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庆海离开办公室后，助理走了进来。
“安总，方茹的位置空了下来，你看什么时候安排面试新人比较合适？”
“不用了。”安堇颜摆了摆手。“她的事情，你接手吧。”
“可是……”
“你没信心？”
“是的。”助理很坦诚，从以往的分工来说，她和方茹接触的面不同，一时间，要说全盘接手，肯定有难度。
安堇颜一直以来都把助理往工地在放，培养的重心，是有些偏差。想到这些，她并没有强求，只说考虑一下，便让助理出去了。
说起单纯，她知道，助理比方茹的为人更简单一些，所以，她才会对集团里的那么多事，后知后觉，不像方茹一样缜密。倒是意外被发配到工地的一段时间里，助理的办事效率和能力都得到了提升。安堇颜想着，或许让助理顶替方茹，是有些不妥。可是，招新人？安堇颜摇头，要是平和时期，招个新人，慢慢养着，倒也能教得出来。关键是，现在的情况，没有时间，也不允许一个不熟悉的新人来插手邦安事情。那么，在不用新人，助理也帮不上忙的情况下，安堇颜自己就要辛苦很多。
决定一出，安堇颜的心，倒是轻松了。
“喂，小沫，你在哪里？没事的话，你找家餐厅，陪我一起吃午饭。”
“OK。”秦沫挂断电话，看了看一浴缸的泡泡，笑着摇了摇头，她这才放好的洗澡水，又白放了。
四十多分钟以后，一家法国餐厅内。
秦沫看了看手机，抬起了头，望向门口时，看到了安堇颜。
安堇颜在秦沫的招手示意下，很快的落了座。
“点了没有？”
“点了，两份牛排，听说这家的牛排还行。”
“那就好。”
“喝酒吗？”
“不了，下午还要工作。”安堇颜说着，从包里拿出了文件，仔细的看了起来。
秦沫知道，是方茹的离开，让安堇颜忙成了这样，之前，她就猜到了安堇颜不会再请新人，一是安堇颜的个性使然，二是，一个聪明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启用一个陌生人。
“怎么今天想起来让我陪你吃午餐，席幕年呢？”
“他今天很忙，华言那边事也多。”安堇颜埋头看着文件，轻声的回答。
秦沫撇了撇嘴，倒不是不愿意陪好朋友吃饭，只是，她现在更想睡觉。
为了应付汪凯南的穷追猛打，是要花精力的，既不能让他得尝所愿，又不能伤他的心，这是一门‘婊级’的艺术。
这方面，秦沫从来没把自己看成是一个高尚的女人。
“新闻出来了几天，舆论导向都在我们的掌控中。”
“很好，你看着办就是。”安堇颜回答后，抬头看了秦沫一眼。“对了，钱还够用吗？”
秦沫笑了起来：“你当我真是花钱如流水啊？哪儿有那么快见底。”
“但是……”安堇颜看向了秦沫手边新款的包包。“这些也要花钱啊。”
“这个？”秦沫把包拎了起来，笑道：“汪凯南死乞白赖送的，说我从来不接受他的礼物，表示没把他当朋友，我不收也不好。”
安堇颜终于被这件事转移了注意力，将文件放回了包里。
“说真的，你打算把他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朋友啊。”
“可是，你知道他要的不是朋友。”
“未必。”秦沫自信的回答了两个字。
安堇颜觉得有听头，于是支起了下巴。
“说说。”
“其实，他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尽管有很多所谓的朋友，但是真正的朋友，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一个，所以，他才会急于寻找一些可以拥有的东西，去填补那份空虚。”
“你的意思是，他也许不是真的爱你。”
“没错，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而以，就像一个人，有时会分不清是心饿，还是肚子饿。”秦沫笑着喝了一点柠檬水。
这时，服务生端来了牛排，暂时的结束了两个女人的谈话。
吃过午饭，两个女人各忙各的。
安堇颜回到了邦安集团，处理集团里大大小小的事务。
秦沫则是流连于几个茶楼间。
这几家茶楼，都是市里生意最好的，平时，谈生意的人，极喜欢来这种地方，别看有些人穿得不起眼，有些不入流，也有些暴发户气息，但说不定就是哪个公司的老总。这些人谈的买卖，小的几百万，大的十来亿，有不少‘串子’就是靠着买卖这种信息生活。有时，运气好，连‘串子’都能在一个生意上赚个几百万。
秦沫翻着杂志，喝着茶，像是在等人一样，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某某工队有个回填业务，哪个建筑公司，又有个隧道业务，哪里又有个高速公路修建的业务，每桩生意的信息，都进了她的耳朵。
她凭着这些人的谈话内容，很快的区分说了甲方乙方，还有串子。
她着重听的就是有‘串子’的生意，因为，如果是直接的甲方乙方，很难插手，倒是串子，处处存在漏洞。不管串子手中的信息倒了几次手，只要她想，就一定有办法，来个截胡。
小了的生意，她没什么兴趣，太大的，吃起来困难，所以，秦沫选了个中间的。
手机关了声音，偷偷的拍照，记下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以后，她离开了茶楼。
席幕年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是他很不解。
“你要是缺钱，为什么不跟堇颜说？就算你不想让她知道，我也可以给你，何必呢？”席幕年放下了手机。
秦沫的笑容在烟雾中朦胧，声音却是干脆：“邦安不如想像的富有，而你的钱，将来是用来养堇颜的，怎么可以浪费在我身上，再说了，反正那个神秘人不出现，我闲着也是闲着，赚点儿钱也不错。”
“所以，你一伸手就是一个几亿的项目？”席幕年笑着，手指点在了秦沫的手机上，上面显示的是秦沫在茶楼特别关注的一个男人。“你能行吗？”
秦沫掐灭烟，笑着趴在了席幕年的办公桌上。
“专业的，我不懂，但如果你肯教，我就一定能行。”
“学这个需要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