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森林里,野兽的嘶嚎声不时从附近传出来。
在山崖上,绿油油的眼睛正时刻注意着悬崖壁上移动的人影。
底下,一大批的军队井然有序的沿着陡峭的山崖边前进着。
长长的火光在山崖上,像一条蜿蜒前行的长蛇一样。
山路险峻,连战马都小心翼翼起来,稍有不慎便会掉下万丈深渊。
“将军,前方一里外发现水源。”
火光中,前面的士兵将侦查的情况向走在士兵前面的男人禀报道。
男人一身战甲,目光有神,只见他手拿一把红缨长枪,缓缓抬起了手,身后的将领立刻冲身后的队伍命令道:“将军有令,前方一里外安营扎寨!”
响亮的声音,立刻在悬崖上回荡来开来,站在队伍前排的将士,一个传一个,即使在队伍最末端也能听见这有力的回声。
“庆丰,去前面,告诉他们,晚上轮流休息,火种绝对不可以熄灭。”
被吩咐的男子,一下子加快了脚步,身旁的士兵主动给他让开了路。此刻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只想赶紧走出这里。
千里行军,只为侵略别人的国家,对他们来说,没有人希望打这场仗,可是白华颜的出现,带给了他们希望,他们坚信,他的决定一定能指引他们走向更加幸福的未来。
要是他们的牺牲能让家人过上幸福的日子,那就算血溅沙场,尸骨埋在他乡,他们也无怨无悔。
“将军,这场战役一定是我们赢对吗?”
身旁的小士兵一脸激动地望着走在前面的将领道。
男人回头看着这个士兵的脸,他充满希望的眼神和激动地表情,大概是这群士兵的典型代表。
男人面无表情,身为将帅,他深知军心是不可动摇的,是打赢胜仗的关键,即使知道这场战争本身就是错误的,也没有办法,因为,这就是军人的使命,在国家面前,在自己士兵的面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当然,我们是谁,我们可是,白芷的战神,当今的颜帝,亲自训练的出来的士兵,怎么可能会输,要是我们输了,岂不是让逻桑人笑话,我们白芷陛下不如他们吗!”
威严霸气的话语,让身旁的士兵各个露出崇拜的表情。
一个个激动道:“将军,庆将军说,等我们打赢了这场战役,回白芷以后就给我们放三天的假,还说给我们每人发一两银子呢……”
小士兵越说越是难掩脸上的兴奋,男人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可要好好表现了,争取立个头功。”
小士兵听见男人的话,全当是男人对他们的鼓励,立刻站直了腰杆儿回答道:“属下一定争取好好表现!”
男人看着他映着火光闪闪发亮的眼眸,转身继续前进。
他目光深邃,脚踩写碎石不再与士兵说话。
山崖
的另一边,赤胡城楼上,一壮汉守在城楼上观察着远方。
“大胡子叔,有什么新情况吗?”
“还没发现呢,不过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那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换我来。”
多日不见,豆芽菜身体长壮实了不少,虽然和大胡子比起来,还是显得单薄了些。但是,至少和‘豆芽菜’这个词,沾不到边了。
夜风中,大胡子的一脸络腮胡被吹得七仰八躺,豆芽菜打趣道:“我说,大胡子叔,那逻桑的守城大将军早就回去了,你就别装了。”
大胡子见自己的小把戏被他拆穿,警惕地望了望周围,顿时嬉皮笑脸道:“他真的走了?”
豆芽菜无奈地坐在城楼上看着他回答道:“早走了,刚才我上来那会儿,刚碰见他下去。”
大胡子一听,吹胡子瞪眼道:“那个什么耶鲁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很厉害吗,有我们将军厉害吗,有我们夫人厉害吗?他凭什么在我跟前那么嘚瑟,神气什么,哼!”
豆芽菜见他满脸不服气的样子,调侃道:
“人家好歹是这赤胡的守城大将吧。我们不过是奉王爷之命,过来协助人家而已。人家才是这里指挥官,你就别跟着瞎起哄了。”
大胡子一听不乐意了:“你说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瞎起哄啊,要不是咱们王妃死活不让王爷来这里,咱们用得着受那小子的窝囊气吗,说到底,还是要怪王妃……”
“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回去以后要告诉王妃!”
豆芽菜机灵地看着大胡子,大胡子一听,立马捂着嘴巴,‘啪啪’抽了自己两嘴巴子,立刻又威胁豆芽菜说道:“你小子,要是敢跟王妃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别啊,大胡子叔,你不是一向敢作敢为吗,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怎么,食言了吧。”
豆芽菜笑着跳了下来,大胡子憋得一脸通红,底气不足道:“那,什么,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王妃,大不了,我跟你把床位换回来……”
说起这个,刚到这里的时候,大胡子利用他的身板和蛮力让豆芽菜让出了靠窗户的位置。
想他也有怕的时候,豆芽菜但笑不语,在他眼前晃悠着,晃得大胡子眼花缭乱,急得跳脚道:“哎呀,再不然,我帮你把军服洗了,行了吧!”
豆芽菜一听,这个好,眼神贼亮道:“那,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要是反悔的话,我回去一定告诉王妃,让她罚你给小王爷洗尿布,还有……”
大胡子一听尿布,脸都绿了,想起那上面粘糊糊的东西,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他浑身一抖道:“别,别别别,咱们可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久了。你可不能这么害我啊……”
豆芽菜见他慌张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