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扶风眼角隐隐地颤动,不太受的了,稍显不自然地退后几步,“小心地上有血。”
杜淮苓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去,吓了好大一跳,地上什么时候已经蜿蜒出了一条血路。“他们没死吧?”她的胃开始起义,杀人了总有点罪恶感,自己还是间接凶手,虽然对方不是什么好货。
“哼,差不多。”雁扶风冷冷道,“我只是让他们从此变成了个废人。”要不是知道他们还有点价值的份上,她早就一飞刀解决了,哪用得着这么费事?那个姓姬的还巴巴地把我找来,看来对自己女人的本事是深深懂得的。来得不正是时侯?要是再迟一步,她指不定使出什么旁门左道。
杜淮苓见人没死,舒了一口气,他们还有些事情还没查清,这两个人还不能有事儿,那些金子是从哪来的,极其重要,一户不起眼的土财主哪来的这么多享用不尽的财富?要是能为军所用的话,就好办了。
“耶,那你说的废人是什么意思,你动他们哪儿了?”
“没什么,只是在手脚筋那儿划了一刀。”
杜淮苓打了个冷颤,女人是不能轻易惹到的,特别是属于冷血动物的那类。男人要当心了。然后她继续泪眼汪汪地往她身上蹭。
“扶风——,你对我真好,你特地千里迢迢……。”
“你多心了,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你不要误会。”雁扶风又是倒退一步,她心爱的白衣,千万不能让她给蹭脏了!
看来她是很明白她奔向她的目的,杜淮苓叹口气,唉,虽然扶风心冷了点,手段铁血了点,不解风情了点,还不善言辞了点,好歹也一度“倾心”过自己。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能该出手时就出手,演一出荡气回肠的“英雄救美”,可比小婵那只咆哮虎强多了。
雁扶风嘴角隐隐抽搐,她就知道,遇上这丫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还是尽早叫人来收拾收拾,叫人发现了不大好办。”
“那是当然的!”杜淮苓满口应承,越多人知道今晚好戏,麻烦越大,“他们就在巷口了,咱们还得去一趟城西,扶风你也会去的对么?”杜淮苓眨着狐媚子眼。
哼,原来如此,她死丫头刚才明显地就是在玩弄自己,地上晕厥的这两人就算她不出手,那些潜伏在屋顶的人也会解决掉的,她上上下下哪里没有盘算好的?哪还用得着她出手?但是碍于姬流景的高压政策,她又不得不跑一趟。胸内已经惊涛骇浪,眼前杜淮苓的眨巴着无辜求助的眼,越发凑近,又要弄脏自己心爱的白衣了!
雁扶风冷艳的娇俏脸庞,有些可疑的变形,“我去!”
“嘻嘻,还是扶风对我最好。”
蹭,你继续蹭!反正你家那只千年老狐狸——姬流景有的是钱,我到时候一定会好好讨回这笔账!
杜淮苓高兴地拍拍手,黑暗中立即飞窜出几道黑影。
“几位大哥,他们就拜托你们了,带回去可要好好招待,特别是关于那些金子的来处。”
“是,属下遵命!”
“走了!”杜淮苓牵起雁扶风的手。
雁扶风习惯性地一挣,杜淮苓反顾她,“怎么了,咱们都有过肌肤之亲了的,还这么见外?”
扶风急欲想抽刀一瞬间就了结了她!“要走就走,废话少罗嗦!”扶风揽住杜淮苓腰,倏然跃上屋顶,乘风疾驰。杜淮苓紧紧抱着她,说穿了她就是怕死。
闭着眼,这飞檐走壁的高难度技术活儿,她是死也学不来的,另外,她恐高啊!!!今后废话还是少说点好了那样她会想起《仙履奇缘》里大妈般的唐僧的,指不定哪天身边的人真像那里边的人牛精们一样,集体上吊自杀受不了她!
耳边呼啸着冷风,月光下白衣随风翩然,动作倒是甚为潇洒,只是那个拖油瓶紧紧抱着冷艳女侠的腰,极是煞风景。
“到了,”扶风吐出的两个字,冷峭得很。
杜淮苓睁开眼,松手站定,哈,成功着陆,她心里幻想着,要是姬流景军中,人人都学会几手凌波微步,轻功草上飞之类的武功绝学,哇咔咔,那场景,她相信是比较壮观的,简直是一大享受!姬流景会事啥目瞪口呆的表情?一想到他冰山脸裂开的样子她就乐了。
转身看去,眼前高高的阶梯之上,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便映入眼帘,飞檐斗角,气势果然恢弘不凡。她吐吐舌头,那姓牛的倒是没说瞎话,这么个华丽的建筑群落,能把皇帝都给气的下半身瘫痪。
办事儿要紧,她也不跟扶风继续打嘴仗了,赶紧跑上那阶梯,刚跑到大门面前,她就被眼前诡异的场景给震住了,又是跑出来的什么情况?她匆匆凑近前去瞧,他们的人,正严阵以待地纷立在大门口,看来是刚刚将她交待的事儿办完出来,恰巧与对方狭路相逢的。
而让他们这么紧张的人是谁?杜淮苓将视线投过去,他们只是少数的四五个人,皆是劲装身手矫健的人物,被围在中间,看不大面容的,是俯视,应该是位年轻人。杜淮苓觉得那人有些熟悉,不禁又多走了几步。
“回来!”雁扶风低低叫道,对方来路不明,她怎可如此鲁莽?
“请问对面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大家还是凡事和和气气地讲清楚,千万不要误会了的好。”杜淮苓发话,看那几个人的打扮,不像是犯奸做科一类的人。
“淮苓?”那被护卫在中间的年轻公子试探道。
杜淮苓惊讶,这声音,是,“司徒?”
那人分开护卫,露出张桃花般的娇秀面容,眉目上点染了缕缕欣喜。“真的是你?我竟然在这儿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