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儿早已朝着二楼走去,眼看着就在那‘了不得’之人的门外。
花娘赶紧唤住她道:“哎哎哎,我的姑奶奶,这男子找乐子的地方可不能随便打开门。你赶紧下来,再在在这里晃来晃去,妈妈我这生意可就难做了。”
花娘提着裙子一边说着一边爬着楼梯上来。
宋晴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儿,悠悠然的琴音与这里格格不入。不由地竖起耳朵来。
“这位姑娘,姑娘待在这里着实不妥吧?”
宋晴站在门口,只见身后传出一阵妙人儿,婉转的声音,不禁转过身来,只见一袭蓝衣的女子正看着她一脸为难道。
“不错,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兰兮闻言一惊,稍稍福了福身对宋晴恭敬道:“多谢姑娘的夸奖,兰兮受宠若惊。”
身在青楼还能不被这靡靡之音玷污,确实值得宋晴称赞一番。
这时屋内绵绵清音戛然而止,宋晴一愣,莫非自己打扰了里面妙人儿的雅致?
兰兮听到琴音中止,不由眉头轻蹙道:“姑娘,这里非你等富贵人家小姐来的地方,传出去有损小姐闺誉。还请小姐速速离去。”
兰兮言辞迫切,追着上来的花娘见看兮脸色严肃,深深看了眼紧闭的大门,也是一脸为难道:“姑娘呀,咱们可是做男人生意的,可不做女人生意呀,再说你一个女人,到这青楼来,总不能找女人吧,莫不是姑娘有特殊癖好?”
花娘看赶不走宋晴,语气颇为犀利了些,不过在宋晴听来,倒是有那么点道理。
宋晴闻言,摸着下巴琢磨道:“你说的貌似有点道理。”
“当然啦,你放眼看下周围,哪有你在这样的姑娘来这里的呀,说出去都没人信呀!”
花娘眼神之中带着调侃,但是始终注意着那扇门,她的这一举动,没能逃过宋晴的眼睛。
越是不让她来,她就偏偏非要看,这就是人最坏的地方……俗称好奇心。
宋晴挑了挑眉,故作深思的在原地转圈,花娘见她还是不肯走,怕惊扰了里面的那位。
宋晴见她一脸紧张的样子,突然恶作剧地将门推开一下子钻了进去。
“呀!坏了!”
花娘惊恐地挥着手帕跟着冲了进去。兰兮也被宋晴如此大胆的举动吓傻了,呆呆站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姑娘为何擅自闯入在下的房间。”
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宋晴好奇这青楼之内竟然还有这样的男子。
宋晴寻声望去,闯进别人的房间是很没礼貌,这抬头只见一白衣男子端坐在案前,男子带着银色面具,而案台上还放着一把古琴,看来刚才的琴声就是出自他的手下。
不由抱歉道:“不好意思,刚刚不是有意闯进公子的房间,只是在门外被公子的琴音所吸引,所以想一睹所奏之人的风采而已。”
沈倾城看着依旧如此大胆的人儿,而尾随她之后进来的二人,花娘是一脸的无奈和紧张,另一个也是看他看得目不转睛。
沈倾城无奈地将手指从琴弦上收了回来,看向宋晴身后的二人道:“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了,既然这位姑娘想听我弹琴,那我便再为姑娘弹奏一曲,如何?”
花娘和兰兮都惊呆了,缓缓退了出去,即使再有疑问,也不是她们二人该过问的。
至于宋晴,倒没有多大的惊喜,相比于他弹琴给自己听,她更好奇他长什么样。
见宋晴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的脸看,沈倾城无奈地一边拨弄着琴弦,一边向她说道:“姑娘为何会来这风月楼,莫不是好奇?”
宋晴看着如诗如画的男子,那隐藏着在面具之下的脸,到底是张怎样的脸,于是,她大方方在他面前坐下,毫不拘束道:
“对啊,我就是很好奇,世间上的男人怎么都喜欢开心这种地方,莫非真的是‘家花没有野花香’?还是说这里除了女人,还有其他吸引他们的地方。”
宋晴无所顾忌地打量着他,可惜,除了那张银色的面具,和露出来的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再无其他。
宋晴等着他的回答,只见他缓缓拨动琴弦,如清泉般的琴音在房间里萦绕开来,美妙的音符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下跳跃起来,宛如有了生命一般。
宋晴被他的充满魔力的手指吸引了,盯着他的手指开口道:“你的手指很适合弹琴。”
宋晴说完抬起头看着他其实她的言外之意是‘你的手指很好看,我很喜欢’。但是对于这封建的古代,她怕自己语出惊人,吓到眼前这位仙气缥缈的男人。
听到她的夸奖,沈倾城愉快的勾起嘴角笑道:“姑娘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姑娘怎会想到这烟花之地来,看姑娘的衣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千金才是。”
“难道女人就不能出来寻欢作乐了吗?这青楼的规矩不好,得改改,反正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男人女人都是客,能拿的出钱财来消遣的,不就行了?”
宋晴随意的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到要看看,听到她这惊世骇俗的话,他有何反应。
殊不知,早就知道她大胆的男子只是微微一笑道:“姑娘所言很有道理,来者皆是客,在下受教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赞同自己的观点,宋晴这下确实有点惊呆了。
这算是知音吗?在这万恶的古代,有些标新立异想法的,估计没几个吧,更何况他这样赞同女子嫖娼的家伙。
宋晴忍住心里的惊讶,再次盯着他的脸问道:“你为何带着面具?”
沈倾城闻言,继续弹奏着乐章,时而平缓时而高昂,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可开口的他却只说:“在下相貌平庸,世人皆爱俊才,可惜在下不是。带着这张面具,姑娘不觉得很有神秘感吗?”
神秘感?宋晴对他这前卫的解释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忍不住笑出声道:“你确实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