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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离开乔凝

慕容寒轩的誓言让陆行止安心不少,但是陆行止的那番话却让慕容寒轩心里更膈应了。

“行止,我已经向母后提出了纳妃一事,很快圣旨也会下来了。”慕容寒轩平静地说道。

陆行止见他神色镇静,看来无论是陆皇后那里,还是他自己的内心,都已经没什么问题了。陆行止欣慰地说道:“那就好,一切照计划行事。”

又想起昨日慕容寒轩说的慕容宁朗一事,陆行止继续说道:“五皇子那儿,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这么多年,我们都小瞧了他,他所依仗的不仅仅是皇上的宠爱,他在暗中拉拢了许多的朝中大臣。寒轩你放心,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他成为你的绊脚石。”

平心而论,陆行止这么多年都尽心竭力地帮他。不然,依陆行止的性子,早就离开京城,四处游历,笑傲山水之间了。

慕容寒轩吩咐的事情,陆行止总是不遗余力地去完成。就像昨日说的慕容宁朗一事,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想到自己的来意,慕容寒轩有些羞愧了。沉思片刻,慕容寒轩仍然还是开口了。

“行止,有一件事,我想让你答应我。”慕容寒轩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

陆行止抬头望着他,诧异地说道::“什么事,你说。”慕容寒轩是皇后嫡子,就算是对自己这个亲表弟,也有一种天潢贵胄的傲气,何曾有这样迟疑委婉的时候。

慕容寒轩凝视着他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心中暗暗感叹,比起自己,陆行止确实更吸引人。慕容寒轩缓缓说道:“离开乔凝。”

陆行止心中一惊:“寒轩,你······你在说什么······”

他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的,没想到还是被慕容寒轩看出来了。不同于昨日,昨日的慕容寒轩险些失去理智,当时说的话是气话,不可当真。但是现在,慕容寒轩用无比认真的口吻对他说“离开乔凝”,这是真的。

“表弟,我不想因为凝儿,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你应该明白的。”反正话已出口,慕容寒轩不介意把话说的更直接一点。

陆行止摆了摆手,微微一笑:“寒轩,你多心了。我承认她是个让我有些动心的好女子,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和她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离她太近。但是既然寒轩你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希望影响你们,等五皇子的事情有眉目了,我就离开京城,除非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否则我就不会回来。”

桃花眼里满是真诚,慕容寒轩对于自己的小人之心,更愧疚了。但是陆行止的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却在无形之中给他吃了一枚定心丸。

“行止,我不是要赶你走。”

陆行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我想离开京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会不知道,我有多讨厌勾心斗角,只是为了大局着想,我不得不违背我的心意,做一些自己并不喜欢做的事。寒轩,其实你的能力、心性都远胜于我,只是你受身份所限,不能亲自去做罢了。你一定会成为我南越的一代明君的。”

能得到京城第一公子的肯定,的确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就算是陆皇后,慕容寒轩的亲生母亲,她也一直觉得陆行止才是最聪明绝顶的人。有的时候慕容寒轩都会想,如果陆行止是自己的亲弟弟,宫中的皇子,母后会不会全心全意地扶持他,甚至是那个讨厌自己,讨厌镇国侯府的父皇,他是不是也会最喜爱陆行止?

慕容寒轩从来都不差,只是正如陆行止所说,他不能。陆行止可以是天下第一智者,第一谋士,但慕容寒轩只能是那个幕后的胜利者。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坐上龙椅,也许后世对他最深的印象就是有陆行止这样的谋士吧,不管他有多么的雄才伟略,很有可能他还是会排在陆行止的身后,因为行止公子的光芒太盛,足以掩盖一切光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聪明如陆行止不会不明白。天家无情,慕容寒轩登上皇位后,一山不容二虎,就算是亲表兄弟,也难保他不会对自己起杀心。因而陆行止本来一早也打算,等慕容寒轩一上位,他立刻就离开京城,从此逍遥与天地之间,做真正的自己。只是如今多了一个乔凝,提早离开对三个人都好。

“行止,表弟,多谢你!”慕容寒轩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看着他墨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陆行止苦涩一笑,寒轩他其实是有些嫉恨自己的吧!过犹不及,这些年,行止公子或许风头太盛了。

“公子,属下有事禀告。”李啸在门外说道。

几日前,慕容寒轩的那番话,让陆行止有种危机感,李啸已经暴露了。虽然慕容寒轩可能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陆行止不希望把自己的属下陷入危险的境地,就迅速地寻了个理由,把李啸从御林军中调了出来。本想给他一大笔钱,让他离开京城,但李啸却执意要追随他,陆行止拗不过他,就只好答应了。

“进来吧。”

李啸这才走了进来,拱手说道:“属下刚刚得到消息,五皇子的底牌在西北。”

陆行止冷静地分析道:“西北贫瘠,远不如江南富庶,但它是南越与西番的交界,历来是我朝西部的屏障,因而皇上早年就派了心腹大臣薛敬之做封疆大吏,算起来薛大人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封疆大吏了,他能成为皇上的股肱之臣,不可能看不清朝中的形势。皇上看似喜爱五皇子,但可不是说会传位给他。西北怎么会是五皇子的后盾?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公子说的是,属下也觉得很奇怪,属下在宫中多年,也曾听陛下时常提起薛大人,言语间对薛大人几位赞赏,所以属下一查到这个消息,就立刻向公子禀告。如今该怎么做,还请公子定夺。”

陆行止沉吟片刻,坚定地说道:“我要亲自去西北。”

李啸连忙跪下,说道:“不可,公子,您身份贵重,西北贫瘠,您实在不该委屈了自己。如果公子信得过属下,就让属下跑一趟吧。”

“李啸,你先起来吧。西北,我必须亲自去。”陆行止伸手想将李啸扶起来,李啸却仍然跪着。

“公子,方才您与三皇子说的话,属下都听到了。公子,属下不该偷听您说话,只是公子,您已经做得够多了,您真的不该再委屈自己。”

陆行止淡淡一笑,说道:“李啸,这不是委屈,我本来就没打算一直待在京城,我天生骨子里就是个散漫的人,只是在京城身不由己,正好,趁这个机会,去西北看看也好。都说西北贫瘠,我看却不竟然,那里民风淳朴,只怕比这纸醉金迷的京城要好得多。”

陆行止说的头头是道,李啸也没再拦他,只说道:“那公子,您一定要带上属下。”

“李啸,你还有妻儿要照顾,不能和我四处奔波的。你还是和你的妻儿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吧。”

提到自己的妻儿,李啸无疑是心有不舍的。但李啸仍然坚定地说道:“公子,属下先和您去西北,事情办好了,李啸再回去也不迟。”

这是底线,是李啸最大的让步了。陆行止也不再多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我明日就要启程,你先回去把家里安顿好,还有传话给三皇子,就说我去西北办事了。其他的就要靠他自己了。三日后,我们在青州回合。”运筹帷幄的行止公子很快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地妥妥的。

几日后,京城里的人才惊奇地发现,赫赫有名的行止公子又消失在了茫茫人海。这一次陆行止走的真的是无声无息,除了慕容寒轩,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陆皇后也不清楚他具体去了哪里,去干什么,只知道他失去办什么要紧的事去了。

最难过的要数慕容曼霜,当她还在与乔凝置气的时候,陆行止却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因而,慕容曼霜也没有再找过乔凝,她一直在忙着寻找陆行止。从此以后,京城中的人,就经常看到安王府的凌霜郡主不是上门拜访镇国侯夫人,就是约镇国侯世子妃顾氏出来赏花品茗,要不然就是进宫给陆皇后请安。

按理说,慕容曼霜是安王府的郡主,若是陆行止娶了她,就相当于三皇子一派的人掌握了南越近三分之一的兵权。这该是一件极其有利的事,先不说慕容曼霜这个人也是容貌、性情皆是一流,就冲着安王府的权力,陆皇后也应该是会极力撮合他们才是。

然而,事实总是出人意料的,镇国侯府、陆皇后都不带犹豫地齐齐拒绝了慕容曼霜,虽然是委婉的拒绝,但其中拒绝的成分却极为明显。这是为什么,慕容曼霜十分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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