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孩子,一点也不像一岁多,不会是原来的孩子死了,从哪找了个野孩子顶替的吧!不像我们家欢哥一看就是正经的少爷!”一个本年的年轻媳妇对着二夫人一阵马屁。
“阿顺媳妇,你也看出来了,我方才就想说来着,这不是怕咱们家老爷子不高兴吗?”二夫人边说边瞧了一眼花德福。
花德福这方倒是没说什么,花承启则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少在这胡说八道,造谣生事。”说着又瞪了一样身后的阿顺“活腻歪了,可以去罗浮山找棵树直接了断。”
“老二你这是干嘛?”花德福呵斥道。
“爹你也越老越糊涂,婶娘可是皇上封的一品诰命,她不跟你计较你倒是喘上了,别忘了咱们老花家今日能立足在罗城都是占的谁的光。”花承启强忍着满腔怒火低吼道。
花承启到底是跟他爹不一样,他读过书,中过秀才,懂进退,识大体,现如今花家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都指望着他,万一那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权贵,那就是灭族之灾啊!
花承启越想越心痛,大哥花承锦常年住在罗浮山上一心修道问仙,花家一众事务从未过问,三弟年纪还小不成大用,明明三十不到的青年才俊却看着像中年大爷,花承锦心里有气,这一大家的人,各怀鬼胎,阿顺家的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平常在背后嚼舌根也就算了,站在祖祠大门口就开始嚷嚷,闹得全族都知道,这万一传到婶娘哪里……
二夫人捂着脸站在花承启身侧怒视着阿顺的媳妇,“我这不是被羡慕冲昏了脑子吗?再说婶娘每次来的时候我从未怠慢,也怪咱家小公子长得好不是!”
看着自己夫人低了头服了软,花承启也不好在计较“好了,大家该干嘛干嘛,一会祭祀大典上谁在胡说八道,可别怪我花承启手下不留情。”
这方,花兮在客房刚换好衣服,板板整整坐在椅子上,青色圆领袍,上面绣着金色的凤凰,头上的头发被一支羽冠扣住,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让人不敢直视。
“扣扣”房门被敲了两下,门外传来花小五的声音;“少爷,大家都在等您。”
“知道了!”花兮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用手扶了一下衣袖,便朝门外走去,这次他没有让锦书和花清抱着,而是让他们跟在身后。
穿过走廊便看到一众人安安静静的都站在广场上,花凤铭花德福跟他家三个儿子小声的交谈,花兮直接穿过众人到厅门外止步,净手,然后缓步行至祠堂中央。
请香!
花家众人以花兮为首,给列祖列宗行礼,三叩首。全族人员起立向列祖列宗三鞠躬。
礼毕,进馔!
陆陆续续的家丁把猪头,全鸡,全鱼,供果,供花敬上。
花德福开始读祭文“北辰国二十六年七月十五日
岁在己亥,节逢中元,秋日凉凉,硕果累累。又逢北辰盛世,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花氏子孙,会聚三台,扫墓祭祖,焚香叩拜,彰祖宗之功德,表后世之虔敬。
赫赫始祖,功德何隆!
始祖重明,罗浮道人,尝遍百草,济世救人。功德圆满,身归混沌,天地共鉴。
族妣之子,携二子,定居罗城,二十八世,七百余年,人丁繁众,代有忠贤。助人为乐,排忧解难,成人之美,与人为善。仁厚为本,持己庄严,德行长存,口碑皆传。秉承祖训,余庆绵延,物换星移,时光流转,祖德宗功,虔挚铭感。生生不息,瓜瓞绵延。托祖福祉,孜孜勤勉。三台巍巍,运黄汤汤,缅怀祖德,万世不忘!愿“始迁祖”、“中兴祖”、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保佑花氏及其后代,平平安安,衣食无忧!祭礼告成,伏惟尚飨。”《选自家族祭文》
跪拜,全体家族人员起立三鞠躬。
礼毕!
花兮与三位伯伯叔叔见礼,花承启三人错开只受半礼。
“兮哥以后莫要再折煞我们三人!”最小的花承逸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小叔,我晓得了!”花兮一本正经的回道。
“兮哥,小小年纪像个老头一样,你这要失去多少乐趣,小孩子就应该有个小孩子的样子,走,小叔带你去祖祠后的罗浮山上玩。”花承逸说着一把抱起花兮便出了门,锦书这方赶紧让花清跟了上去。
“小叔跟你说,这罗浮山方圆百里都是咱花家的地界,你刚才有仔细听老头子念的祭文没有。”花承锦忽然问到。
花兮摇摇头。
“没有啊,那小叔就跟你好好说说,这罗浮山千百年前本来是个荒山,突然有一日一只受伤的凤凰从天而降,被一个砍柴的男子救了回去,凤凰在男子悉心照料伤很快就好了,这凤凰为了报恩,就送了他许多珍贵的医术,还用法术把罗浮山上种满药材送给这男子,你猜这男子是谁?”花承逸一脸嘚瑟的问到。
“不知道!”花兮在花承逸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