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色已暗，伴着暮色黄昏，长歌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往宁王府去一趟。只不过这种时候，还真是感叹有功夫的人好啊。宁王府的距离第一次觉得这么远，要是自己能带着轻功跳上房梁，那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长歌想到轻功，今天居然被两个男人用轻功抱着享受了一把飞天的感觉，就算是上辈子她也没觉得自己桃花运那么旺过。
不过木川旗的身份很让她感兴趣，这个人看着轻佻了点，但是感觉上不是简单的人物。听他的言谈，估摸着八成和鬼蜮门有点关系。
她现在只想去看看那个傻子，不知道楚素怎么样了。走了近半个时辰，才摸到了宁王府门口。
只身就要往里进，被门口的护卫拦住。
“站住！请问姑娘有什么事？为何擅闯宁王府。”
长歌忘了自己不再是上一世的顾长歌，不能再轻松进出，楞在那里。想了想，让护卫去通知焕司大人。说顾长歌有事求见。
护卫才刚准备进去通报，焕司就从门里跨出来。像是知道她要来一样。
“下去吧。”焕司叫护卫离开，作出请的姿势，把顾长歌迎了进去。
“焕大人，我来是想看看楚……”素字还没说出口，觉得不对，又赶紧改口。“那个，来看看宁王。”
说完有点心虚，长歌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以什么由头来的。这段时间习惯了照顾楚素，他出去以后也会回来，现在把他交给焕司自己来看望反倒显得有点反客为主。
“长歌姑娘，王爷身子不爽，已经睡下了。”
长歌有点失落，焕司这是明摆着下逐客令。大概是因为今天自己闯了揽簇楼他不太高兴，她也不占理，只能停止脚步。
“那，长歌告退。还请焕司大人好好照顾……”这话说的多余，不用说焕司也是照顾楚素的第一人。她只能作罢，离开了宁王府。
楚素从屋内出来，焕司回了句主子。他点点头，也不知道在置什么气，就是不想见顾长歌。
“近日密切关注顾长歌的行踪，一有异常来向我汇报。”
“是。”
焕司自知的退下，留给楚素个人空间。
顾长歌趁着天黑马不停蹄地回了顾府，走到狗洞的时候还埋怨了一把楚素。
“把我带出来，好歹把我带回去啊。这个臭傻子，真的是个傻子。”
一路摸到青梨园，屋外挂的夜灯还没有点亮，长歌觉得有些诧异。
安静的出奇，她轻轻推开门，屋内也完全没有一丝光亮，走进去什么都看不清还有点碍手碍脚。这不像娘亲和琳琅的作风，对这些小事他们俩一直都比自己上心。
“啊！”长歌突然被一个人掐住后脖颈，周遭突然出来几个丫鬟家丁，提着灯笼映红了长歌的脸。
“二小姐，请随我们走一趟。”
长歌被压着，在一条她很熟悉的路上。这是去高牡荷屋子的路，自己前一世走了无数次，受了无尽的屈辱。
又来了，高牡荷又一次开始找起了她的茬。估计是今天发现自己和楚素都不在，把娘亲和琳琅叫去问了话，现在轮到算自己的账了。
果然，几个人撵着顾长歌进了高夫人的园子。气派无比，绕了几个圈才来到内院。高牡荷早已摆出一副驾驶，同顾长笙在夜色笼罩下坐在厅堂的中间。
堂下只有跪着的琳琅，不知受了什么屈辱。眼周是哭的红晕，脸部还能隐约看见巴掌形状的浮肿。
“琳琅！”顾长歌挣脱束缚唤着琳琅，琳琅哭的麻木，抬头悻悻的望一眼她，又低下头去咬着唇。
“既然人到了，我也不废话。顾长歌，你几次违背顾府家规，这丫头可是替你顶了不少罪啊。”
长歌牙根恨得直痒，眼神会吃人一样。
“我娘呢？”不见秦思棉，长歌担心，不知道高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呵。”顾长笙在椅子上趾高气扬的嗤笑，“让你母亲独自一人待在府内，自己出去快活逍遥，顾长歌你还真是好孝心。”
“秦氏看管不严，坏了顾府规矩。我让她在我这里好好学学，以免教出个不知检点的女儿。”高牡荷抿嘴，接过顾长笙的话头。
长歌有气不能撒，见她激动，又被人一把按下。
“你什么时候学会礼数，秦氏自然什么时候可以和你团聚。我已经和老夫人请示过了，顾长歌，你最好安分一点。”
高牡荷全程没让顾长歌插上一句话，只是把琳琅还给她，扣了秦思棉在手。不怕顾长歌再有任何过激行为，打发了琳琅，让他们俩滚回青梨园。
“从明日起，我会派人好生看管。顾长歌，该学的东西还得学，千万注意一点。”
回了青梨园，长歌忙去翻腾药箱。从里面找出活血化瘀止痛的药，拿出来给琳琅敷上。心酸从心底泛起，一直在轻声跟琳琅道歉。
“小姐是个率性的人，琳琅跟了你就不后悔。”
长歌欣慰，琳琅一直都是这样死心眼，认定了跟她，就跟了她一辈子。
她在心底里想好，还是得去鬼蜮门闯一闯。她需要筹码，不光是为了治好楚素。她有了新的想法，鬼蜮门门主能给她的条件。
“琳琅，你能帮我个忙吗？”长歌缩在床上抚摸着琳琅的脸，温柔的抱着这个小丫头。
“嗯，小姐说什么琳琅听什么。”
第二日，青梨园外多了几个不时来窥看的家仆。换着班来，不给顾长歌一点逃跑的机会。
第三日，第四日，都是有规律的换岗。
这样持续了数日，长歌有了新的计划。俩人默契相当，琳琅换上长歌的衣服。屋外巡逻的人，每天都看见“顾长歌”在屋子里徘徊。
“琳琅，辛苦你了，我有一天一定会给你和娘一个好的未来。”
然后有了琳琅的掩护，顾长歌怀里揣着俩人赶工一晚的菜叶梗面团，从老槐树的枝丫上延伸到房顶，趁着轮岗溜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