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才刚在泰王府门口稳当地停下,里面的女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走下马车。
在丫鬟的搀扶下,一两三步地就下了马车撵走进了泰王府门。
“王爷在哪?”严婉步履匆匆地对着身旁的小丫鬟问到。
“回王妃的话,在书房呢。”
这泰王府谁不知道严婉紧张赵承允紧张的紧,所以丝毫不敢有所怠慢,立马回复着。
还未待严婉走进书房,赵承允就已经听见了那焦急的步伐声愈来愈近,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那锐利的眉毛皱了一皱。
“你这么慌忙做什么?”
赵承允说这话时也没有半分抬头的意思,只是仍然镇静地拿着书卷,好似在细细评读,而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他。
虽然已经如此的不明显,但严婉也感觉到了赵承允的那一丝不快。小心地问道。
“我听闻皇上召了你过去,可有什么要紧事吗?”
严婉拽紧揉了揉了手中的花绣手帕,担心严明与表。
这时赵承允才慢慢地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眼神瞥向严婉。
只见那严婉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和洁白衣纱外衬,将那本来就曼妙的身材修饰得刚刚好。粉红的蝴蝶簪子,剔透的吊坠耳环,清淡的妆容。总觉得有些着怪异。
严婉当然是察觉出了赵承允的打量,以为是赵承允的喜欢,还露出了些许少女的羞涩。
“还是换回你的装扮吧,这不适合你。”
赵承允没有回答严婉之前的发问,而是突然地这样说到。
严婉一旁的丫鬟疑惑,这可是泰王妃今日花够了心思打扮的呢。明明是那么好看,怎么会不适合呢?当然也只能自己心里默默地想着。
严婉听到这话顿时一愣,整个刚才还因为羞涩变得粉红的脸色转而变得僵硬尴尬起来。
严婉当然明了赵承允的意思。因为这根本不是她平日里的装扮。只是这些日子来,经常跑去吴王府里找无忧。
一天突发奇想着,看到自己与无忧之间连装扮都有如此的差别,想着赵承允又不是发自内心的喜她,但要是他看见自己与无忧相似的装扮,也能分的那一点喜欢的话。
那也是值得的,所以便学了这个装扮。
严婉这一切脸色的变化,赵承允都收在了眼底。
继而说到:“倒也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叫我明日去大宗寺找最好的法道为崔崇敬主持了葬事。就当是为表和我外出出意外的歉意罢了。”
就当是回答了严婉之前的话。
说完了也只是一脸轻松,并不是非常在意的样子 。
“皇上不是给了你惩罚了吗?这怎么又有?那要是崔家趁机对你不意如何得了!”严婉担心地说着,语气都有些激动。
“父皇不过是想要稳定住崔家,让他们不要想着私下轻举妄动罢了。让我出面也是相当让我告诉所有的大臣,这件事就此翻篇罢了。”
眼睛看着严婉一字一句地说。
严婉这下才放了心。
“那……”
“行了。你今是去看无忧了吧?她怎么样?”
严婉听到赵承允问起无忧,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愉快的,但也不能说什么,也装作自然地回答道。
“无忧妹妹的身子倒是无碍的,虽然吴王不在府上,但她倒是也变得能独当一面了一般。”
说到这还鉴赏似的,表情严肃,肯定地微微点了点头。
是呀,严婉第一次见到无忧的时候,以为那么原来赵承允是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子的,却没能一眼看出来那女子骨子里的那股坚韧劲儿。
这样想着停顿了一下,又表情一变,开心地说着:“只是那肚子里的小家伙着实调皮着呢!”
严婉转头看见赵承允似沉思着,好像也没打算也没说些什么,只是表情缓和。
“三哥不在府中,你给多照顾些吧。”
像是吩咐道,又像是自然地说说而已。
严婉自是明白,就算是为了他,她也会好好地照顾好无忧的。
“那是自然。”语气也轻轻地,透露了丝毫的失望。
赵承允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挥开袖子背了背手。提步就要走到了门口。
严婉本还想说些什么,还没说出口。
但赵承允又停顿了步伐,回身对严婉温柔说到:“从吴王府赶了回,你也劳累了,去歇息着吧。”
不等严婉有回答,这才又转身走了出去。
严婉呆呆地看着赵承允走出的身影,似乎还停留在刚才的那唤她的那一声温柔的话语中。心里漫出了丝丝的欣喜。
大宗寺
高昂的梁顶,威严的佛堂里,矗立着一尊尊高大的佛像。
数多的高僧围坐在两旁叨叨念着佛经,闭着眼左手滚捏着佛链上的一颗颗佛珠,右手敲打着木鱼。
崔家的一大家人都在这大佛堂里,站的站着,跪的跪着。都皆是一副悲伤的样子。
赵承允一个潇洒的大步,并未让人通报。就从门口跨了进去。
崔琉璃最先瞧见赵承允进入佛堂,立马起身,激动地指着赵承允说到:“都是你!你居然还敢到这里来!”
其他人这才看见了赵承允,一副神清气爽,心情尚好的模样,丝毫不像是来参加丧事的人。
崔士贵最先反应过来。对崔琉璃呵斥到:“像什么体统!还不给秦王爷请安。”
说着双手作辑,就要弯下腰打摆一礼。
赵承允见崔琉璃这般倒是丝毫不恼。对崔士贵扶起身。
“崔大人严重了。您的礼,本王现在可受不得,崔家公子出这等意外,也实在惋惜,来上柱香罢!”
说完,赵承允还狡然弯起嘴角一冷笑。
崔士贵把一切都收了眼底,也皮笑肉不笑地推理道。
“秦王爷也真是有心了,敬儿他泉下会是有知的。”咬牙切齿地慢慢地说着一个字一个句。
崔士贵朝一旁仰了仰头,一旁的下人里面会知,麻利地拿着几柱香点燃了递到赵承允手中。
赵承允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接过香,走到那贡火前,只是一弯腰便把香插进贡火灰里。转身挥袖又悠闲地走了出去。
空留在佛堂里的崔家人都对他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