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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墓前离别

凤凰镇红色的瓦房隐隐约约掩藏在丛丛柳树之中,阳光透过枝丫间的缝隙落在地上一片斑驳。街边房角星星点点的小野花争相开放,五彩的蝴蝶、嗡嗡的蜜蜂纷纷落在花瓣上安静的做着自己的工作,静谧的时光如梦如幻。

阳光中一阵微风轻轻吹过,翩飞的柳条惊起层层蝴蝶,一时间纷纷飞起。在阳光下,世界竟变得格外缤纷多彩。

灵月惊喜的看着眼前的美好,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忽而从远处走来一身穿粗布衣衫的中年妇人,她欢快的上前叫住妇人问道:“大姐,这里是凤凰镇吗?”

听到有人唤她,妇人停住脚步看向她,眼前的女子一袭淡青色绣花镶嵌长裙,精致的面孔令人眼前一亮。

虽有着美人般的容貌,却格外的面熟!

妇人轻轻点了点头,眸中却满是疑惑。

这是个异乡人,却……

见到妇人的回答,灵月心中暗喜:经过了多天的寻找,总算找到了姐姐居住的地方。

惊喜中灵月来不及细想,也未曾注意妇人脸上的疑惑,继续开口问道:“大姐,您知道夫妻面馆怎么走吗?”

在人间,慕清波和青玉一直以开面馆为生,桃园的桃子熟了也会卖桃子。但是平时桃园一般都是慕清风打理,面馆是慕清波和青玉照顾的。

听到灵月说到夫妻面馆,妇人顿时想起来慕清波的夫人青玉,心中暗暗点头:怪不得长的那么像,原来是亲人……

可是听说今天有个道士去了面馆,他说青玉是个妖……

想到这,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姑娘竟然眼中露出了恐惧!

灵月疑惑地看着妇人,将洁白纤细的小手放在妇人惊恐的眼睛面前挥了挥。

“救命啊!妖怪啊!”还未等灵月说什么,妇人转头向着屋子跑去。

妖怪!

听到这个词,灵月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轻轻蹙了蹙眉头向前走去!

“好熟悉的血腥味……”走了片刻,灵月突然停下脚步,脑海中突然记忆涌现,她双手微微颤抖,焦急的喊道:“姐姐出事了……”

青玉曾经为了救灵月受伤,灵月闻过她的血味道,自然有对她的味道有不一样的记忆。此刻再次闻到血腥味,灵月感觉五脏六腑的血液翻滚,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拔起腿向着血腥的味道跑去。

“道士!是你!”

循着血腥味,灵月来到之前打斗的地方,看到白胡子道士心中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妖……”

“啊!”

还未等道士说话,灵月快速的将不知何时出现的剑穿过道士的身体。

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气恼的全身颤抖,心脏的地方如同被刀割过般难受。

“……孽”

道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穿过胸膛的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随后,灵月含着眼泪,打出复杂的手势,双手轻轻指向天空。

碧蓝的天空下,星星点点的如同珍珠般的粉色晶珠纷纷聚集在一起,最终合在了一起。

阳光下,粉色晶珠汇聚成青玉的灵魂,可是她虚弱的模样似乎一阵风吹来便散开来。

青玉轻轻睁开眼睛,灵月的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下滑落。

“姐姐……”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灵月的眼泪如同泉涌般止不住。

“月儿……”空中飘荡的青玉依旧是那么美,可却也是那么忧伤。

“姐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灵月愧疚的哭泣道。

如果不是来找你,你又怎么会被臭道士杀死呢!

“月儿,不怪你!这一切都是劫数,当初和清波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过后果!只是从今以后,我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青玉眼中闪过丝丝愧疚和满足,似乎是最后的叮嘱。

“姐姐,不,我还没有学会怎么照顾自己!”灵月带着眼泪摇着头,双手轻轻舞动汇聚着自己的力量,倔强的不想青玉消失。

“月儿,别为难自己,我该走!”青玉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无奈。

灵月虽然能够聚灵,但是该消失的还是会消失,自己终将离开的!

“不,姐姐,你不要走!”灵月哭泣的看着刚刚汇聚起的粉色晶珠再次一点点消失,拼命的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

“姐姐,不要……”

“不要……”

青玉不舍得看着灵月,心疼中充满着无奈。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消失在这个世界既是一种生死相伴的欣喜,又是一种愧疚和忧愁!

月儿,照顾好自己!

最终,青玉深深地看了看灵月一眼,不舍得消散在空中。

“姐姐……”灵月撕心裂肺的声音中带着无力与绝望,看着碧蓝色的天空身体如同被抽干了力气,缓缓跪在了地上。

慕清波墓前,慕清风挺直了身躯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毫无表情的面部如同麻木了一般。

太阳落下又升起,再次撒在他身上的阳光格外明媚,他抿了抿嘴巴,彼时明媚的眼眸一夜间变得苍老许多,冰冷晦暗的墨色眼眸轻眨,似乎做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缓缓地吐出几句话:“哥,对不起。我要去蜀山了,以后可能不能来看你了。”

慕清风缓缓起身,深深地看了看墓碑转身决绝的离开。

——

半月后,云雾缭绕的蜀山来了个眼神冰冷而灰暗的青年——慕清风。

那份冰冷似乎能将世间一切冻住,但正是那份冰冷中融着无尽的心酸与温暖。

蜀山,掌门见慕清风骨骼清奇,是道中之人。若是日后好好修炼,好好做事,定能够得道成仙,再加上慕清风令人唏嘘的身世,是以掌门决定收他为徒。

次日清晨,淡淡的晨雾还笼罩着大地,阳光透过晨雾轻轻照进大殿。

大殿聚集着众多道士,道士们端正的坐着。

“清风,我今日收你为徒!你的目标是什么?”掌门洪亮的声音响起,众道士都感觉颤了颤。

慕清风却依旧是一脸的淡然和冰冷:“除魔降妖!”

“不,是普渡众生,维持着天地间的秩序!”掌门洪亮的声音众似乎带着愠怒。

“是,弟子受教了!”慕清风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后温顺的垂眸。

此刻冰冷的慕清风如同一个乖巧的孩子,掌门扶了扶胡须,说不出的满意。

孺子可教也!

轻风微拂的蜀山,慕清风再次走出大殿望着陌生的环境,眼中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这段时间的经历就像一场梦,但若是真是梦那又有多么美好啊!

现在失去了一切,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件事情!

慕清风晦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笑,似乎在笑自己的疯狂,又似乎在嘲讽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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