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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那些见不到光的事

许安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这个房间里的物件,大到家具,小到装饰摆件,都和她离开时候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摆放的位置都没有移动过。

房内的各种物件上整洁干净的一尘不染,看得出有人经常打扫。即便如此她也想不到居住在这里的人会是谁,确切的说,是不敢想。

直到厅外的门铃声传来,她才恍若初醒般从震惊中扯出冷静。

以为是顾绍白落下了东西在这里,许安歌连忙放下手上的行李,转身跑出卧室,往玄关处走。

她打开门。“你是忘带什么东西了吗——”除了顾绍白,她压根就没想到过是别人,所以都没过脑子话便脱口而出。然而同一秒里,未落的尾音戛然而止。

她看着来人一愣,随后脸上的表情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她微微蹙起眉,双眼里含着冷光,面无表情。

只见,门外站的人,起初看见许安歌也是一脸惊讶,可随即表情又瞬间切换成愤怒。“竟然真的是你?”话落,来人也不管许安歌愿不愿意,便大步跨进门,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你来干什么?”看着来人嚣张的模样,许安歌拧起的眉蹙的更深,阴冷下来的面色仿佛覆上一层冰霜,刚刚因为惊讶而荡起的一抹鲜少的温柔,此时也消失的荡然无存。

被质问的人倏地转身,瞠目狠狠的瞪着许安歌,“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话。”大步逼近许安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安歌微歪着着头,环手抱在身前,冷眸淡然的扫了面前的人一眼,然后越过去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顾……小姐。”

顾诺安看着她脸上的嫣然,更是怒到极点,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

“对了,病好了吗?太忙了,一直没来得及去看望你。”许安歌视线从上到下将顾诺安细细打量了一番,“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看许安歌冲自己笑,又想到她在之前在电话里说的话,越发的觉得她连看过来的目光中都带着耀武扬威的得意。顾诺安气的脸发白,“我怎么样要你管!你得意什么?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罢了。”许安歌闻言耸了耸肩,也不跟她计较,站起来兀自走到酒柜前倒了杯酒,又问了一句:“顾小姐要不要来一杯?”

顾诺安毫不领情的怒瞪她,冷哼了一声。

许安歌不以为意的撇撇唇,自斟自饮起来。

顾诺安胸中被一腔怒气堵着,都快要自燃了。看着面前的脸,她脑中白光一闪,“你知道这个房子原来住的是谁吗?”许安歌抿了口杯中的红酒,冲她挑了挑下颚,示意她继续。“我哥的前妻……不!”她笑了声,满是讥讽的语气:“准确来说,是亡妻。”顿了顿,末了又叫了句:“不过,跟你长得倒是挺像的。”

许安歌清浅的笑了笑,手肘后撤撑在吧台上,后背靠着边缘,托着酒杯的手轻轻晃了晃,“这个我知道。”说话间,许安歌将视线从杯中殷红的液体里移开,转而看向对面的顾诺安,“顾小姐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我吓到的吗?”她忽然咦了一声,不解的蹙眉看着她问道:“你究竟是怕人还是怕鬼?”

许安歌将最后一个字说出的时候,明显察觉到顾诺安身子猛地颤了下。冷嗤了声,笑而不语。

顾诺安脸色难看至极,牙齿微微打颤,“你胡说什么!”

许安歌挑了挑眉,不以为意:“行,当我胡说。”话落沉吟了会又笑问:“你跟我说这个难不成是想告诉我,我是被当做替身了?”

顾诺安却不屑的冷嗤了声,“你也太抬举她了!”

她佯装一副随意的模样,轻蔑讥讽道:“就算你长得像许安歌,改了个和她一样的名字又怎么样?”极力压下心中前一秒因为面前这张相似的脸,而滋生出的恐惧,“就算你是她本人也照样没用!那个女人,我哥根本就不爱她!一个有点利用价值棋子罢了,目的达成后就是一颗弃子,可有可无。你真以为我哥在乎?”她唇边讽笑更浓,眸光透着狠毒。

许安歌托着杯子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可面色却依旧平淡毫无波澜:“顾小姐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哥和他前妻的感情如何,抱歉,我不感兴趣。”她耸了耸肩,借着仰头喝酒的动作掩饰眸中悄然闪过的,不安。殷红的液体滑过喉咙,落入胃里竟酸的她不由的皱了下眉。

顾诺安哼了一声,“我就是要告诉你,别因为自己和一个死人像了点,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哥对许安歌若还有一点情,那也只是愧疚。就算是有愧疚,也只是因为她肚子里的那个还未出生却被堕胎药流掉的孩子。而你也只是他用消除内疚的替代工具而已。”像是强调什么一样,她在某个字眼上刻意加重语气。

但许安歌压根没将她后面的话听进去,飞转的思绪在她说出堕胎药三个字的时候戛然而止,继而一片空白。唇逐渐失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问道:“你,你说什么?”杯子被她用力握紧,恨不得捏碎了它一般,“堕胎药?……孩子,是因为堕胎药流掉的?”

顾诺安不知道她为什么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但转念一想,又了然的扬了杨眉,唇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没错,慢性堕胎药。”关于这件事,她也是在两年前那场争吵中,顾如倩无意中说漏嘴,才知道的。

不过……

她唇边的诡笑更甚,眼中狡黠奸诈的光毫无保留的浮现出来。

在许安歌吃惊怔楞的时候,顾诺安继续说道:“我哥给的哦!连孩子我哥都不要,更何况是那个女人!”她冷哼了声,微扬着下颚高傲轻蔑的眼神睨向吧台,“你不会真觉得弄了个假脸戴上,就能接近我哥?还是你认为,我哥就会爱上你?”

“……”许安歌面部紧绷,脑海里不断徘徊的都是那几句话,“慢性堕胎药,顾绍白给的。”

原来她的孩子,竟是这样失去的!原来……如此……

“你做梦!不管是许安歌,还是你!他都不会在乎!他是我的!我的!”顾诺安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撕声吼了出来。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的同时,许安歌手中的杯子“嘭”的一声,竟被她用力握碎。

玻璃迸溅过来,有一小片划破了顾诺安裸|露的小腿,伤口不深,血迹还未涔出便凝结成痂。顾诺安吃痛“嘶”了声,低头看了眼被玻璃迸到的伤口,随之气恼抬眸,大吼:“你发什么疯——”话还未说完,高昂的音调却因突然逼近的脸戛然而止,尾音悉数卡在喉咙中,她被吓的浑身猛地一颤,脸上的表情也在瞬间僵住,猛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开口:“你,你想……干什么?”

许安歌捏碎酒杯的那只手垂在身侧,猩红的液体顺着指尖不住的往下掉,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殷红的花朵,大的醒目,红的刺眼。像极了绽放在阴冷之地的曼珠沙华,被悲伤浸泡,触目惊心却让人心痛如绞。

她咬牙冷冷的问:“你说完了吗?”说话时,面色冷如寒冰,表情阴鸷瘆人,那双直直看过来的双眼里,黑眸闪出的凌戾像是要将人挫骨扬灰一般。

顾诺安的余光瞥到地上的鲜红,噩梦中的恐怖情景瞬间映入眼前,与现实重叠在一起。她脸色瞬间苍白,双目惊恐的瞠大瞪着面前的近在咫尺的脸,失血的唇瓣不停的翕动,却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回答,许安歌眯了眯眼,狠光从半开阖的长睫后迸出,直射进她的心里:“嗯?”冷冷的声音从鼻腔溢出,带着如同从地狱传来的阴冷,将顾诺安整个人推入冰窖,寒意从脚底往身上直窜,心也狠狠的颤了下,颤音从喉咙中艰难的扯出:“说,完了……”声音虚弱,如同飘在空中一般。

许安歌闻声冷嗤:“那好,你说完了,该我说了。”她顿了顿,唇边扯出一抹凌厉的弧度,“顾诺安!别再来招惹我!否者……”她故意抬起那只被自己的血染满了鲜红的手,纤细的食指顺着顾诺安一侧的脸的轮廓细细的描绘着。

微凉又黏湿的触感在肌肤上轻划,顾诺安整个人紧绷城一条笔直的线。

感觉到了由指下传来的颤抖,许安歌在顾诺安下意识的后退,心中生出想要逃的念头时,倏地伸手一把拉住她,同时那只染满鲜血的手,食指从她的侧脸缓缓下移,狠狠的掐住她的下颚,“别忘了,你身上可背着一条人命呢?万一我不小心说了出去,你说是一命尝一命划算,还是用你整个青春去赎罪好一点呢?嗯?”许安歌啧啧叹了几声,似是惋惜口气:“这么漂亮的一张脸,配你这颗心,真是糟蹋了。”

“什么人命!你胡说!”顾诺安破声怒吼,许安歌哼了声,冷漠勾起唇角:“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话落,许安歌猛地将她向后一推。

顾诺安被推得连连后退两步,早就被吓的发软的小腿在脚下踉跄了两下之后,整个人摊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唇色由紫转青。抬起的双眼里,目光涣散无神,继而又惊恐的盯着面前的人,水光波动闪烁。

“你……你到底是谁?”

许安歌向顾诺安走了两步,自上而下睥睨着她,“我是谁,重要吗?”她微弯下腰,食指轻挑起顾诺安的下颚,“你在顾家是宝贝,是顾如倩的掌上明珠,可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少在我面前端着一副大小姐的架子!”

许安歌收回手,直起身冷眼垂看下去:“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吗?你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别以为真的没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是你还想在顾绍白那里留点好印象,不想被他知道这些,就给我收起你公主病。顾小姐,我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

“……”顾诺安失声哑言,看过去的黑眸里朦胧一片。一层波光之下,惶恐侵袭全身,神经紧绷到极点。

许安歌瞥了眼手上凝固的血块,皱着眉,在随后舒展开来的时候,眸光扫了眼地上的人,径直走向玄关处,打开门:“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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