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要走，霍世晗立刻伸手去拉她——
“咚咚咚！”
病房门被敲响，和门只距一步的二人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
顾盼兮推开了他，去开了门。
“大叔？”对于这三十几岁的赵阳，她更倾向于大叔这个称呼，赵阳也没反对过，因为现在他真找了个萝莉。
“伤好了？你没事了？”
他看她这一身，是要出院的节奏。
“没事了，惊吓大于伤害，我还以为是你的同事过来，没想到你来了，我这里——病房里连水都没有，你们别介意啊。”
顾盼兮伸手挽住赵阳，低声一问：“孟兴然算是那种犯罪？”
赵阳看了她一眼，这话用得着悄声问么？但一旁的霍世晗咳了两声，赵阳立刻抽手。
原来小两口吵架了，这是要拿他开刷。赵阳往里走了几步，让身后的两位同事进来，虽然是小年轻，但也有警龄的，一男一女过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配合一下，我和霍总说几句。”
赵阳和顾盼兮说了一句，想要为自己解释一下，霍世晗留给他的态度还很深刻，头一次那两人被打成重伤，还是只被他徒手空拳的打而已，后面的很多事都出手果断，足可见对顾盼兮的维护程度。
不过顾盼兮似乎一直对他有距离，就像刚才，丝毫不在意他的反应，这俩人之间有问题啊，咳咳，感情问题。
“霍总，这么久了，还没得到美人？”
虽然不熟，但也不生，相对而言，赵阳对顾盼兮，也有几分了解。
“得到了。”
霍世晗盯着刚才他被顾盼兮挽住的手臂，那是她自愿挽住的，这个老刑警，有什么能耐。
赵阳被他盯得有点寒毛倒竖的感觉：“那就要顺势抓住啊，霍总是情场老手，不会不知道趁热打铁吧？”
“你不是个刑警吗？怎么变感情咨询了？”
霍世晗看了一眼坐在床上配合那两个警察询问的顾盼兮，又看了一眼赵阳。
“我只是担心小兮的感情归宿而已，毕竟她叫我一声叔。”赵阳对于那个悬案还很负责的，现在抓了孟兴然，萧茹一案有所进展。
霍世晗脸黑了一下：“少往脸上贴金。”
这个赵阳，真当顾盼兮叫他一声大叔就是叔叔？
“我说了我不知道！”
顾盼兮声音忽然一大，霍世晗立刻往那边走，赵阳也立刻过来：“怎么了？”
“对于孟兴然的私人问题，我想你们应该去问郭妮娜，我和他又不熟，只是认识拉过赞助而已，就像你们和兄弟分局联手合作过，就要很熟悉了解吗？”顾盼兮沉了脸。
问什么问题不行，非要问什么小三小四的，她怎么知道这些，什么这些兮那兮的，名字里有兮字怎么了？叫兮的海了去，她都得知道吗？
“我们只是例行公事。”
说的是公事公办的态度，那女警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和顾盼兮差不多，但那一脸表情，明显的鄙夷。
职业不同而已，凭什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顾盼兮就是看不过她这样子：“例行公事问到情人的问题上？我又不是孟兴然的大老婆，这些用脚趾头想也是不知道的。”
顾盼兮毫不客气的和这女警察对上，她还真不知道竟然会被这样看不起，要不是看在赵阳的面子上，她真要起身走人了，配合也没有这样的。
“好了好了，只问昨天的有关问题，其他问题今天先别问，毕竟是受惊吓的，情绪没恢复也是有的。”赵阳打了个圆场，照顾女警员的情绪。
“大叔，你说的真好听，和霍总的事说完了吧？”顾盼兮伸手按掉录音笔，微微一笑：“既然说我是病人，那还请你照顾一下病人，我看见她，心里不舒服。”
女警察还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人，当下气的要摔笔记本——顾盼兮冷眼看她。
当着上司的面要发脾气，赵阳自然也不会让她真摔下去，虽然那真的就是一个纸质的书本和一支笔。
“小魏，你先去歇一会儿吧。”
笔记本被一旁的另一个警察接过了，这位大小姐似的，真是甩手就走。
“刚才问什么了？”
赵阳看了一下记录，顾盼兮曾是孟兴然小三？
她这么骄傲的人会去做人小三？连一杯茶都要还回去不相欠的，十分不齿小三渣男的，赵阳从接触她开始，就看出了她的为人，这种问题……他问一旁的男警察：“这是谁写的问题？”
“昨天从孟兴然审讯之后罗列的问题，其中就有他说的和顾盼兮的关系。”
这个是事实，局里很多人都知道的。
赵阳点头，依着问题问：“你和孟兴然有过一段情史吗？”
“没有。”
顾盼兮一眼瞪过来，怎么和那女人问的一样？她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那他为什么要杀你？”
相对于凶杀，八卦那方面更让人感兴趣，一旁的年轻警察就问出来了。
顾盼兮呵的一声笑了起来：“你问被害人为什么会被犯人列为目标，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自从萧茹死后，她也看过很多法律专业的书，求救不如自救，更何况还是在求救无门的情况下，对上这些问题，顾盼兮觉得真心幼稚。
那警察被她一噎，有些语塞。
“小兮，你说过配合的。”赵阳有些无奈：“实话实说。”
“实话就是，我不知道。”顾盼兮可以断定孟兴然不会说她是萧茹的推测，自始至终孟兴然都是推测，最后才确定，可惜，她的身份，根本没破绽。
“真不知道？”
赵阳觉的，这也许就是突破口，动机一般都是一切的起点。
“我要是知道，还会去等着他杀？我这儿的问题就这么严重？”顾盼兮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赵阳和年轻警察对视一眼，两人都确定，她脑子没问题。
“小兮，喝水。”霍世晗在一旁听着，体贴的端来一杯水。
顾盼兮之前该回答的都回答了，这会儿差不多也要问完了，赵阳看了看手写记录，又和一旁的警察对了一下，问完了可以收工。
“大叔，这就要走了？”顾盼兮端着水杯，准备多说一会儿，他们却站起来了。
赵阳应了一声：“你没说完？”
“我是想搭你们的车。”顾盼兮立刻放下水杯抓起自己的包：“我现在的身板可抗不了霍总的蛮力，还得让大叔帮帮我。”
“顾盼兮！”
霍世晗觉得心力交瘁了，他还在等一通文件，顾盼兮却不给他时间。
赵阳笑着说：“小两口吵架啊，话说开就好，可别动不动的就走，那样最伤感情了。”
“谁小两口？”顾盼兮眉心一簇：“你可别乱点鸳鸯谱。”
赵阳招呼那个女警察出去，眉眼一笑：“我乱没乱点，你心里清楚，我们先走了，你好好养着。”
养什么啊，她已经都好了，现在去看房子是关紧的正事。
“顾盼兮，我们的事还没算清楚，你不能走。”
霍世晗在赵阳带上门之后就到了门口，正挡住唯一的出口。
“我们有什么事？”顾盼兮清楚的记得，她已经说过两清了的：“从一开始你纠缠于我，就已经把该说的都说过，后来你知道我是萧茹，盛世依旧归入你名下，还有什么事要清算？”
他没说话。
顾盼兮看着他。
在沉默中，时间过的特别慢，霍世晗觉得陈少谦是越来越松懈了，这件事完，就等着魔鬼训练吧。
顾盼兮十分不解，他的眼神里那么复杂，却又什么都不说，基于被他救过多次，她不好意思和他吵，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误会什么的，她不在意也就没有，只要不再有关系。
“霍总。”
陈少谦赶来了。
之前电子文件已经传来了，但霍世晗执意要纸质文件，还定了时间。他觉得时间足够，却没想到这么倒霉，先是打印机坏了，后是电脑死机，然后堵车，再然后遇到了碰瓷，他好不容易赶来，时间已经错过了。
气氛完全不对劲。
顾盼兮很平静的说：“我对霍总真的很感谢，谢礼之前已经付过了，美色金钱一样都不少，霍总再要就有些过分了吧。”
之前设想的应该是顾盼兮大吵之时，这文件直接甩到她面前，角度他都想好了——霍少的表情很微妙。
“我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你是知道的。”他和她半步距离，气场全开。
顾盼兮了然的点头：“我一直都知道，虽然一开始反抗，但现在我已经妥协了，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请让开。”说的客气，但语气强硬。
陈少谦在顾盼兮要动的时候，递上文件：“霍总，全部送到。”
“给她。”
霍世晗不动。
顾盼兮不接：“这是什么？”
陈少谦打开，几份东西都递到顾盼兮面前。
顾盼兮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红色的，结婚证。
就是结婚证。
顾盼兮何时嫁人了？她一点都不知道，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帅哥？也就二十的样子，年轻帅气，上面写的是24，已卒。
结婚证，户口簿，遗书，律师函……该有的一样不少，就是一个遗孀该得到的。
这些东西加起来，等于，盛世集团持有股份。
“这是什么？”
还是这么问，看到和没看到没有区别。
“你看完了还问？”霍世晗胡茬都被气的冒出来了。
顾盼兮摇头：“我看到的是顾盼兮，但这些，在我知道这一年里，没有发生过。”
“你故意的?”
霍世晗不信她看不懂，摆明了简单易懂的东西，何须再问。看到她嘴角勾起的笑，他觉得自己被戏耍了，这是第几次了？霍世晗不知道，索性直接去捧她的脸：“故意是有代价的。”
一吻为价，物超所值。
“啪！”
那本红色的结婚证横在两唇中间，顾盼兮笑出了声：“霍总这手段，我为不齿。”在他真的怒了之前，她又加了一句：“因为我真没看懂。”
说的言辞恳切，让霍世晗想发火都没了出口，但这么放过她又不甘心，趁她不防，到底还是吻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