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把餐盘一推，直接站起身，黑白分明的眼睛随意看了眼程文卓，声音淡淡：“程同学下次拿好证据再找我理论，你看怎么样？”
她这话说的客气，意思明明白白地在说，你要没证据就滚蛋。
程文卓冷哼，把餐盘一端转身就走。
张煜城还在忿忿不平，“程文卓这龟孙子就是欠扁，今天抽什么风了一个劲的找事。”
路远坐他对面，闻言看了看叶昭毫无波澜的脸色，拿筷子捅了捅他，“少说两句吧你，还吃不吃饭了。”
一桌子人都默契地没再提刚才那事。
叶昭吃完之后和张煜城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具体去哪也没说。
她先回了趟教室，教室里已经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同学。不过程文卓不在。
于是叶昭走过去，唇边挂着的笑容礼貌，“同学，请问一下你知道程文卓在哪吗，我找他有点事。”
被询问的男生想了想，“他啊，刚才见他往厕所的方向走，应该是上厕所去了。”
“谢谢。”
高挑的少年抬腿，宽大校服随着空气波动微微凌乱，发丝软软的搭在额头上。
厕所这个时间点没人。
叶昭刚进去就看到程文卓在洗手池洗手。
她在对方旁边站立。
伸出手，温感水龙头自动打开，冰冰凉凉的水冲在纤细修长的手指上，顺着指尖滑落。
“你找我干嘛。”程文卓后退了点，警惕地看着少年。
“程同学别这么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叶昭懒懒的嗓音透着漫不经心，“不过我很想知道的是，关于我母亲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关你什么事。”程文卓立马认定是叶昭被他说中心虚，才找他来了。
他扬起下巴，“不过你要是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告诉其他人。”
“你既然知道我母亲，那你就不知道我爸是谁？”少年从支架上抽出纸巾，缓慢地擦拭手上的水渍，还好心情地勾了勾唇。
“你真把你自己当回事了？”程文卓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你也不想想叶董为什么从不带你出去参加晚宴。”
叶昭淡定地直视他，反问：“那你觉得，我头上挂着叶家少爷的称呼，要是让叶董知道我被人威胁了会怎么样？”
程文卓看着少年苦恼地皱皱眉，“而且，也不知道你从哪来的消息……你说，叶董会不会把你转送进局子里？”
叶昭余光注意到对方冷汗都要掉下来了还故作镇静，心情便愈加明艳。
“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了。”叶昭一步一步走过去，逼得程文卓只好后退，背靠着墙。随后精致的少年弯腰凑近，嗓音压低说，“让我猜猜，告诉你的……是叶予婷吧？”
没等来答复，倒是身后传来男人一阵刻意的轻咳。
“时哥我们换个厕所吧还是。”叶昭听到那个男人小声地说。
她转过身，对上了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睛，瞳仁是漂亮的琥珀色，冷冷淡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