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浩桢的话,苏樱此刻深深地后悔了,早知道白天就跟他们学游泳。他白天说得没错,学了游泳总有用得着的时候,现在她不会游泳,把他们两个也连累到了。
苏樱懊悔地看着李浩桢说:“对不起,都怪我,我不会游泳,把你们也连累了。要不这样吧,你们俩逃出去,然后找人,回来救我好了。”
她这么说,只是想两人不要为了她而留在这里一起丧命,他们如果能逃得出去就逃出去,反正她也不会游泳,她不想成为他们的累赘。
李浩桢将她紧紧地拥进了怀中,坚定地看着她说:“苏樱,你别说了。我是不会走的,我会陪着你,一直都陪着你。”
苏樱感动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忽然转头看向金哲彬,对他说:“金哲彬,现在都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了,如果你有自信从大海里出去。那么,就请你走一趟,先出去,然后再找人来救我们。”
他连请字都说出来,可见他此刻完全是在拜托他。
金哲彬抬起头,他的眼睛比海水还要幽深,他看了眼相拥的他们,然后坚定而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我也不会独自一人离去,你们不走,我也不走。”
“金哲彬,你不要意气用事!”苏樱凝视着他,焦急地说:“眼下都这个时候,你就别说这种话。赶紧走吧,也许我们都要等着你来救呢。”
苏樱的想法自然是希望金哲彬跟李浩桢都能丢下她,逃出去。可是,李浩桢眼中的那抹坚定的眼神告诉了她,他是绝不会丢下她,独自离去。
既然李浩桢不肯弃她离去,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劝说金哲彬,只要有一个人能逃出去,她也就不会那么内疚。
都怪她,所以她不希望两个人都留在这里,陪她一起送死。
能出去一个就是一个,总比全部人都留在这里要好。
可是,金哲彬却也是这么的固执己见,也不肯独自离去。无论苏樱跟李浩桢怎么劝说他,他都不肯独自离去。
“唉,金哲彬,你真傻,为什么非要陪着我们一起送死呢?”苏樱见金哲彬执意不肯离去,只好叹气地看着他说。
“苏樱,你让我丢下你们独自一人逃走,就算我逃出去后,我也不会心安。”金哲彬回视着她,握上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今晚如果我们真的会命丧此处,那么,就是死,我也不会有所遗憾。我不后悔,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
“死什么?金哲彬,胡说八道什么?”李浩桢在一旁怒斥,他看了眼漫上小腿间的海水,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又眺望了一眼远处的大海。
忽然,他喜悦地说:“阎王都不敢收我们,我们有救了。”
“浩桢,怎么回事?”苏樱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他问。
李浩桢搂着她,愉悦地笑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他微笑着说:“放心好了,我保证,天亮后这潮水就会退得干干净净。再安心等几个小时,天亮后,我们就能出去。”
“为什么这么说?”金哲彬凝视着他,挑眉:“你就有这么自信吗?你怎么保证?”
金哲彬的话也问出了苏樱的疑惑,她瞪着一双迷茫的眸子看着李浩桢。
李浩桢不慌不忙地解释,他指着脚下的海水,对他们说:“你们请看,这海水不但没有往上涨,相反还慢慢地退去。尽管退得缓慢,但到天亮后,几个小时,这些潮水誓必会退得干干净净。”
苏樱跟金哲彬忙低头看去,果然,海水慢慢地往外退,尽管退得真的缓慢,但是不涨能退,这已经令他们十分高兴了。
几人终于放心下来,不再为自己的性命而担忧了。
经过这么一小变故,三人再也不敢睡觉了,都是眼睁睁地看着潮水慢慢地慢慢地退出海,直到黎明时分,岩洞里终于退得只剩一点点海水了。
李浩桢的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天刚刚亮,潮水全退回了大海。岩洞里的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因为涨潮,许多小鱼虾兵蟹将的海鲜都被冲进来了,现在海水都退走了,剩下它们在垂死挣扎。
苏樱他们一点也不客气,找来一个袋子,将这些虾兵蟹将通通给捡拾了起来,然后带着胜利品,走出了岩洞。
三人在沙滩上休息了一会儿,从死神里捡回来一条命,每个人都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他们坐到天色发白,大海渐渐露出它广阔的天际线。
海和天的分别渐渐明显,大海是深蓝近乎墨黑,而天空是墨蓝得近乎有些发白。
海面上忽然跃出一轮红日,鲜艳夺目,海空顿时洒满了金辉,海面由墨蓝一变而为湛蓝。
迎面升起的红日,洒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流雾。
东方渐渐有很刺眼的彩霞。
清晨的风比午夜的风稍微冷了一点,苏樱抱着胳膊肘儿,缩了缩脖子。
李浩桢察觉到她的异样后,就说:“好了,晨曦我们也见过了,是时候,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昨晚每个人都被惊吓了一场,回去补觉吧。”
三人回到别墅后,将从岩洞里捡回来的虾兵蟹将冻在冰箱里,然后各自回房睡觉去。
一直睡到晚上,苏樱才起来,将晚饭做好后,才叫两位大少爷起来吃饭。吃过饭后,去外面随便散了一下步,接着就回来了。
第二天,继续着去济州岛游玩,把没有去过的地方都去了一遍。这次,他们都不敢轻易地前往海边去了。
看来,那晚的涨潮都将他们吓得不轻。
几天的假期很快就到了,在最后一天,三人才乘坐飞机飞回了首尔,一下飞机,就有司机来接他们回去。
回到市里,李浩桢跟苏樱提议说去郊外看望他的外公,苏樱想想,已经很久没去那儿,于是,便同意了。
哪知,金哲彬却不乐意了,他死活不愿意苏樱跟李浩桢走,一直拽着她的手臂,看着她说:“苏樱,别跟他去了,我们回家去吧。”
苏樱抬起头,她的眼睛明亮如星,清澈如水。她凝视着他,劝说:“金哲彬,你别闹了,你先跟司机回家去。我跟浩桢很快就会回家的。”
“不行,我不能让你跟他走,听我的话,回家去。”金哲彬固执已见地看着她说:“苏樱,求你了,你就听从一次我的话,好不好?”
“金哲彬,你不要这样子。”苏樱为难地看着他,她早就答应过李浩桢,如果现在跟他说不去看他外公,那他会很不高兴的。
“……苏樱!”
“金哲彬,放开她!”李浩桢上前一步,冷若冰霜地看着金哲彬,神情十分的不悦。
“我就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金哲彬挑衅地说,他忽然冲李浩桢邪恶地笑了一下,然后将苏樱拽住他的怀中,用他凉凉的指尖,略微有些颤抖地拂上她温热的脸颊。
接着,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在她的脸颊上,再往下就忽然地含住了她的红唇。
看到他竟然当然司机的面,还当着他的面,吻上苏樱,李浩桢只觉得有一股血气直往脑门上冲,他额冒青筋,目露凶光,双手握拳,三步并作两步,拽住金哲彬的衣领,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鼻梁上。
金哲彬被打得眼冒金星,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子处流了出来,他一点也不介意,只是随意地抹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笑了,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他的笑刺激到李浩桢,他阴沉着脸,瞪向金哲彬,握着拳手欲再给一拳,结果,拳头却在半空中被人给抓住了。
司机权叔看着一脸不悦的李浩桢,礼貌地说:“李少爷,请你息怒,饶过我家少爷吧。”
李浩桢的秘密身份没有公布,所以没有仆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放开我!”李浩桢使劲挣扎,可是他的力气哪里有当过兵的权叔力气大,挣扎不开,他唯有气愤去瞪着权叔。
“权叔,放开浩桢吧。”苏樱走了过来,看着权叔说。
权叔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松手,放开了李浩桢。
李浩桢双手得到自由后,他跳起来,欲冲向被权叔护在前后的金哲彬,却被苏樱给拉住了手臂。
她的眼睛高得惊人,眼中蕴满的感情比月光还要柔和,她微微摇头,说:“浩桢,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李浩桢凝视着她,眼珠子幽深暗淡,直勾勾地看着她嫣红的嘴唇,忽然不发一言地将她拉了过来,掏出纸巾,狠狠地擦上她的唇。
他的动作野蛮而且粗鲁,直把苏樱那如花瓣似娇嫩的嘴唇给擦得红肿了起来。
苏樱默默地忍受着他野蛮的动作,既不反抗也不挣扎,而是任由他擦试,一双温柔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
“为什么不反抗?”良久,李浩桢望向她,捧着她的脸蛋,心疼地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幽幽地询问。
苏樱看着他,对他淡淡笑道:“就算你不帮我擦试,我也会自己擦,所以我为何要反抗呢?而且,我只希望你不要生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