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一行人装扮普通却很轻易的在这些粗制的面料中看出这些人不平凡的气质,只是在这宽敞的车厢内,怪异弥漫着。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在这几个人之间流动的不知名的气氛,在最后的角落里,一个瘦小身材的人一直都在低着头,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但是白皙的面容下,紧咬着红唇,仔细看还在轻微的颤抖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而旁边同样粗布麻衣却透露出高贵的两位公子,更是时刻看着那个瘦小的人,只是那个面容清冷的人却是眼神似有似无的飘过来,在别人注意下又掩饰的看向窗外。那旁边的人却是肆无忌惮的看着,时而伸出手去握住那双纤细的手,而那个主人看似是个女子。
这便是宴雪痕、玄、还有龙宇涵三人。马车前面是两个精壮的人在赶着马车,旁边的景色秀美却无暇观赏,眼眸中闪着警惕,虽有倦色但是没有丝毫的倦怠。
而在不远处,几个黑衣精装的人在周围也是紧紧的追随着,注意着周边环境的突变,以防在这茂密的树林里发生什么不测来。
而在马车里的人却是没有那么多的紧张,宴雪痕从坐到马车上起,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那一夜的疼痛,到清醒后看着那雪白的床单上点点的血迹,突然明白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只是自己还有选择么,虽然不爱,但是这一生却也摆脱不开了,她该恨么,恨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夺了自己的身体。可是看看自己这一生,昔日的恋人还在旁边但是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够掌握的,而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了,或是同龄的姑娘早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吧,而自己的这一生就是一张空白的纸,已无心去填写。
但是从那一夜后,那个叫玄的男子,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是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好,只是现在自己的心里却除了感动之外还带着点点疼痛,而这些感动也无法消除自己心中的那些的疼痛。
虽然没有抬头,但是还是能感觉的到,龙宇涵的眼神还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只是从自己的身体属于玄之后,所有的人对自己都有那么一点点疏离和尊敬,当然龙宇涵的妻子是一个如水的人,是那么温柔的对待自己,这几天的接触,自己也是很喜欢,只是每次水柔看到自己,眼里还是淡淡的忧愁,只是旁人看不出来,从小就能看出别人内心的她自然也能读懂水柔的情感,只是不懂得是她为什么会这样,在她的眼里那是多么温馨的家庭啊。
而龙宇涵对自己的态度也是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昔日的恋人在自己的面前完全没有了以前爱恋时的感觉,倒是对待一个客人,尊敬、冷淡。不过也是,自己早已和他没有了任何的瓜葛,如果这样也算是一个好的结局,虽然现在看到冷淡的龙宇涵心里,还是点点的痛,但是她也希望,他幸福,自己就就可以放心了,而自己与他也只能停留在这样的局面上。
手又被握住,思绪被打断,回头看是玄那张俊美的面容中带着心疼:“你终于抬头看我了,呵呵。”玄看到烟雪痕抬头看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只是话还没说完,宴雪痕又底下了头,不动声色的拂开了自己的手。
心里有了一丝的痛楚,他知道是自己心急要了她,只是这些她一直都是这样对自己,他已经不能承受了,阴沉的脸看到对面龙宇涵轻测了头,虽然没有完全注意到这里,只是余光还是能照顾到这里。心里好不痛快,阴沉的脸立马换上微笑,死死的拽着宴雪痕的手,任她怎样挣脱都不松开,一刻之后,见到宴雪痕虽然微皱着秀美,却也没有再挣脱,心里更是开心,轻快的语气说着:“是累了吧,那我们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总是坐马车,你身体弱肯定承受不了。”说完示意龙宇涵。
龙宇涵这时才注意到刚才一直在胡思乱想,没有想到长时间坐马车对一个纤弱的女子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心里苦笑,自己还真是没有玄爱她爱的那么多啊,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的感受。
“停车。”
“是,城主。”两个训练有素的人有力的回答着,很快马车稳稳的停住了,两个健壮的男人,轻巧的跳下马车。
宴雪痕才疲倦的从马车上出来,看着伸向自己手的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扶住了,只是一个旋转,便被抱了下来。
淡淡的男子的阳刚之气,环绕在身上,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夜,脸色绯红,心怦怦的跳,怎样也按耐不住,还好被玄宽大的袍子挡住,否则还不知道羞成什么样。
而龙宇涵看见宴雪痕从马车出来,伸出的手,在下一刻就缩了回来,看到两个人亲密的动作,扭头像一边走去。
而那些隐在暗处的人立马分散在各处,警示着四周的动向,因为这前去的重要性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只是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轻巧。
怀抱着宴雪痕的玄,听到耳后一声穿破空气的声音,下意识的向边上一闪,眼里现出危险的警觉。一支呼啸而过的箭,快速的插到面前的草堆,整支箭都没入到泥土里,只留箭尾在外面还在轻轻的颤抖,可想而知,射箭人的力道和精准,如若不是玄话,这支箭早已射入身体里了,那还有命在看着这支箭的状况。
所有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箭吓了一跳,紧张的护在玄三人人外面,怕又有什么冷箭突来。
“拍拍拍。”三声清脆的响声由远而近,“呵呵,不错,不愧是这皇位的不二人选。”
玄听到的是陌生男子的声音,看目前的状况还是个强劲的敌手,将怀中的女子紧搂了一下,朗声道:“如若是朋友就出来相见,如若不是朋友,那也不要缩头缩微,出来见个高低。”
“哈哈,好胆量。”话说完,一个身影跳了过来,“我倒是还正想会会四皇子。”
只见来人,一身褐色精简猎装,古铜色的皮肤,透视着强壮和干练,浓眉大眼,脸上还有遇到敌手的兴奋。后背背着巨大貂皮的箭筒,装着无数支利箭,手里还拿着一张弓,只是那弓看似笨重,但在这人手里如同轻巧的玩具。眼睛炯炯有神,但在看着玄德怀里的女子,先是一愣,而后爽朗的一笑,惊得林内的鸟儿乱飞。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四皇子玄还是个多情的种子,这个时候还抱着个女子,只是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个来头,竟叫四皇子这样的疼惜。”
两个人看听到来人的目光转到宴雪痕的身上,相视看了一眼,心里想着这个人是什么来历,竟对玄隐瞒的身份这么清楚。玄把宴雪痕放到龙宇涵的身边,看到他点了下头显然是知晓自己的意思,看向那人。只是袖子被拽住,回头看是宴雪痕担心的眼神,心里一阵的宽慰,“乖,等我。”轻声的说着,随后走向那人。
按着江湖的规矩,抱了抱拳:“敢问阁下是谁,又如何知道我就是四皇子,不是天下传闻四皇子已经驾薨,看小弟这粗布麻衣的又如何是那四皇子。”说完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布衣,那意思是有这样的皇子么,开玩笑吧。
“哈哈。”那人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眸中精光一闪:“世人皆知,可是四皇子就不想知道这发布的人是谁么。”
“是谁。”玄带着仇恨的说出,就差点没上前揪着那人的衣领问了,只是出口才发现竟上那人的圈套,都是自己太急切想报仇,完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如果杀了这个人是不是就可以继续前进。
“怎么,四皇子是不是想杀了在下啊,就是不知道四皇子有没有那个本事。”说完向后一跳,拿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哈哈,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来挑战,本殿下很佩服你的胆量,只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去笑。”玄边说边观察着来人,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破绽速战速决,皇位不皇位的他到不介意,就是怕伤到宴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