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浅冲开包围圈,奋不顾身以小小的躯体挡住凌烨。
所有人都深感意外,凌烨比其他人更加深感意外,他看着累得大呼气的艾莉诺,一片茫然。
“艾莉诺?”他轻唤。
“凌烨别怕,一会风和月就会过来了。”顾熙浅急忙安慰,她实在累得不行,双腿有些发软,凌烨赶紧扶住她。
“小姑娘,我劝你还是别管闲事,快走吧。”
“我来了就不会走。”她斩钉截铁地说。
几秒后,她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些奇怪,扶她的那双手力度逐渐变小。
当她回头见到凌烨正被人用药物迷住口鼻逐渐昏厥时,“凌烨!”一声长啸,疯了似的抓住那人的手,不想下一秒她也被人抓住,口鼻也被药物捂住,芳香扑鼻,越挣扎力气越小,意识越模糊……
一辆黑色轿车准时停过来,几个人快速把他俩带上车驶远。
下雨的城市陷入一片沉寂中……
“滴答、滴答、滴答、”巨大的雨滴声充斥在她的耳里,她缓缓睁开眼,只见四周是一处废弃的建筑地,雨水打落在地面上,在她面前汇成一个小水滩。
好安静啊,好像没有一个人。
不对,她清醒过来,此时她全身被绑,身后还有一个人,她微微侧脸,小声问道:“凌烨,你还好吗?”
“怎么能好,倒是你,没有哪里受伤吧?”凌烨问。
这是相逢这么久以来,他问的第一句关心话,心里暖暖的,她说:“我没受伤。”
接下来,两人都陷入沉默,顾熙浅想的是,风和月到底能不能找到她,要多久才能找到,在她们赶过来这段时间里,她必须要好好想想该怎样熬过去。
“艾莉诺……”
“嗯?”
“你……是谁?为什么要过来救我?”他实在想不通,他俩见面的次数低于五次,但每一次见面都总会有事情发生,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好奇关于这女孩所有事情。
顾熙浅愣了几秒,一滴冷汗滴下太阳穴,她干呵两声,胡乱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我们是同学,理应相互照顾。”
她的借口很勉强,可只有这个能说得过去,总不能坦然她就是顾熙浅吧。
凌烨低下脑袋,陷入沉思,她有些慌了,难道他不相信?
她继续编出一个借口:“其实不止如此,我还是你的粉丝呢,圣诞节时,我们在伦敦见过不是吗?”对对对,拿粉丝来当借口是最好不过。
听她这么一说,他这才想起圣诞节时,好像确实遇见一个女生,那时他并不在意,原来还能在这里见面。
凌烨微阖眼眸,说:“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所以才对你那么好奇罢了。”本来是挺好奇,但听她说起圣诞节,他又觉得她和顾熙浅没什么关系了。
顾熙浅徒然一惊,明知道他在说谁,可为了演下去,她还是不得不问:“你觉得,我像谁啊?”
他叹了一口气,说:“是我喜欢的人,但我觉得我们已经无缘再见了。”
现在他被人绑到这偏僻之处,恐怕是很难逃不出,如果是他一个人还好,但现在还有个艾莉诺,他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如果实在不行他也要救她出去。
“你……喜欢的人?”她还是忍不住继续问,喉咙有些哽咽。
“嗯,她叫顾熙浅,但是她已经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起他,语气不知不觉中变得温柔。
顾熙浅再也说不出话,把喉咙冒出的酸涩咽下去,她怕再说下去会情不自禁。
她始终难以相信,他竟然在等她,当初她做得那么绝情,还以为他会恨死她,现在亲耳听见他说在等她,不知是感动还是更加抱歉,她咬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说话。
凌烨回过头来却依稀看见侧耳下的一条长长疤痕,如此刺眼,他淡淡问:“你那疤是哪来的?”
她身体一震,更是哑口无言,“我……”她说不下去,这条伤疤也是车祸留下的伤口,医生说如果去掉这条伤疤会比较困难,可能会损坏其它神经。
“哎,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他说。
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多话,竟然可以和一个才刚认识的女生说这么多,想来想去,可能是自己压抑太久了。
“凌烨,他们怎么没人来看我们,要不趁现在我们快逃走吧。”顾熙浅边探着外面,边说道,确信外面确实没有一个人,真不懂那位大叔到底想干什么,人都绑来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有行动?
“不行,绳子太粗,我们根本就不能动。”他一醒来就试图挣开,但他们打的是死扣,根本没有力气挣开。
他还在想的是,那些绑他的人到底是谁,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惹过什么人,难道是跟凌氏有仇的人,但外界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凌家二三公子的长相,虽然在皇英上学,一般人也很少知道他们的背景。
“凌烨,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绑架你吗?”
“不知道,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通。”
“一年前你不是在ALONE惹了一个光头大叔吗?他如今被释放了,要找你报仇,所以一会有机会你就赶紧跑,不要管我,知道吗?”顾熙浅用心叮嘱。
她的话令他觉得更加奇怪,眉头皱成川字,郑重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事发时虽然有报道,但也没说是一个光头大叔,还有她怎么知道今天绑他的就是那位大叔?
他确信,艾莉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只是她很像顾熙浅,还是因为她很清楚关于他的事,就连他胃病的事都知道,她到底是谁?如果能逃过这一劫,他一定会弄清楚。
顾熙浅哑然,又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片刻后,凌烨才缓缓道:“你好像有很多秘密,那就不要再把秘密透露出来了。”
话音落,光头大叔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嘴里叼着一根草,很是嚣张,其余的人都拿着棍棒或铁链,他们就像来自地狱的使者,恐怖无比。
气氛瞬间凝固紧张,冷汗纷纷从他俩的额头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