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的。”黄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含笑说道：“博雅的服务宗旨就是尽一切努力让客户达到百分之百的满意，您和您的团队如果对设计方案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
“度假村的工程量大，具体施工细节也比较繁琐，这期间离不了专业技术人员的督促指导，就让你们的舒设计师全程参与吧。”云飞扬看了看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舒果果，低沉笃定地宣布：“锦越集团会在这边给她安排一间专门的工作室，方便随时跟进工程。”
啊？这不是让我以后来他们这里上班了吗？这怎么可能？
什么方便随时跟进工程？其实就是方便他随时骚扰我吧，我才不愿意呢！
舒果果吓了一跳，又是惊讶又是愤然地去看云飞扬，可是云飞扬却避开了她那满目恼恨的视线，故意没有与她对视。
黄英也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有点为难，略微沉吟了一下说：“这个，我可能还要回去请示一下我们的林总……”
毕竟，让本公司的设计人员全面脱产参与客户方的工程建设，直至全部完工，这样的先例在博雅前所未有，她也没有这个权利做主……
“黄总监，相信你今天也仔细听了另外五家公司的方案展示，每一家的水准都不低。”云飞扬似乎对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修长的手指悠闲地滑过桌面，不急不缓地开口：“你认为，博雅这次能胜出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们的方案更适合锦越度假村的整体规划和主导风格，设计理念也更新颖……”黄英不假思索地答道。
“错，我之所以最终选择了你们公司的方案，并不是因为你想当然的这些理由。”略带嘲谑地挑了挑眉梢，云飞扬清晰有力地打断她：“只是因为，这套方案的设计师是舒果果。”
黄英微微怔住，饶是她见惯世面，在各类谈判桌上奋战打拼多年，面对云飞扬这样直白强势的说明，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而云飞扬显然也不需要她的任何回应，口气依然云淡风轻，可是无形中却又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在商言商，大家都是为了赚钱而已。黄总监，我可以跟你明说，如果没有舒果果，此刻坐在这里和我谈合作的，一定就不会是你们博雅公司了。”
黄英是何等精明老练的人，立马就明白了云飞扬话语里的意思，赶紧说道：“云总，您想要果果过来跟进工程，没问题，我想林总也会很高兴您这个提议的。”
然后又对坐在身边的舒果果鼓励地笑了笑：“果果，以后来了云总这边做事，要更努力哦。”
正对这件事情沉浸在各种气愤懊恼之中的舒果果瞬间有点想泪流满面，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黄总监，为什么我要每天过来这边？以前都没有这样的先例吧……”
“生意都是人做的，以前没有过的，不等于现在也行不通。”云飞扬语调笃定地代替黄英回答了她这个问题，一双如玉星眸亮亮闪闪地看向她，唇角浮起好整以暇又荡人心魂的轻笑：“舒小姐，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鬼才跟你合作愉快！
舒果果忍着想要痛骂他一顿的冲动，还想做一下最后挣扎：“黄总监，没必要这样呀，林总也不见得能同意。”
“没事的，果果，你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黄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反而语重心长地安抚她：“林总那边，我会跟他具体说明。一切都以大局为重，他应该也不会有异议的。”
汗甩啊，还一切都以大局为重？把这件事又凭空上升了一个高度，好像她再要说下去，就成了不通情理不知轻重的无知文盲一样。
舒果果彻底无语，郁闷地嘟了嘟嘴巴，再也不发表言论了。
相对于舒果果此时的满心不爽，云飞扬显然心情很好，面上带着掌控一切的冷魅微笑，亲自站起身来送客：“那就这样定了，二位现在可以下去二楼餐厅用晚餐，锦越请来的厨子，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出了云飞扬的办公室，黄英在第一时间把竞标成功的喜讯汇报给了林云天，同时也说了锦越提出的这个额外要求。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之外，林云天听完之后，并没有过多表示什么，只是用他那一贯波澜不惊的语调淡淡然地说了句：“那就让舒果果过去好了。”
放下电话，黄英一身轻松：“好了，果果，林总已经同意你过来全程跟进锦越度假村的工程了。”
舒果果耷拉着脑袋，苦瓜着小脸，有气无力地问：“黄总监，我可不可以说NO？”
“当然不可以了。”黄英根本就不给她申诉发泄的机会，满含激励地说道：“你刚才又不是没有听云总说，他就是因为你才决定了同我们公司合作。果果，你是这次顺利拿下项目的大功臣，林总一定会奖励你的。”
“唉，奖励那些倒是无所谓……”舒果果揉揉头发，叹着气说道：“我是真的不想来这边。”
“你这孩子真是傻了吧。”黄英完全不明白舒果果在不高兴什么，像个知心大姐一样耐心地开导着她：“你想过没有？其实你来这边上班，工作量会比在博雅小很多，而工资奖金那些什么都不会少。这样的既轻松又拿钱的事情，多少人想都想不到，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宁愿累一点！钱少一点！”舒果果近乎赌气地说。
黄英蹙了蹙眉头，有些无语：“果果，这也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难事吧，你到底为什么这样抵触？”
“黄姐……”舒果果紧咬着嘴唇想了想，口不择言地说：“那个云总，他这么做很可能是有目的的！”
黄英被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想想云飞扬同她之间那番熟稔暧昧的状态，确实有所深意，不由打趣地笑道：“你说说看，云总有什么目的？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