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允喝完一杯酒了的时候,还是没有听见对面那人的回答。再定眼一看的时候,只见对面那小人还在怔怔地看着他,失神的样子。
赵承允疑惑了,这下又怎么了?摇摇头,决定不在去费力猜想。自己酌酒起来。
严婉那一刻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人,眼里只剩下了那人的一举一动。
倒酒,喝酒,又倒酒,又喝酒。如此动作反复,再没了其他的话。
这一次严婉没有将赵承允手中的酒杯躲去,微微轻叹收回了神来,而是自己也拿起了面前的酒杯,这下随意地喝起来。
静默的夜里,因为两个人的静声,变得更加安静起来。微风拂过,只有一阵越发浓郁的酒香飘在院落里,空气里都是酒的味道。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好不惬意。
最后不知过了许久。还是严婉,打破了这份宁静,开口问到:“王爷今夜是特意来找婉儿的吗?”眼中满怀期待看着赵承允。
赵承允还拿着酒杯,瞥向了那对面的人。
严婉已经有些醉意,正在撑着个小脑袋痴痴地望着赵承允,等着他的回答。
赵承允微微地点头。
严婉看见,哈哈地笑了,不似平常的掩嘴羞涩,抿嘴害羞。是洒脱得像孩子一样的呵呵大笑了。
然后说到:“婉儿好开心,婉儿好久都没有像现在那么开心了。”然后干脆地又仰头将杯中得酒一饮而尽。
赵承允这下认真地看向了严婉,目光里流转着他都不知道的难的得温柔和一些复杂的情绪。情不自禁地,就伸出了手,拂上了严婉的面容。
这女人,怎么那么地不甚酒力,喝了那么点就醉了?
严婉红扑扑的小脸上,有温热的温度从赵承允的手上传来。那双小眼迷离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地闪着。暖暖的呼吸热气也打在了赵承允的脸上。惹的赵承允都有些神志不清了起来。
严婉还在嘻嘻地笑着,嘴里喏喏地嘟嚷着。早已没了清醒的意识。但赵承允还是能将那一字一句清晰地听着。
“赵承允,阿允,允……”就那样一遍又一遍地念着。
“婉儿好中意阿允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每一次见面的时候……”
“婉儿真的好喜欢阿允阿,无论是阿允皱眉的时候,还是生气的时候……”
“婉儿好爱阿允,明明知道阿允不喜欢婉儿的时候……”
说到这里,严婉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推开赵承允的拂在脸上的手,自己随便地抹了抹眼泪,继续自顾自地说到:“婉儿知道的……知道阿允并不是因为喜欢婉儿,才和婉儿成婚……但是,婉儿无所谓的……”转头哀伤地看着赵承允。
“只要阿允是婉儿的就可以了,只要阿允属于婉儿就可以了……”严婉苦笑地扯了扯嘴角。低下了头默默地流着泪,声音越来越小。
一会儿了的时间,也没有太大的动静。在赵承允都以为严婉已经睡着,手拂上严婉肩膀将要试探的时候。
严婉却突然地大哭,抬起了头来,满脸的泪水,捂着自己心的位置,很痛苦地闭着眼。
又继续说到:“可是……可是……婉儿的心真的好痛。在看见阿允对无忧好的时候,在阿允对无忧笑的时候,在阿允说……喜欢无忧的时候……阿允再也不属于婉儿了……阿允根本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婉儿……”
严婉一边说着,一边吸气,已经狼狈得不成样子。眼神里流露出的,也是些自怜自艾。
赵承允看到严婉这幅样子,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责。心底的情绪也是暗晖不明。自己终究是要欠了这个女子,从他带着目的接近她的时候,从他让她为自己做事的时候,从他给不了她心的时候。
赵承允轻轻地搂过了严婉,让严婉呆他的怀里。
月亮明晃晃地躲在树梢,瞧着这院中的两人。在空气幽冷变的有些凉意的时候,在赵承允怀中的严婉已经变得安静了下来。
赵承允蹲下弯腰,伸手捞过了严婉的身子。抱进了那身后的屋中……
屋外的鸟鸣声唧唧咋咋地叫嚷着,吵醒了严婉。也提醒着今日是一个不错的好天气。
严婉伸手遮了遮那突然刺眼的亮光,只觉得自己口中干渴,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早就在门外候着的双儿听见了里面的响动,推门进了来。
“主子,你醒了?”双儿笑脸莹莹地对着严婉问到。这样说着的时候已经在准备着洗涑的用品。
严婉不明所以,点点头,又用力地揉了还有些痛的眉心。撑起身子来。
双儿立马眼力见地递过一碗汤来。说到:“这是王爷为主子准备的醒酒汤,王爷说主子醒来一定会用着的,早早地就已经命了双儿煮好了。”
说完笑嘻嘻地递给严婉,严婉接过仰头就喝了,也没多说什么。但就是还见着双儿在那站着傻笑。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严婉疑惑地问道。
“啊,哦,对。”双儿回过神来,把碗从严婉手里接过来,又扶着严婉再慢慢起来。
严婉见着双儿开心不正常的样子,随口问道:“什么事惹的你那么开心?”
“主子,你不觉得王爷现在对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吗?”双儿嘻嘻,脱口问出。
双儿是在严婉嫁进泰王府里从严家陪过来的,算是严婉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的丫头了。所以严婉嫁进泰王府的时候也没带些什么贵重物品,严婉只求了爹爹,让即是主仆又是姐妹的双儿陪同。所以自然是严婉心里在想的什么,想要什么。双儿当然都能猜个一清二楚了。
遥想当初那个时候,双儿陪着严婉在后园的那个夜晚,双儿看着自家小姐被对面那弹琴的公子,迷得一脸沉醉的样子。双儿就知道了,自己家主子的心恐怕在那一刻就是非赵承允默数了。
尽管严婉最后如愿地嫁进入了泰府中,表面上做王妃是风风火火的,但双儿知道自家主子私下的日子,过得是不像想象中那样尽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