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然看着素婳实在是想不通，只好给她解释着：“比如那个苏绿萍，你觉得她会甘心，真的只当上一个娼妓吗？”
“可是，老板娘不是已经定下了吗？”素婳问着。
“定下了？什么时候定下的？”墨兮然问着。
素婳说着：“昨天不就就已经定下来了吗？”
“昨天只是初步宣布而已，今天才是最关键的时候，你怎么知道，到时候她不会因为表现的好，老板娘在介绍她的时候，突然从娼妓，变成雅妓？”
素婳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的听可怕的。
苏绿萍这个人，隐藏的很深，心机跟之前想要跟墨兮然过招的人相比，只会更加高明。
而且，她懂得在合适的时候隐藏自己，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样的话，不管她做了什么，又不会轻易的留下把柄，这样的人，自然是非常不好对付的。
如果她真的在最后关头成为了雅妓，恐怕自己和墨兮然，都会有很多的麻烦。
因为这样的话，在身份上，他们已经不具备任何优势了。
墨兮然说着：“当然了，我不会让她有这个翻身的机会的，我只是说，假如。”
素婳听她这么说，也算是稍微放心了。
只要苏绿萍不要成为雅妓，那么自己就不会那么头疼了。
剩下的事情，自然就是自己怎么保住自己的位置了。
“不光是她，别人也会使出浑身解数来表现自己的，所以，姐姐提前做些准备，原本就是应该的，而且，姐姐是雅妓，自然是要什么事情，都想在别人前面的，这样也会让老板娘觉得，你是个值得培养的人。”
“这里面有这么多学问吗？”素婳听着都觉得自己有些蒙了。
秦彩衣说着：“客人就是那些，先是要被别的青楼分走了那么多，加上今天挂牌的姐妹不在少数，如果不好好表现的话，恐怕真的就没有什么出头的日子了。”
“我以为，我以为……”素婳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墨兮然问着：“姐姐难道以为，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吗？”
“恩，我确实有这个想法。”素婳说着。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枉死的人了。”墨兮然的回答虽然有些煞风景，不过都是实话。
素婳沉默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
“姐姐，你记住，你不耍心机算计别人，但是只要要学会自保，不然，连自己怎么被人害死的都不会知道。”
“恩，我记下了，就按照妹妹说的去办吧。”素婳说着。
她是越发的觉得，自己跟墨兮然之间的差距了。
这个不是见识的问题，也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心性上的问题。
自己不喜欢争，可是，却失去了太多。
妹妹说的对，即便自己不想争什么，但是总要保护自己的。
“当然了，至于写什么吗，姐姐还有一下午的时间来想，我相信姐姐，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墨兮然说着。
素婳说着：“妹妹，借你吉言了。”
墨兮然一直把素婳送回房间，然后才带着秦彩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这凌波小渚，经妹妹的巧手打理之后，竟然如此清雅。”秦彩衣说着。
小翠和温静站在一边，没有说什么。
墨兮然说着：“姐姐过奖了，我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东西简单了一点，自然没有办法走什么奢华的风格了。”
“说的也是，现在我们都是刚刚起步，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秦彩衣说着。
墨兮然想了想，还是问着：“姐姐，其实，我觉得，你应该争一争。”
秦彩衣一愣，问着：“什么？”
“我相信，如果姐姐想要成为雅妓，不会没有办法的。”墨兮然说得很直接。
秦彩衣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当时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妹妹，其实……”
“姐姐，我觉得，即便你愿意为了别人付出一切，也要先保全自己。”墨兮然说着。
秦彩衣笑了，原来她是想要劝慰自己。
而且，他们彼此之间，其实都算是了解一点。
墨兮然，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吧。
“妹妹，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她说着。
墨兮然说着：“有些事情，没有必要想的太复杂，当然了，有些事情，也没有办法想的不复杂，只不过，明明可以两全，姐姐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做出最大的牺牲呢？”
秦彩衣不说话了，其实墨兮然的话，给了她很大的触动。
“我知道姐姐有姐姐的事情要做，何不给自己多一点机会，多一点选择呢？”墨兮然说着。
秦彩衣说着：“妹妹，姐姐的心情，你可能不会了解。”
“如果只是为了让别人愧疚而记住自己，那么这样的感情，是不是太卑微了？”墨兮然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秦彩衣当时又一次愣住了。
她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她盯着墨兮然的眼睛，那么的澄澈，没有什么杂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底。
“妹妹，你也要准备晚上的事情吧，姐姐就不多做打扰了，我还是先回去吧。”秦彩衣说着。
墨兮然看着她，顿了顿，然后说着：“姐姐，不必让自己矮到尘埃里，那样别人真的会看不见你的，我试过了。”
最后的几个字，她说的情真意切。
因为，她已经用生命，来为这几个字，来认证过了。
秦彩衣看着墨兮然，竟然有些震撼。
这个墨兮然，到底之前都经历过什么呢？
为什么在她的身上，有着不同于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稳重？
甚至，自己认识她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办法弄清楚，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姐姐，其实我很清楚，你想做什么，但是，有的时候，真的没有那个必要。”墨兮然说着。
“可能吧，不过女人，总是不听劝的。”秦彩衣说着。
墨兮然说着：“但是我相信姐姐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有些事情，既然我说出来了，你应该清楚。”
“我会考虑妹妹的话的。”秦彩衣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暗淡了。
她带着小翠从凌波小渚走出去，整个人都有些沉闷。
“姐姐，我觉得刚才墨姑娘说的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