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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承诺的重量

齐琳走之前,不想让她妈妈和师傅太过辛苦,便将重新开孙氏集团发化妆品公司的一切事宜的辅助任务交给了王崇明打理,游说黄莺当新产品代言人的事情也交给了王崇明。

本来以她和黄莺的关系,只要打个招呼,黄莺就会答应,根本就不需要他专门去游说,但从吕可佳那丫头那里得到一个惊天秘密,她和安修远在一起后,齐琳便想着搓和王崇明和黄莺这别扭的一对,因为在王崇明中蛇毒的那段日子里,都是黄莺在一旁精心照顾,每天给他变着花样做一些好吃,如果说黄莺对王崇明没有感觉,鬼都不信。

对于齐琳交代的任务,王崇明一向不马乎,监督完工厂的进程,确定没有问题后,王崇明便给黄莺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黄莺哽咽的哭泣声。

王崇明的心一紧,关心的问:“黄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大哥,我,我妈她,她快不行了,我该怎么办?”黄莺声音无助而痛苦的道。

“你是不是在家?”

“嗯!”

“你别着急,我这就过去。”

王崇明挂断电话,心急如梵的跑出昔日繁华的孙氏集团生产工厂,再过不久,这里将改名变成齐氏集团旗下的日化产业。

一路飞速,原本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王崇明硬是在短短十分钟内赶到黄友德为黄莺母亲新买的公寓。

当开门看到王崇明的那一刻,一向坚强的黄莺再也忍不住在他面前表露脆弱的一面,扑上去抱着王崇明的脖子,哭得让人心疼。

王崇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黄莺,让他的心莫名的跟着疼痛,不自觉的用手温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给予她自己的力量,声音温柔的道:“生老病死,自然定律,阿姨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一个奇迹,阿姨在最后的生命尽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一定要坚强,不要让她抱憾而去。”

黄莺也知道王崇明说的是对的,可一想到相依为命,陪伴了她18年的母亲马上就要离开自己,她还是心痛得无法呼吸。

“莺歌,是不是王…王医生来了,快…快让他过来!”里面传来马氏虚弱的声音。

黄莺极力压住自己的悲伤情绪,抬头用像兔子般红扑扑的眼睛看着王崇明,“我妈她想见你。”但双手依旧抱着王崇明的脖子,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不是王崇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王崇明,第一次他在医院将她逼至走廊的一角,那时的她肉嘟嘟的很可爱。

第二次,他们在车内,无意间亲吻,那时的她带着些微胖的肉肉感,很美丽!

而这一次,她瘦了很多,尖尖的瓜子脸清晰可见,五官精致而美丽,进入豪门的她,学会了穿衣打扮,画着淡淡的妆,美丽而端庄,像兔子一样楚楚可怜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变化如此之快的黄莺,让王崇明竟有种协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紧张感。

“我听到了!但前提是你必须先把手松开!”王崇明声音里难得带着一抹戏谑。

黄莺这才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勾着王崇明的脖子,顿时脸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连忙像触电一般松开紧紧勾住王崇明脖子的双手,迅速朝她母亲的卧室走去。

“阿姨,我来看你了!”王崇明看着躺在床上的马氏,就知道她真的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被病魔折磨的马氏已经皮包骨,瘦的两眼深陷,五十不到的人被病痛折磨的就像是风中残烛的八十岁老人。

“王,王医生,你,你是一个好,好人,希望以后你能帮我照顾一下我家小莺歌,她心地单纯,善良,没有一点心计,我担心她在那个家里吃亏,如果你能帮助她一把,我就放心了。”马氏一脸痛苦的道。

王崇明看了看身边的黄莺,紧紧握住马氏瘦得只有骨头的手掌,声音坚定的道:“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黄莺,不让她被任何人欺负的。”

承诺不是随便说的,可是王崇明既然说了,他就会把这个责任扛在肩膀上。

看到王崇明眼中的坚定之色,马氏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谢谢你,这样我就安心了,莺歌,对不起,妈妈这辈子没有让你享一天的福,来生你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千万不要再做妈妈的孩子。”

黄莺跪在床边,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妈,你不要胡说,这辈子能做妈妈的女儿,是我最大的骄傲,我真的很喜欢你做我妈妈,不管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做母女,下辈子我绝对不会像这辈子那么懦弱,我会尽我所有的能力为妈妈争取过好的生活,绝不让妈妈再承受病痛的折磨,做一个让妈妈以我为傲的女儿。”

马氏眼角流下开心的泪水,握着黄莺的手温柔的道:“你一直都是妈妈最大的骄……骄……傲”说完握着黄莺的手慢慢的松开。

看着闭上眼睛,一脸安详离世的母亲,黄莺呆若木鸡,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的看着母亲的遗体。

看到隐忍不哭的黄莺,王崇明心疼不已,声音也不禁哽咽起来,“黄莺,现在你想哭就哭吧,别忍着,会憋出事情的。”

黄莺笑着摇摇头,“王大哥,我不能哭,我哭会把我妈妈吵醒的,她没有走,她只是睡着了!”

黄莺的反应,王崇明在医院已经见怪不怪,但他知道这样表现的家属情绪是最让人担心,比起那些大哭大闹,痛不欲生的那些人,这些把所有的痛苦都压在心里不发泄出来的人更容易做傻事,或是跳楼自杀追随逝者而去,或是闷出其他无法治愈的疾病,一辈子受病痛折磨。

马氏就是年纪轻轻就因劳累过度受病魔折磨了那么多年,他不想让年纪轻轻的黄莺再走她母亲的路。

“黄莺,你清醒一点,你妈妈她已经走了,你接受这个事实,不要自欺欺人。”王崇明声音大声的吼道。

“不要吵!”黄莺第一次对王崇明大喊大叫,红着一双眼睛瞪着他,“我让你不要吵你没有听到是不是?我妈会被你吵醒的,若是你影响了她睡觉,小心我不放过你。”

王崇明见黄莺一副坚信她母亲只是睡着的模样,心里担心不已,她悲伤的情绪再不发泄出来,很容易出事,看着马氏的遗体,疯狂的摇晃起来,“看到没有,她已经死了,就算你再怎么小心翼翼,她永远也不会醒过来。”

看王崇明摇晃她母亲的身体,黄莺急了,扑上去抓着王崇明的手腕就用力咬了上去,因为悲伤过度,她用力十分之大,王崇明觉得自己的肉好像被她硬生生的扯掉一块那样痛,痛得他英俊儒雅的五官皱成一团。

很快,鲜血的腥感味传进黄莺的嘴里,那咸咸的味道让她瞬间惊醒,连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松开王崇明,看到他手上一片鲜红的血,满脸自责的煽起自己的耳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咬伤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见黄莺自残,王崇明并没有阻止她,他知道像她这样从小就和亲人相依为命的人,对亲人的依赖特别深,亲人的离开会让这类人情绪崩溃,不管他用什么样的方式解压,都先不要去劝说,因为劝说会让一个人觉得更加伤心难过。

黄莺打了几下,脸上被打的到处都是手指印,原本清瘦的小脸也肿得像包子一样,王崇明这才去拉黄莺的手,目光没有一丝同情的看着黄莺,“你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不要憋坏了自己的身体,你应该知道阿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果你因为她的离世而气坏了身体,她在天上看了一定会很自责,很伤心。”

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在安慰病人的时候,医生都会把她在天上看着的话说出来,给予死者家属安慰。

果然,黄莺听到王崇明的话,看了看窗外碧蓝的天空,趴在王崇明的腿上大声的痛哭起来。

王崇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手轻轻的拍打黄莺的后背,给予她力量,任由另一个被咬伤的手鲜血直流。

···

“太好了,这下你爷爷那个老不死的不在,夏夜宸又去了云南,正好是你趁机将公司夺过来的大好机会,你一定要聪明点,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笼络人心,让各大股东董事都站在你这一边,早日坐上夏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至于夏夜宸这个障碍,你放心,妈妈会替你摆平。”欧莉说着眼中露出一抹浓浓的杀意。

夏夜龙见母亲这样说,立刻冷着一张脸,反驳道:“妈,我不要你这么做,夜宸是我大哥,他一直都是真心真意对我,把我当亲兄弟一样对待,这次全面管理公司,也是大哥在爷爷面前为我极力争取,我不能不知道感恩,妈,我不想再争家产了,大哥说过夏氏集团有我的一半,我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什么叫夏氏集团有你的一半?夏氏集团本来就应该属于你一个人的,当年要不是你爷爷极力反对我和你爸爸结婚,哪里会有他夏夜宸什么事情?再说了,夏夜宸和他那个妈一样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他这样说只不过是在骗取你的信任,然后在你防备松散的时候狠狠给你致命一击,让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欧莉声音冷洌的道。

想到夏夜宸这些年对他的种种,他对自己的百般维护,他助自己在华尔街炒股占有一席之地,他帮助自己说服爷爷到公司上班,渐渐得到爷爷的赏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不相信夏夜宸会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

“总之,我不许你动大哥,如果你敢伤害他,我就不认你这个母亲。”夏夜龙英俊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你敢!”欧莉愤怒的大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手调教养大的儿子,有一天会为了她的仇人和她顶嘴,还要和她断绝关系。

“你最好相信我敢,这些年,我什么都依你,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可是这一次,我想自己做一回主,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大哥,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不想伤害他们,请你不要逼我,否则,我就离开,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就算你把夏氏集团夺过来,也没有人替你坐董事长的位置。”夏夜宸一脸决绝的道。

“你……”欧莉气得一巴掌扬起来要去打夏夜龙,却见夏夜龙紧紧的闭上眼睛,一副毫不退缩的模样,举在半空中的手又慢慢的落下来,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

“好吧,你们兄弟情深,我答应你不伤害他们便是。”欧莉一副投降的模样。

“妈,你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如果大哥出了什么事情,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夏夜龙掷地有声的道。

“好了,好了,妈知道了,好不容易回来看妈一次,就说这样绝情的话伤妈妈的心,真是儿大不由娘,好了,不说了,我们去吃饭吧,你都多久没有陪妈吃饭了?有一个多月了吧?”欧莉委屈的抱怨道。

夏夜龙英俊帅气的脸上露出一抹愧疚,拥着欧莉的肩膀,“妈,这些天我真的是太忙了,对不起!”

“没关系,妈知道你忙,妈理解你,看着你一天天变成强大和优秀,妈心里真的很欣慰,走吃饭去,今天妈亲手给你做了一桌子你喜欢吃的东西。”欧莉说着拉儿子的手走进餐厅,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戾,她已经付出了那么努力,眼看就在成功,她绝对不会让夏夜宸成为她全面掌控夏氏集团的阻碍。

···

坐在平静飞翔的头等机舱内,齐琳慵懒的抱着夏夜宸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窗外的皑皑白云,柔软的像棉花糖一样美好,幸福的让人眩晕。

“老公,我真的不是在坐梦吗?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吗?”齐琳声音慵懒的像个温驯的小猫咪,话里行间流露出幸福的无限忐忑。

夏夜宸紧紧的握住齐琳的手,给予她力量,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这就是他们真实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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