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诧异,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摘掉了自己的口罩,露出一张素净的脸。
“决定了?”
梁小濡咬唇点头:“嗯。”
医生不再多说,飞快的开着单子,递给她:“去吧。”
梁小濡看懂了单子上的字:刮宫术。
心底狠狠的抽痛一下,
此刻,她无暇去体会当时Lily的心情,满脑子都是刚才梁以沫的声音,他的温柔他的关心都给了别人,他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孩子!
好讽刺!
梁小濡木讷的走向小手术室……
高级vip病房,梁以沫将梁宝镜抱上了床。
出了事后,梁宝镜性情大变,一会儿冷的像个活死尸,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用两眼盯着天花板;一会儿又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缠着他回忆甜蜜的儿时生活……
她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
并且在他出去办点事情的那十来分钟,她竟然就骑着阳台上的窗框子唱歌,一副不想活了的表情,她真的一时半刻都离不开他,他成了她所有的寄托!
梁宝镜折腾累了,暂时安静下来,瞪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里默默的数羊。他稍微动了动身子,见梁宝镜没有反应,赶紧走出了病房门外。
医生就在门口守候,见着梁以沫,摇了摇头。
“理论上说她怀孕与否已经能知道了 ,但是以我们现有的水平,至少也得怀孕二十天左右才能做一个判断……”
梁以沫全程黑着脸,一言不发,漂亮的眉头一直都紧锁着。
“本来按照原定计划是要对病人进行避孕措施的,但是现在……我特意来请示您的意见。”
梁以沫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医生只得又继续说下去:“她患有双子宫,很难受孕……”
“看天意吧。”梁以沫终于淡淡出声,又头也不回的进入了病房。
“天意?”
医生细细的琢磨那几个字的意思,一脸的恍然大悟。
梁小濡是被阳光给打醒的,丰昱又打她手机又敲门的,大有她再不开门就踹门冲进来的意思。
她挠挠头发,下地给丰昱开了门,不等丰昱进来,转身又扑倒床上呼呼大睡去。
丰昱摇头,一般收拾着茶几一边解释:“都九点多了,餐厅不提供早餐了,我给你打了一份上来,快洗洗吃了早餐再睡!”
梁小濡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丰昱疑惑:“昨晚没睡好?”
岂止没睡好,简直就是没睡!梁小濡不敢说出真相,只能软软的摇了摇手:“丰昱,被你堵被窝了,好丢脸!”
她这样子好可爱,丰昱忍不住笑了:“没事,那你先起床吃点东西,我在底楼大厅等你。”
丰昱走后,房间又安静下来。
梁小濡没了睡意,从床上挣扎着做起来,小手柔柔的摸了摸肚子,微笑着说:“你还在,真好。”
凌晨,在手术前的那一刻她逃了,眼前都是小婴儿纷纷嫩嫩的脸和小手,她后悔了,想留住自己的孩子!
这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她想要!
慌慌张张打车回到了宾馆倒头就睡,不去想日后那么多的烦恼。
简单洗漱之后,她没胃口吃早餐,仅仅喝了杯牛奶就下了楼。
丰昱今天呢子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毛衣,中间一道大红的杠杠,活力十足。
“走!看看我的公司去!”
丰昱一甩头。
“好!”
两人笑着走出酒店,迎面急急开了一辆跑车,沈澈从汽车里跳下,摘了墨镜看了眼丰昱:“早上好……”
丰昱背过脸去没吱声。
梁小濡笑着点头:“阿澈,早上好!”
沈澈不理丰昱,那家伙情窦初开,只可惜所托非人,他这是在帮梁少也是在帮他,兄弟反目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以前简言在的时候没发生,现在有了丰昱也不能发生!
梁小濡和梁少,人家毕竟是两口子,分分合合终究还是一家人。
“对了丰昱,你爸找你,不信你看下微信。”
丰昱赶紧掏出手机,看后无奈的看了眼梁小濡沈澈:“阿澈,你带小濡去玩吧,我得回去一趟,老爷子不消停!”
沈澈笑着摆手:“去吧去吧。”
梁小濡上了沈澈的车:“阿澈,你们都挺忙的,不用陪我!我在北城不是为了玩,我想看看丰昱的公司,如果不方便我就回凉城了。”
沈澈车速有点快,目不转睛的:“不忙!年根儿底了,很多事情我都处理好了!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兄弟租的房子!”
当年,他们五个人为了方便,合伙在北城租了一套公寓,几个大男孩吃住在一起,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光。
汽车驶进了一个普通的小区,沈澈带着梁小濡上了高层的十六楼。
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梁小濡瞬间就惊呆了:“哇!这么大的豪宅!阿澈!你确定是你们几个当年的宿舍?”
沈澈笑了:“一百八十平,还行吧,别忘了我们中有两个土豪!”
梁小濡知道他指的是梁以沫和姚盛阳,他们这些人自然是不差钱。
梁小濡看着客厅巨大的落地窗,连连摇头:“你们这帮大男人,真是会享受!”
沈澈笑着坐在沙发上:“猜猜我的房间是哪个?”
梁少、简言、他、丰昱、姚盛阳,每人一个卧室,虽然是统一装修的,可里面的软装都是根据个人喜好来的!
“好!我一定能猜到!”
沈澈爱干净,性子也寡淡,是四个人里和梁以沫最合得来的!
她伸手推开一间卧室,满眼的淡蓝色,窗帘、床单、桌布,全都是深深浅浅的蓝!
不用再看了,她知道这一定是沈澈的房间,笑道:“阿澈!你怎么不去当海军或者空军?那不就整天都在蓝色的怀抱里了?”
沈澈见她一猜就中,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爷爷是陆军,所以我一出生就被爷爷寄予厚望了,当年我是想参加空军来着,我爷爷差点打死我!他一定要我成为陆军战士,继承他的事业!”
梁小濡欣赏完毕,关上了他的房门,笑道:“好可爱的老爷子,你爷爷现在……好吗?”
“身体棒着呢!总让他生气的不是我,是淮衣!每次都让他气得胡子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