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情画意从来与宋晴无缘,亦或是出现在她眼前,她也不会信。
“说吧。”
她开门见山,语气轻快。
“你对我不冷不热的,难道是欲擒故纵?”
沈云昊笑意盈盈。
“我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把戏,你想多了吧。”宋晴抬头道。
“哈哈,也是,要是能征服你这样的女人,除了我这样的男人。”
沈云昊自信满满道,嘴角挂着的笑容在看见不远处慌乱的士兵时,脸色突然正经起来。
“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
宋晴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皱眉道:“过去看看。”
沈云昊点头,二人朝着人群走去。
“快快快,赶紧将船只靠岸!”
闻声只见巨大的船只开始掉头,笨拙地来往附近的港湾。
岸边,凌长风纹丝未动。
“出什么事了。”
他回头,见二人在身后,解释道:“这里历来是扶丘进出的唯一港口,土匪强盗多不胜数,只要是发现有进出的商船,一定会洗劫一空。”
“你的船他们也敢动?”
宋晴充满玩笑的语气,他不是这里的大人物吗,怎的这些强盗还敢动他的东西。
凌长风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他道:“他们为何不敢动,扶丘历来只服强者统治,我不过区区一介商人,怎可与他们相提并论。”
见他'谦虚'的态度,宋晴道:“凌公子还真是谦虚,你这游走在五洲大陆的商人,又是这扶丘的凌家的长子,这等尊贵的身份,想必就是这些强盗也得礼让三分吧?”
凌长风没想到宋晴会揶揄他,轻笑出声道:“白家的王灵就是能言善辩,我凌家与你白家历代交好,这次回去以后怕是要好上加好了。”
“这话什么意思?”宋晴冷不丁的抬头,却见他笑道:“白姑娘这么冰雪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
老奸巨猾的狐狸,宋晴眯起眼睛看着他,问道:“我是不知道这好上加好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向来只按自己的意愿做事,要是别人强行让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最后只能是一拍两散结果。”
凌长风闻言,笑的更加灿烂道:“白姑娘严重了,没那么严重,况且,这件事情,白姑娘会心甘情愿的。”
他留下意味不明的话,扬长离开与眼前的强盗交涉起来。
他们看起来是认识彼此的,宋晴就知道,以凌长风这样的身份,这些强盗是不敢惹他的。
可是宋晴看着凌长风吩咐手底下的人从船上搬下来一箱箱的东西,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但是这些强盗看见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就不一样了,两眼放光的乐呵呵的搬走了。
“你猜,他给他们的是什么东西。”
宋晴摇了摇头一边注视着远处一边回答沈云昊道:“不知道,不过肯定是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是这里没有的。”
“看来,这个凌长风是敌是友我们都得防着啊。”
听见沈云昊颇有深意的话,宋晴难得看向他问道:“你最近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沈云昊故作惊讶道:“是吗?我有吗?”他摸着自己的脸颊,宋晴僵了表情:“你这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在意我啊。真让我受宠若惊。”
沈云昊突然夸张的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一条缝。
“你吃错药了吧。”宋晴瞪了他一眼,见凌长风人回来了,宋便拦住他询问道:“你刚才给他们的是什么东西?”
“一些他们需要的东西。”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宋晴,他推开了她挡在面前的手,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沈云昊这时走到她身侧,开口了:“我说的没错吧,对他时刻保持警惕是必须的。”
宋晴没有回答,因为他说的没错,凌长风这个人太诡异了。
…海面上,渐渐靠近的另一艘船只也到了。
船舱里,沈倾城一身红衣,此刻的他,全身散发着噬骨的寒意,他的脸,他的眼,早已没有昔日的怜悯。
“还有多久到。”
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子结巴道:“回,回大人,还,还有两天,天。”
堂下,依柔也随着他,穿着一身泛红的衣裳。柔嫩的布料衬得她脸若桃花。
“倾城,不必着急,只要有这块血族牌,我们一定能到扶丘的。”
依柔柔媚的依靠在沈倾城的怀里,而他竟没有拒绝。
“倾城~”依柔娇滴滴的扬起脸向他索吻,一脸娇羞的闭上了眼睛。
沈倾城面无表情,盯着她这张脸并没有吻下去。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依柔不由得的睁开了眼,却不想在这时,男人重重的吻了下去。
没有感情,他的唇冰冷极了,反复蹂躏着她柔软的唇瓣,而他,心里却是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样子。
他恼怒地咬住了她的唇,浓浓的血腥味在二人的口腔里蔓延开来。
依柔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他眉头皱成一团。
当日的场景历历在目,她知道这一切发生以后,他不可能再爱她。
得意的嘴脸渐渐扬起,她紧紧抱住他的后背,辗转于他的唇齿之间。
激烈的亲吻过后,依柔小鸟依人的靠在沈倾城的怀里,柔声道:
“倾城,不要再想了,你这样子我好担心。”
沈倾城闻言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看着被他咬破的嘴唇还在不断往外冒着鲜血,伸出手道:“破了。”
依柔没想到沈倾城会突然关心她,露出天真又惊喜的表情望着他道:“倾城,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好开心。”
说罢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之间,贪恋地享受着他的气味。
此刻,沈倾城抱着怀里的女人,脑子里却只有那片血海。
他不知道她竟然那么狠心,居然为了这块血玉牌不惜焚尽他一家。
无尽的哀嚎,熊熊的烈火,要不是他为了追她,怕是也被那大火烧死。
感受到男人起伏的胸膛,依柔暗自窃喜,嘴上却安慰道:“倾城,别气了,枉你那么爱她,她找到了这块金色的血玉牌,竟然指使白华颜来抢,真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她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沈倾城的眼里已经充满警告和杀意:“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需要你来提醒。”
依柔微微错愕,她也没想到以前温雅孤傲的六王爷会变成这样冷到让人发寒的男人,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她起身,背对着男人,阴狠的样子不被他看见,却是最恐怖的嘴脸。
就在三个月前,宋晴走后的第二天夜里,他们返航的商船竟然被人放火。
桐油沿着河面,将船上的人围困住,烈火焚身,哀嚎,绝望,他为了追她,竟然意外地躲过了一劫。
沈倾城眼看着沈旬阳和他们的母妃在大火中烧为灰烬,他谁也救不了。
“沈倾城,我说过,你们是斗不过我的!告诉你,识相的就把金色的血玉牌交出来,那丫头说了,只要你交出来,就让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你要是外在我面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毁了那玉牌!”
沈倾城怒红了眼,他根本不相信白华颜说的话。
白华颜嘲笑着,举起他受伤的手道:“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实话告诉你吧,她早知道那块金色的血玉牌就在你手里,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了的,而我,也只是被他们利用了。我现在想要活下去,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做,沈倾城,要恨,你就恨那个女人吧。”
“你胡说,休想骗我!”
沈倾城提起剑,一怒之下冲了出去,却因为海面无所依托,只能眼睁睁看着仇人在他眼前消失。
他后悔,当初没能听他母妃的话,一剑杀了他。他发誓,就算天涯海角,他也要杀了他!
那日依柔在场,她知道沈倾城始终不肯相信白华颜的话,不由挑唆道:“这白华颜不是被白芷水她们抓住了吗?他是怎么逃出来的,真是奇怪。”
她故意这样说,因为她知道沈倾城不是傻子。
“你是想说,是她故意放走他的。”
冷森森的话,依柔并不害怕,她笑道:“我也是猜的,不然你想啊,你都打不过白华颜,这里不就只有她一人能制服他吗,再说,就算不是她故意放走的,她那么爱你,难道不知道放走白华颜是什么后果吗?像她那样的女人,什么事情不敢做。”
‘像她那样的女人,什么事情不敢做。’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在沈倾城的脑海里挥散不去,他突然想起她桀骜不驯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她似乎什么都没有怕过。
“阿依族的长老联系上了吗。”沈倾城疲惫地揉着眼睑问道。
“联系上了,他们秘密来信道,他们的商船已经到扶丘了。”
依柔轻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他没有拒绝,只是蹙起了眉头。
“告诉他们,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不要打草惊蛇。”
依柔指尖轻柔,微微顿了顿:“不用担心,只要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办到。”
沈倾城轻哧一声,缓缓道:“他们逃不掉的,血债,要用血偿!”
说罢,手重重的砸在椅子的扶手上,龙头扶手‘嘎嘣’一声掉在地上。
依柔盯着地上的龙头,明媚道:“扶丘是这血族大陆的圣地,阿依族在这里也算大族,我会想尽办法帮你的。”
沈倾城闻言抬起头,映衬着她倾国倾城的姿色,却调动不了他半分情欲。“如此,便再好不过。”
他现在一心想要找到宋晴,找到白华颜,他倒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杀他全家!
因为他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理由。
依柔见他心不在焉,佯装搂着他的脖子道:“倾城,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
女人带着挑逗的暗示,沈倾城面色无波澜,依柔心头一紧,难道他还是不愿意碰自己?哪怕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
就在依柔心里七上八下之时,却被他猛然抱起,依柔突然雀跃起来,扬起头勾着他的脖子。
只见他完美的下巴,性感的嘴唇,忍不住将唇送到了他的嘴边。
爱吗?男人做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爱,享受吗?
不,因为不爱,所以再多的感觉,心里也没有兴奋的感觉。
沈倾城看着身下忘情呻吟的女人,眼眸里毫无情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