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身后的门,完全跟外面的寒冷隔绝开来了。
景夜白脱掉大衣,挂在了衣架上,同时把手上的行李给放在了旁边,接着,径直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往客厅去的时候,手机响了。
根据铃音来判断,这是条短信。
拿出手机看了看,是自己另外一个手机的号码,而这部手机现在是在许宁夏的手上,那么,也就是她发过来的了。
点进那条短信,里面的内容是:
觉得有必要给你发这条短信,这些天谢谢你的帮助了,然后好好休息一下,今天还要去工作吧?注意身体。
看着这条短信半晌,接着,景夜白将手机关屏,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本来还是想坐一会儿的,此时却径直走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
本来他是不会太过怀疑的,但是问题就在于,某一些想法,有好多事情都能对此加以印证。
就比如,当初许宁夏在医院照顾人,她害怕让自己知道,她照顾的是谁,或许,就是她的那个儿子吧?
还有,曾被她给拦在了她家的门外,那个时候,她带自己去她对面的那一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听到了有小孩子喊“妈妈”的声音。
当时许宁夏是怎么跟他说的?她说那是她朋友的儿子,叫的是她朋友,可是,真的是如此吗?
景夜白一直都是知道的,许宁夏有在刻意的回避着自己什么事情。
这个事情,她不希望让自己知道,可能仅限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现在,景夜白已经可以确定了,那就是,她不想要让自己知道的事情,便就是她有儿子的这件事情。
为什么?景夜白能够想到很多,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或许就是之前布莱兹说的那些了。
…
景望夜正在房间里面呼呼大睡,因为现在天气冷了,所以被窝里面便就变得更加的暖和,尤其是在早上的时候,简直是除了这个温暖的被窝,哪里都不想去了。
便也就应了这么一句话,人是铁,床是磁铁。
正甜蜜蜜的睡着,时不时的砸了一下嘴,耳边却响起了异样的声音,像是对他的呼唤。
一开始小家伙还是全无反应的,该睡得有多香,便就有多香。
但是,随着那种呼唤的声音变得越发的频繁,以及那个呼唤的人的别具耐心,小家伙终于是有反应了。
却是不耐烦的翻了一个身,嘴里哼哼着,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许宁夏见着自己儿子这样,面上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意,伸手戳了戳小家伙肉呼呼的脸袋,小家伙又哼哼着,小眉头皱了起来。
许宁夏面上的笑意逐渐扩大,又伸手捏住了小家伙的鼻子,只是轻轻的捏着的。
这次,小家伙的反应逐渐变得大了起来,不停的哼哼着,眉头越皱越深,于是潜意识里面发现,那个令自己觉得难受的地方,迟迟没有获得解放,开始挣扎了起来。
这次,终于是睁开了眼睛了。
一双大眼睛,里面的情绪还是迷蒙着的,先是有些没弄清楚情况的看着天花板,接着才把目光移到了许宁夏的身上。
许宁夏冲着他笑着,许是在半晌之后,小家伙眼里出现了惊讶的情绪,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对着许宁夏喊了一声道:“妈妈。”
许宁夏又捏了捏他的鼻子,说道:“小懒虫,你再不起来,就又要迟到了。”
她已经知道了,她不在的这几天里面,小家伙是天天迟到,原因是,他每天都起来晚了。
以前都是有许宁夏来叫他的,但是现在,唐芯来照顾,而唐芯这个人,也是个一级能够赖床的人,所以,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此时,下家伙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冲着许宁夏傻傻的笑着,道:“妈妈,你回来了啊。”
“对啊,有没有想妈妈啊?”
小家伙噘嘴,做思考状,然后道:“有一点。”
许宁夏挑眉,很伤心的样子,“只有一点?”
小家伙面上,又是灿烂的笑,“比一点还要再多一点。”
“那是多少?”
“很多点啊!”
许宁夏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说道:“就你会说话。”
这么说着的时候,面上却是宠溺的表情。
“好了,起来了。”
许宁夏扯着小家伙的双手,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起身,给他找穿的衣服。
给小家伙穿衣服的时候,许宁夏沉着眉,心里面纠结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儿子啊,妈妈问你个事呗?”
“什么啊?”
小家伙乖乖的举高手,让许宁夏给他套上毛衣,同时如此回道。
“嗯”许宁夏想了想,道:“妈妈就是想问你,如果有一个叔叔,想要做你的爸爸,你愿意吗?”
“不愿意。”小家伙沉着脸,想也没有的说道。
“那如果他是你的亲爸爸呢?”
许宁夏说出了自己想了很久,才决定问出来的问题。
小家伙明显是愣了愣,然后问道:“亲爸爸?”
许宁夏点头,“每个小朋友都是有亲妈妈和亲爸爸的,你也有啊,那个叔叔就是你的亲爸爸。”
小家伙没说话,低下了头,也不穿衣服了,就那么低着头,一声不响的站在穿上。
一双小脚丫光溜溜的暴露在空气里面,不知道冷不冷。
许宁夏扯过被子,把他的一双脚给盖了起来,看着小家伙这个样子,许宁夏说道:
“怎么了?你是不开心了吗?你不想有亲爸爸?你不愿意接受他?”
这时候,小家伙终于是抬起了头来,一双大眼睛里面,积蓄着泪水,嘴也是撅着的,说道:
“妈妈,我不明白,就算他是我的亲爸爸又怎么样?之前的时候,我们没有他,不也是过的好好的吗?
我根本就不需要爸爸,有妈妈你就够了,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总之…总之我是不会接受的…”
小家伙说到了最后,面上顿时就挂上了一条一条的面条,然后就是吸着鼻子,以着完全停不下来的架势,而小声啜泣着,看起来可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