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楼内,卫长风端坐在他对面。两人悠闲地品着香茶,只听卫长风道:
“今日,沈云昊又匆匆召水奕进宫,想必,你家那位,又有新情况了吧。”
沈倾城淡笑道:“可不是,宫里的线子密书来说,我家那位醒来后性情大变呢。”
“哦?如此说来,你不着急?”卫长风深知他脾气随和,不由调侃一番道。
沈倾城摇了摇手里的茶杯,今天的茶是按照他自带的,上好的茶叶,泡出碧绿的清茶,淡淡的茶香,口齿清甜。
“着急也没有用,她和白华颜的事,白华颜和沈彻的事,我们尚未知晓,贸然打草惊蛇,恐多生事端。”
沈倾城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卫长风继续道:“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可是我听说,白华颜要从赤胡攻打逻桑了,央儿和旬阳还在那里吧,要不要把他们接回来。”
“我要是把他们接回来,阿威达肯定不会同意,当初将他们安顿在逻桑是他的主意,他也不傻,知道用他们来要挟我。”
沈倾城说罢抿了一口茶水,缓缓放下玉杯道。
卫长风盯着桌上洒出的茶水,轻轻拿起手边的帕子擦拭道:“如此说来,他也算用心艰苦了,自知谋略比不过你们二人,早早为逻桑打算,也不失为上策。”
沈倾城笑着回答道:“好在他不像必尤那般杀戮成性,不然,我定不会助他。”
卫长风赞同地点点头道:“没错,他也算一代明君吧,至少还会为逻桑的百姓考虑。逻桑水源匮乏,他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拒绝发动战争,实属不易。想当初前任逻桑王,屡次三番派兵骚扰我京国边境,实在可恶。只希望,他坐上大王之位以后,两国关系能有所改善吧。”
沈倾城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禁莞尔笑道:“也是,你励志经商,游走在三国之内,要是三国间再无战乱,你这生意可就好做许多了。”
卫长风闻言,哈哈笑道:“知我者,非‘风月'莫属。”
沈倾城同样笑道:“这天下的钱财都快被你卫大公子赚尽了,只是这如今,苏城正闹饥荒,不知长风是否能慷慨解囊呢?”
卫长风闻言,眉毛一挑道:“说的好像我的钱来得很容易似的,怎的,想和沈云昊一样,从我这剥削一笔?”
见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了,沈倾城扬起招牌似的笑容道:“放心,不会亏本的,苏城盛产美女,我已经早早派黑羽在那边帮你物色了一个贤内助。”
卫长风闻言顿时板着脸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沈倾城笑得欢唱,举杯畅饮道:“谢我倒是不必了,只是最近旬阳的信里老是提起央儿在他面前,埋怨你这个做大哥的还未娶妻,让她很是操心。这不,旬阳也让我这个做大哥的帮忙了。正巧,我派黑羽去苏城查看那里的情况,也就顺带帮你物色一番。那里的美女可是出了名的。这不,黑羽来信说他还真发现了一个,听说那位姑娘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大户,世代经商。如今苏城闹饥荒,她还号召当地的富商大官为百姓们捐粮,如此一个妙人儿,我自然要让黑羽帮你看好了。”
听完沈倾城的话,卫长风暗自腹诽道:卫央儿,看你干的好事。只见他的脸拉得比驴脸还长,沈倾城可没见过他吃瘪的样子,但笑不语。
见他笑得这般‘奸诈',卫长风无奈的在心里摇头,他还真不知道沈倾城原来也有做媒婆的一面,果然,上了他这条贼船不容易下啊。
于是他只能肉疼道:“要多少。”
沈倾城一听,冲他晃了晃手指回答道:“不多,五十万。”
“五十万?”卫长风嘴角抽搐道:“你还让不让我活了,要知道,我家那位老爷子,可不是好骗的。”
卫长风被他这句五十万气得鼻子都冒烟了,不由毒舌道:“风月公子,你这风月口也开了两三年了吧,这达官贵人的都在这消费了不少,你不会只打算让我一人放血吧?”
卫长风也不是好忽悠的,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当然步调一致了。
沈倾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了,将一直放在桌上的箱子,冲他示意道:“这是风月楼出的银子,一共二十万两,你这下没意见了吧。”
卫长风有些不相信,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张张叠地整整齐齐的银票。
揶揄道:“看不出来,你也会如此大方。”
沈倾城闻言,挑眉笑道:“我一直很大方。”
卫长风不以为然道:“我可没看出来。”
话说出口,两人相视而笑,果然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事,心情是不会差的。当然,前提是做正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