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爸，你看他们之前那样的态度，我觉得我此次前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的带回来的呢，我不去！”程凯皱起眉头，拼命地摇起头来。
程父发现硬逼着程凯这个方法也不奏效，决定还是来软的。
“程凯呀，爸爸呢其实也是为你好呢。你给我说一下，为什么当初你还是想出了去和柳家谈判这个方法呢？啊？”
程凯从刚刚反抗的情绪中脱离出来，静下来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唔…那时候是这样想的，觉得吗，柳氏直接就这样将合作给终止，这里面涉及的利益可是大方面的，这样操作带来的风险和困难不应该就只由程氏单独承担。”
程凯顿了顿，程父说：“是呀，你这样想，确实是很有道理的呢，说合作合作，本来就是两边的协作，怎能这样因为单方面的私人情感，就这样擅自撤回资金呢。”程父表示赞同地说道。
“可是呀，爸爸，我也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之前有挪用公款，现在证据在他们的手里，我们虽然也有我们的道理，可是人家有我的把柄呀。上次派项目经理过去，本来就已经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希望，你看，他就这样回来了，成功了吗？”
程凯简直快哭出来，却还要和父亲解释一大堆。
“程凯呀！我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容易失望呀。你看看，项目经理虽然回来了，但他并不是不成功呀，柳家并没有拒绝了他，他们只是要你过去。你呢，不要就这么快就下结论了啊。”
“可是……”程凯又开始烦躁起来。
“没什么可是的了！”程父也耐不住性子，立马吼回去，说：“程凯你已经没有选择了！这是唯一一条路，你必须去做！别管那些情面上的事情啦！再这样你就别回家了。”
程父是非得让程凯这么做不可。似乎就是这样呢，没有路可以走了，那，去就去吧。程凯绝望地说道：“好吧，你说去就去，我没得选了。”
第二天，程凯再次打电话给项目经理，说：“经理呀，你能帮我约一约柳总吗?我决定呢，还是我亲自过去跟他谈判吧，也算是应了他的要求。回头你跟我说一下时间和地点就好了，谢谢你啊，年中会考虑发给你一些奖金的。”
“啊？程总。好的，你等等，我就帮你问问了哈。”项目经理又恢复了往日兴奋的语气。
程凯挂掉电话，此刻他还在房间里。在这个房间里，不久前，还是自己的妻子的柳筱筱，现在回到了她的娘家，和家人联手把自己弄跨。不知道今天此次前去，程凯会面临什么难题。他简直不敢再想象下去。
他只觉得，每走一步，都是绝望的一步。但是没办法，还是得走。
程凯打开衣柜，在里面翻了翻，思考着自己今天要穿那一套西装呢。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件驼色灯芯绒面的西装外套。他现在还能够想起来，在自己最后和柳筱筱的约会上，他穿的就是这一件。
这一件，其实是柳筱筱在他生日送他的礼物，没想到，穿着这件和柳筱筱那次约会她会递上了离婚协议书。
鬼使神差地，程凯从衣柜里直接将这件掏出来，穿上。他看着镜子的自己，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衬衫衣领和领带，冲着镜子扯了扯嘴角，硬是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手机震动了几下，程凯打开手机，眼睛扫过上面项目经理发来的消息，是谈判的时间和地点：柳氏集团办公大楼总裁办公室，今天早上10点整。
程凯踩下油门，打算先开往自己公司拿出为谈判准备的文件。等一切准备就绪，程凯向最后的地点进军。
“砰砰砰”程凯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的秘书应声清脆地答道。程凯旋转门把，推开门走了进去。如果程凯此刻能看到自己的脸，他一定觉得，这张脸像石块一样僵硬，锄头在上面一挥，雕像立即滚挂落地。
柳父靠在总裁椅子里，看到了程凯的脸，情不自禁嘴角愈发上扬，双手交叉，掌心朝下地放在胸前。程凯呀程凯，你还是来了呀哈哈哈哈。内心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柳总你好，应你的要求，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谈判关于我们此处合作项目终止的问题。”程凯从门走到办公桌前，感觉这一段小小的路程像是有十万八千里那么长，为了走过这段距离，程凯不知道自己究竟花了多大的勇气。
面前这个已步入中年的男人，不久前，还是自己的岳父。呵，如今自己却要坐在桌前和他讨论利益问题。
柳父放下胸前的手。不一会，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柳筱筱端庄地走到柳父旁边，坐下。程凯此时此刻觉得自己更加绝望了，他听到自己说：“柳小姐你好。”
“好，我们现在开始谈判吧，请开始你的表演。”柳父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程凯，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柳总，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在你们柳氏单方面地终止了合同的时候，程氏面临了不小的困难。”
柳总假装惊奇道：“噢?什么大困难呀？”“你们在终止合同的时候，还将资金给撤走了现在程氏欠了二级商一大笔钱，现在公司的可调用资金所剩无几，然后呢，二级商得知此消息，拒绝供货，这导致了程氏也断掉了收入，现在入不敷出，情况很是紧急。”
程凯强迫自己说出这么大一段话，硬是细致描述一遍。
“不好意思啊程总，我们之前有调查过，您可是挪动过公款的呢？按理来说，你们之前应该还是有调动资金的，难不成，这么大笔钱，程总您给花完了吗?”柳筱筱赤裸裸地指出了程凯的窘迫。
“你……噢柳小姐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的那边可调动资金只是暂时被我领出去给解决自己私人问题，是可以过后补上的，只是你们这样突然终止合同，我也没意料到，程氏现在还需要你们的志愿来度过这个难关呢！”
“程总呀，那你就不能多提高一些警惕吗？商业风险处处有，要适时克制一下自己不要随便自己挪用已有项目的资金，就像已经有了正妻就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否则呐，就像现在出了意外你也挽救不回来。”
柳筱筱嘴上就像放了把刀，对着程凯的脸上横一刀竖一刀。
程凯脸上此时，更加僵硬了。
看这样子，程凯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多磨蹭时间了。“你们，还愿意帮助程氏吗？”程凯秉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问道。
“你觉得呢？”柳筱筱微微抬起下巴，像一个高傲的公主。程凯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坠落谷底，从椅子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