秋鸣一愣,赶紧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吩咐人去买桂花糕了。
……
白九伶一边吃这桂花糕,一边盯着垂眸的姚秋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蹦一跳到姚秋鸣的身前,问道:“你懂音律吗?”
“略懂一些。”
白九伶微微点头,“你跟我来。”
说着,也不管姚秋鸣疑惑的眼神,自顾自地往外走。
白九伶领着姚秋鸣七拐八拐的到了房门前,在姚秋鸣不解的眼神下推开门。
房间布置很简洁,一张桌子,一架古琴,一台琵琶。
白九伶将桌子上的宣纸递给姚秋鸣,宣纸上写的是一首曲子的曲谱。
姚秋鸣有些诧异的看着白九伶,他可以肯定,宣纸上的谱子没有人弹过。
“弹弹看。”白九伶指着一旁的古琴。
姚秋鸣琢磨了一会儿谱子,才走到古琴前,调音。
音调如清泉般涌出,哪怕是白九伶这个只懂皮毛的人都能听出意境。
一曲终了,姚秋鸣指出了谱子中的几个不足之处。
“这谱子可是殿下写的?”
谱子虽然有不足之处,可也看得出来,这是第一版。
姚秋鸣想,他可能碰上了一个天才。
“能进这个房间的只有我。”
在姚秋鸣诧异的目光下,白九伶改完了几个不足之处。
“这首曲子叫《青山》,原本是想用在琵琶上的,只是没想到弹出来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