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电梯还是禁行，顾盼兮就洗涤耳朵，听纯音乐。
——陈少谦有事要忙，她就自己转，不知怎么的，就上了顶层，虽然还有禁止通行的字样，但顾盼兮已经进去了。
顶层上已经恢复原状了，又刮过几天到现在，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不过顾盼兮也不用看出来，她印象深刻的很，这边的三十层，她摔下去，可是结结实实的粉身碎骨了，现在还能看出什么？
警察都看成不来什么了，她更没火眼金睛了。
一旁的边沿上，依旧是当初的那些痕迹，一两年了，有些还在，有些，更变本的变深。
“你这些东西，都让慕晨看了？”顾盼兮本想叫人上来，但看了看时间，还是只打电话的话。
陈少谦在落下重新收拾发型和衣服——他伤心悲叹这几年，在房间里，真的就干瘦成骨头了。
“看了，正等回复，他不会忘了吧？”公平性可能太小了，所以他自然反问，总之是可用这么确定的问的。
“等等就好了，他就是不到最后不给答案的。”
顾盼兮还是了解慕晨的。
正说着，电话进来，正是慕晨的！
顾盼兮挂断陈少谦的电话，接听他的。
“小兮，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陈少谦他根本糊弄不住赵阳，赵阳到底是做刑警的，精明着呢。”一接通，慕晨就一阵吐槽：“我都把话说完了，他还说不到点子上，可把我急坏了。”
“多让你操心了。”
顾盼兮知道慕晨是为了她，少有道谢了，也问了阑珊，了解了情况之后，直接约人出来见面。
“咱们谁跟谁，还用得着这么客气？”慕晨一句话的事：“来家里吧，还能给你看个好东西。”
顾盼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曾经的痕迹，她被这么推下去的时候，没人看到。
“小兮？”
半天没等来回应，慕晨又叫了她。
“嗯，我等下过去，这会儿还有点事。”
顾盼兮说完，直接挂机，站在边沿处，感受着风的存在，这刮来刮去的风，有没有把当年的事，刮走？
出了商场，上车的时候给陈少谦发了消息：我去慕晨家，你慢逛，给霍总捎带一双拖鞋。
天气转凉，霍世晗的棉拖却已不在，顾盼兮事情也多，终于明了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生病，都是操心操肺累出来的，如果不是全职，就这么事业家庭两头顾，真的累。
对于慕晨，他那边应该已经和阑珊和好了，不然是做不到这样的，邀请去他家，没有阑珊在，去了也没意思。
顾盼兮这么想着，就买了零食盒子——阑珊的习惯，一闲着就吃零食。
“小兮，就等你了。”
阑珊在等门，让顾盼兮有些意外，什么好事，让她这么激动？
一进去，就是慕晨的声音：“媳妇，酒水今天少放点行吗？”
少有的，气氛也不一样，顾盼兮扫了一眼这周围，好像今天她家都不一样了：“阑珊，说给我看东西，难道，是看你们，求婚？”
“……不是，你想多了。”
阑珊莫名的脸红了，拆开那零食盒子，直接递给她一带瓜子，去端酒水。
慕晨出来时也是一脸红润，顾盼兮调侃：“别学上次在小楼里。”
那就是个笑话，从那天之后，只要有机会，总会被这几个人笑话的，其他人是五十笑百步，但顾盼兮和阑珊不一样，她们俩是滴酒没沾，真要笑，还真是带着没法接话的尴尬。
“这次我不喝，只用来庆祝。”
慕晨放下酒杯，抱过来小笔电，直接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你看，我已经调到那一页了。”
屏幕上，是顾盼兮的资料——没看出特别的。
看了半天，也没找出不一样的，反倒眼酸的流泪了：“这是什么？你直接说。”顾盼兮擦掉眼泪，眼圈红红的看着他。
“哎呀别哭，就是你在网上的资料，我帮你完善了一下，你不至于感动的哭啊，而且，你有和萧茹相似的地方，我都改了，这样，赵阳就算想找你，都没借口了。”
他献宝似的解释了一通，顾盼兮又看了一遍，这才看出来，有些许不同。
“……谢谢你，那边天台的现场，看出来什么了？”
顾盼兮关心的是会不会诧异过大，那样的话，根本没办法知道公安那边的结果。她虽然可以直接问赵阳，但问了就要还人情，而且，结果未必会提前说。
慕晨手指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图片弹出：“那里面的东西要么是你的，要么是郭妮娜的，不过他多半回去找郭妮娜。”
“为什么？”
连这个都知道，他还真是变的不是一般的聪明。
“因为你已经过世了，他总不能问死人吧？”
慕晨说的十分正经，顾盼兮却听的好一阵无语，翻了个白眼，是萧茹已经死了，不是她死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事了？”顾盼兮真没想到，慕晨知道她是萧茹之后，这反应一点多不惊讶，这让她很伐开心。
“没多久。”慕晨笑了笑：“纠结这个干嘛，来来，继续看。”
说话间，他伸手要点开某处，却碰到了一个内存文件，瞬间跳出来满屏幕的图片，挡都挡不住的——白花花的果照！
“慕晨，你——”
顾盼兮简直无语，他的电脑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对，这是……白依雯的？
眼看小兮看自己的眼神来回变换，慕晨咳了一声，把东西清理掉：“上次的事情，是我做的，就是那个时候，知道你的身份的。”
“你就是为了知道我的身份，才做的这件事？”
觉察出不对的时候，也是差不多那个时间——在慕晨不甘心的诉衷肠之后，顾盼兮就一直逃避，终于不逃避了，对他的态度也是一落千丈，他这种人，不好奇就不是他了。
“你现在和是我爸直接洽谈合作，你觉得，我有没有遗传我老爸的精明？”慕晨答非所问的反问一句，表面上和她说的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顾盼兮闭口不言了。
“在聊什么呢，笔记本怎么放这儿？不是看完了吗？”
阑珊端着沙拉过来，看着沉默的两人，推了一下慕晨，让他去放东西。
“等会儿，不是要给我看东西吗？就看个资料就完了？”顾盼兮伸手按住，那个白依雯的照片就是意外，但他要点什么？
“这个。”慕晨手指一敲，一个文件夹再次被打开，也是往外直接蹦图，顾盼兮差点就要问他拍了多好人，结果这些图是水泥地大裂缝，吊钢丝取证袋。
顾盼兮伸手指着：“这是，什么意思？”
图面上的意思，顾盼兮当然知道，但，这是单一的意思吗？
慕晨点开浏览器：“这是你现场的图，你回来之前公安拍的，我只不过借出来给你过目。”
说话都莫名的恭敬了，顾盼兮顺着看了一遍，没看懂：“这又是什么事？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找什么？”
慕晨也不知道，反正那条缝隙里找出来东西了。
而顾盼兮这话说的有点早，话说出口没多久，赵阳的电话过来，约她吃饭。
顾盼兮刚才还说要和阑珊一起做饭，拿着电话看了他们一眼：“我能多待两个人吗？”
阑珊立刻摆手，她今天不准备出去。
“可以啊，最好带上慕晨。”赵阳直接笑道。
慕晨？人家正在搂着阑珊说私语，阑珊不去，他也不会去，顾盼兮开了免提：“大叔，人家要过二人世界，你好意思打扰？我都不好意思。”
“那我去接你，你挑地儿。”
赵阳只是取证了音频，原音是慕晨的，那么出名的一个人，随处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不难查。顾盼兮一说要带入，他就点了这名，只是想再次确定一下。
在小区外，赵阳停车等着，顾盼兮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笑意，看上去很开心。
“心情这么好，分享分享。”
赵阳替她开车门，十分绅士。
“你都能找到这儿来，说明也是查到了，慕晨只是一个电话的事，你就忽略了吧，而且那个电话，也不是他本意要打的。”
顾盼兮知道，取证麻烦，而且，个中曲折只有办案人知道，能少就少也是王道。
“你不是想说这个的吧？”赵阳平稳的开车：“去哪儿？”
“去日常。”顾盼兮调皮一笑：“我看看赵大警官能不能请我吃一顿。”
“小瞧人，可不是你顾总的风格。”
说笑间，公主日常的粉金招牌就入眼了，顾盼兮以前都没注意过这个颜色，竟然是粉金的，内里装扮粉色她觉得正常，但招牌——不是应该有宫廷贵气吗？
“你的店？”
赵阳走在她右边，进门就见到各种员工和她打招呼。
顾盼兮笑而不语，直接上楼。
优雅三层，木质镂空间隔，带着一点古朴的气息，一方小天地，入口上是兰亭别院，带着截然相反的基调。
“大叔，这里绝对私密，想说什么都可以。”顾盼兮对随之进入的服务生说：“先泡两杯碧螺春，茶点就豌豆黄和百物酥。先下去吧。”
一举一頻，优雅十足，似乎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不过还是透着点小调皮，和一开始接触时一样。
“大叔？”
茶水都送上来了，也不见他说话，顾盼兮不由挑眉，难道，要她先说？
“知道你的过往之后，我觉得挺心疼的，想要说起，看到你现在的笑脸，说不出口。”赵阳看了一眼那茶，清清透透的颜色，沉浮着绿色的芽儿。
顾盼兮有些错愕：“大叔也会……暖心牌？”
“真心疼。”赵阳脸一沉：“人心都是肉长的。”
“大叔，别怪我说话反驳你，人心，是肉渣长的，长好了是一团，长不好就是渣子，肉可不在内里。”顾盼兮浅尝一口，说：“大叔你尝尝，这茶真不错。”
知道她的过往，顾盼兮就觉得，她不用刻意隐藏了，萧茹原有的气质，总是被她刻意压着，在外从不能放松，知道了也好，毕竟，也不算外人。
赵阳知道她的品味，她说好的东西，自是不差，不过他真有正事要说：“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哪里有郭妮娜的东西，但你和一个人，真的很像。”
“什么？”顾盼兮挑眉，难道刚才他说的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了？那，她有什么地方值得心疼？
“你真的和萧茹很像。”赵阳带着一脸惋惜：“那天见你，我还以为萧茹还魂了，可惜了她，不过，现在我已经有证据了，就等郭妮娜那边，有突破口出现。”
竟然是想岔了，顾盼兮眼里翻过一下不明的因素，这样也好，总好过非科学的事。说到郭妮娜，她忽然有了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