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阳光刺眼非常,宋晴面无表情地任由彩衣给自己梳妆打扮。
看来,男人的话都不可信,他不是说今天陪自己出宫,结果却要宴请他国的使臣,这空头支票开得倒是漂亮。
宋晴在心里泛起阵阵凉意,这就是嫁给帝王的悲哀吗。宋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锦绣华衣,高贵不失身份,头上被戴上金灿灿的簪子,珍珠项链挂在胸前,腰佩碧玉流苏,走起路来怕是‘叮当叮当’响吧。
“这些都免了吧。”宋晴取下脖子上的珍珠,这沉甸甸的挂件让她很是烦躁。
“是,夫人。”
彩衣乖顺地按照宋晴的意思接过她手里的珍珠,镜子里陌生的面孔,垂在两侧的指节,冰冷发寒。她默默已地抬起手,抚摸着这张看似普通却不普通的脸。
说它普通,那是因为她没有想其他女人一样白皙的皮肤,她的眉,没有刻意修剪,却如垂柳般弯起,眉角上扬,自带英气,意气风发;她的眼,大而明亮,熠熠生辉,即使在黑暗中,一如星光般璀璨夺目;她的鼻,小巧立挺,鼻翼内敛,颇具温婉之气;她的唇,大小合适,红润有光泽。这样一张大气精致的脸,再注入她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灵魂,顿时让人移不开眼。
“夫人,一会儿,宫里的太监会来带夫人去京金殿,彩衣不能随夫人一起前去,奴婢知道夫人,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京金殿就是大臣们平日早朝的地方,这次的国宴也是,国宴不比寻常,皇上妃嫔,王孙大臣还有逻桑使臣,夫人可要万事小心。”
彩衣不忘叮嘱宋晴各种注意事项,她狂傲不羁地个性,天不怕地不怕,关键时刻,捅下篓子可怎么收场。
彩衣眉头纠结成丘,可宋晴并没有听进去她的话,毫无生气的脸,只是转过身去,看着虚掩的大门,门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宋晴冲彩衣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尽管她这么说,可她一点都不在状态,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彩衣不禁担心道:
“夫人,要不奴婢随您一起去吧,奴婢就在京金殿门外侯着。”
“不用。”宋晴一口回绝道,大袖一挥,威严地推开了门。
门外刚刚走到的宫女太监们,看着门口伫立的人,一身金黄色的锦绣华服,妆容精致,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霸气。
“夫人,时辰到了,请您随奴才们前去京金殿……”
也许是被宋晴的气场震慑住,一向狗仗人势的太监和宫女们竟然齐齐跪在地上冲她行贵妃之礼。
“前面带路。”
面无表情地宋晴是最可怕的,气场全开,全然没有半分人情味,冰冷的犹如地狱鬼煞。
地上的人闻言一哆嗦,齐齐站起身来,赶紧站到宋晴面前带着路。
一路上,宋晴只言未提,迫人的寒气让前面的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挨到京金殿,一行宫女太监赶紧退到殿门外,恭恭敬敬道:“夫人,请……”
没有回答,无人敢抬头,只看着一双精致的白色鞋靴,不急不缓地在他们眼前走过。
镇定自若,帝王般的步伐,在进去大殿之内,立马引起轩然大波:
“是她!”
“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死的吗?”
大殿上,在看到宋晴之后,众人皆是一脸震惊,各个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宋晴一步一步往里走,她注意着在场的每个人的表情,惊讶,惊恐,错愕,欣喜。
欣喜?没错,宋晴看着坐在最左边的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那个叫自己阿晴的男人。
她是了吗?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说,宋晴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当她看见坐在龙椅上的男人脸上深深的笑意,她径直走到他面前,缓缓抬头看着他。
他在笑,她不语,坐在他身边的妃嫔皆掩面偷笑,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
“启奏皇上,这不是当初的六王妃吗?如今怎会这位莫不是……”
“林大人,您说笑了吧,六王妃已在临朝城已随六王爷殉情,这位姑娘只是长得像六王而已。”
闻奎举着酒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她是谁,随行的他最清楚不过,只是沈云昊下了命令,她的事情一律不准说出去,要是张扬出去,那只有一个字:杀!
听他解释的话语,亲自出战的临朝城的大将军都这样说了,众人皆是半信半疑,窃窃私语。
宋晴的目光始横扫着周围的一切平静地聆听着周围人的声音。
她!是六王妃吗?她和她的男人殉情了吗?
宋晴自嘲般地勾起嘴角,只听座上的皇帝冲她温柔一笑道:
“坐这里吧。”宋晴看着他手指着的位置,他右手边的空座,凤椅吗?
一旦坐上那个位子,她便承认她是他的女人,这京国的皇后,坐在他两边的雪妃,云妃,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女人,表情有不同,雪妃一脸嫉妒,云妃一脸震惊,另一个则看不出表情。
宋晴盯着那个位子,气定神闲道地坐在水奕旁边,水奕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出乎沈云昊意料之外的,他狡猾地勾起嘴角道:“怎么,要坐那里?”
宋晴抬起下巴,面无表情道:“坐这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