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城的四月,刹暖还寒,前半月还是柳絮纷飞,今早起便是凛冽寒风,寒雨绵绵。
滴答,滴答.......
雨水顺着屋檐的琉璃瓦,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只是配上这呼啸而过的寒风,却是无人驻足欣赏着半日美好。
”老头,老头......‘’
‘’吵吵啥?花家那小子出生了,还是玉皇大帝来查岗了?‘’
额......
‘’都不是。‘’
‘’都不是,大早晨扰人清梦是不是又皮痒了。凤兮老夫跟你说,老夫最后悔的就是在天河边把你捡回来,你说说你,是天庭的御膳不香、还是四海八荒不够广、还是那天界的美男少,你是抽哪门子的疯,烧那破树?啊!‘’轰隆隆一声雷声从天而降,霹雳哪啦带着闪电把天空照的煞白。
“老雷你是不是不想混了。”咔嚓闪电闪了一半,只见天空一道电光,呲溜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这春雨连绵天儿,路上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就是被匆匆忙忙的路人看到,也只是道一声天气无常。
‘’额.....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那破树不开眼,本姑娘就是让他变个身来看看是公是母,谁让你们都说他是天界最美的男子,你说一个公的树不好好长叶子结什么果子,这不一好奇就威胁威胁他吗?况且那也不是我放的火,明明是野凤凰喷的好不好?‘’
‘你还狡辩,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一阵寒风吹过,在地上打了个转儿,吹起一地的落花,还吹落了花家后院中一棵梧桐树花。
‘我说老头,就我现在的情况你也打不到啊!’
‘哎...’凤老头叹了口气。
“老头。”
“嗯。”
‘你别叹气,不就是历个劫吗?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很快就回来的。’
‘老夫我巴不得你赶紧离开,省的一天天净跟我惹事?’
‘老头,我不该跟一棵树计较,还撺掇野凤凰喷火。’
........
'老头,我错了。’
老爷子,凤丫头跟你道歉啦!这孩子也就是玩心重了点,她也没什么坏心眼,况且那楠树大人身上的火是天火,是进阶上仙九重天劫引来的,怎么可能就凭只有一半凤凰血脉的凤火就烧成了个魂魄离体,就这借口也只有那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信。
你知道个屁,这楠木历九重天劫哪有那么简单,虽说那火跟丫头没什么关系,她却干预了历劫那天火威力就增加一倍,也辛亏那楠树替她挡下了大半,要不就凭她的小身板,一个天火早就魂飞魄散了。那楠木已经进阶上仙,要去人界修养损伤三魂,丫头跟着他不亏。
一阵风吹过,梧桐树发出一声叹息,只见梧桐花随着雨水落了一地。
‘梧桐树爷爷你睡醒了,你快劝劝爷爷,他又生我气了。’
‘那你跟我老头子说道说道,怎么个又把上仙惹生气。’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早晨睁眼本该看到春花烂漫的季节被整的这么寒冷萧条,让我一时间感同身受,想想我再过不久既要变成一个么有法力的凡人,想想再也不能看你到我亲爱的爷爷,我没有控制自己,就就''''''’‘
风神、雨神、围观的雷神呲溜一下没影啦!
太阳躲在云彩的后面瑟瑟发抖,我是出来...还是不出来...
各路的小花妖,太阳哥哥你倒是出来呀!凤兮姐姐要看春花烂漫,你不出我们怎么开啊!
凤兮看着天空不动的云彩,暗骂一声,这群不讲义气,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叛徒。
.........
‘老夫人不好了。’随着一个尖锐的声音,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从外边跑了进来。
不一会,本来安安寂静的府邸,便站满了人。
‘这是怎么啦?’凤兮来到这花府也有半年多了,自从她撺掇野凤凰烧了哪个木楠树,她就被爷爷带到这胡城的花家府邸。
花家在这胡城还排的上号,但人丁一直不怎么兴旺,花家老爷子英年早逝,丢下了诺大的家产跟一颗独苗,名富贵,名字有点俗,这也是他爹娘盼望的,就是想让他花开富贵,花心点,多娶几房妻妾给他们家传宗接代,谁知这花富贵对待他妻子一心一意,实心眼,这花家老太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看着小两口恩爱有加,也熄了给花富贵纳妾的心思。
可是富贵在操持家里的生意没什么头脑,可却有将领之才,不仅从小熟读兵书,还考了个武状元回来,这不半年前丢下怀有身孕的妻子跟老母亲,带兵去驻守边关。
‘那花家公子恐怕难以看到他孩儿出生了!’老梧桐悠悠叹道。
‘为什么?’凤兮有点莫名其妙,她刚到花府的时候无聊经常捉弄府中的人,不过只有花富贵能看到她,这么想来她还有点想念富贵。
‘因为他的命数已尽。’花府的树木花草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为失去的花富贵伤心。
‘是死了吗?’
‘对啊,我已经死啦!’
'嗯?’凤兮看着她身侧的花富贵一时有些愣住。
‘能叫我一声父亲吗?’
‘为何?’
‘因为我要走了?告诉若云莫要为我伤心,我们二人夫妻缘分已尽,让她莫要瞧我,我易不会再瞧她,大道无情,断七情斩六欲,再无相见再无回头之日!'一阵清风吹过,一双冰凉的手,抚过她的头顶。
'父亲。'不觉间凤兮低语了一声,好似就该这般。
一声叹息......随风而去。
这边话语刚落下,那边圣旨已到门口,花府一众人等,哗哗啦啦跪了一地,‘’花将军英勇无双,为国捐躯,特追封为护国公,子孙世袭,其遗孀和母亲封为一品夫人‘
圣旨如晴天一道惊雷在花府平地而起,一阵清风而过,木若云似有感觉看向府中的梧桐树,一行眼泪撕心裂肺。
这是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了花府门前,上千的士兵口喊,送将军回家。
花老夫人,安奈住心中的悲痛,颤抖着接了圣旨,又吩咐管家料理一干事务,撑着随时倒下身子,轻轻地抱住俯身在地上木若云,‘孩子难过就大声哭出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咱花家唯一的希望,可千万不能出事。’
‘母亲,我知道。’眼泪止不住,一口气堵得心口撕裂的疼,意识渐渐的模糊。
‘若云,孩子,快叫大夫。’本平静美好的一天,就如遭遇洪水猛兽,一时间乱入一锅粥,悲伤随即被惊恐代替,这木若云肚子里的孩子在可是这偌大的花府唯一的未来。
‘爷爷,你救救那孩子吧!’凤兮捂着胸口,她感觉胸口好痛。
‘用你全部的灵力,你可愿意!’
‘愿意!’
‘那走吧!’
‘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