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温琅的话,她也是将信将疑,虽然他很了解她和宋陆之间的事情,但具体是怎么样的,她还真是不清楚。
况且,宋家的人怎么会愿意看见她,要是见她出现了,肯定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吧。
当年,宋母骗她说,宋陆已经死了,从此以后就再也和她没有任何瓜葛了。
因着当年的事情,她确实也错了,宋父强烈要求他们搬离榕城,这件事就既往不咎。
她记得,当时她在医院走廊跪下来哭着求着宋母,乞求她不要让她走,她要一直守着宋陆。
当时宋母是怎么说的呢?
她已经记不起来了,她原本以为,这些事她会记一辈子的,可是现在想想,好像那些曾经很痛很痛的事情,她都已经慢慢淡忘了。
卫兰当时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大声骂着她不要脸,秦峰在一旁沉默不言,卫兰骂完之后,又谄媚的向着宋母道歉,说他们一定会尽快搬离榕城的。
后来,他们举家搬迁,去了青城。
那一年,秦深十七岁,高三的上半学期。
她去了青城之后,学习成绩便一落千丈,她也毫不在意,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度日
,直到挨到了高考。
她知道就自己现在的水平,本科是没有机会了。
她不在意学校,也不在意专业,她只想着去江城。
那个她和宋陆约好的城市,他去不了,那么,她就替他去看看。
至于陈越泽。
她知道,那个时候,她想着要回榕城一次,想要再去宋陆的墓前看上一看,可是她又极度缺钱。
因为宋陆那件事全家都不怎么待见她,再加上秦峰重病,全家的担子也几乎都压在了她和卫兰的身上。
秦深想着要去找陈越泽帮帮忙,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多多少少都还是有点情分的。
可是她错了。
陈越泽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商人,既然是商人那自然就是唯利是图了。
他说,帮你可以,不过你也得帮我个忙。
秦深不知道她能帮到他什么,直到他把林晚的照片递给她之后,她当时就被吓了一跳,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两个毫无血缘关系,却如此相像。
陈越泽跟她具体说了,又给了她宁煜晟的照片。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两张照片之间的关系,又告诉她,她需要怎么做。
其实她是犹豫的,她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太对,她心里还是喜欢宋陆的,她也曾经想过跟他长长久久,就这么过一辈子的。
陈越泽倒是也没有强迫她,只是让她好好考虑。
就在秦深打算放弃的时候,卫兰来了电话,说秦峰的病情又恶化了,急需手术,不然,怕是熬不过一个月了。
她每天都在努力打工赚钱,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可即使是这样,她做到的不过是杯水车薪。
后来,她咬咬牙,答应了陈越泽的条件。
其实那天晚上她是害怕的。
陈越泽不让她化浓妆,她只是简简单单的化了个妆。
这样子,显得她更加的清秀,和照片上的女人,越发的相像起来。
她走进包间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宁煜晟,他比照片上还要好看,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莫名的磁场。
秦深不免紧张起来,她被安排坐在一个油腻腻的胖子身边,那个人大概是个什么老总,手脚不干净,还一直让她喝酒。
她想,若是在平时,她手里这杯酒怕是直接倒在那个臭男人的脸上了。
她拼命忍住恶心的感觉,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到最后一杯的时候,那个死胖子又给她递酒,却一不小心将酒洒在了她的裙子上,他伸手就想要去帮她擦拭。
秦深忍住恶心,想要推开他,。
她只觉得一股恶心感从心口涌上到喉咙,她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她用余光看着角落的宁煜晟,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整个人还是很平静的坐在原处,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就没有往他们这边看一眼。
她心里忐忑不安,她知道陈越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可是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胖子的手顺着她的大腿一路往上,秦深只觉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想着要自救,她用余光瞥到放在桌子上的酒瓶,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宁煜晟还是起身了。
毫不费力的就把胖子给扔在了地上,脱了西装外套将她裹好。
后来的事情,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
秦深这一躺下去,本来是想着要睡觉的,但是一闭眼,就想到了这个事情,紧接着便就睡不着了。
沈夏走了之后,到七点多了她还没有回来。
一到榕城,她就觉得自己颓废的很,每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根本提不起兴趣来做其他的事情。
她也不想去勉强,好多事情都是这样,顺其自然,或许就是最好的。
到了第二天,宁煜晟他们去见的客户,依旧没有空,她和沈夏一觉睡到了午后,起来之后,洗漱收拾,然后下楼吃饭。
秦深有些不懂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不过他是老板,而她也只是员工,他若是都不着急的事情,似乎她没有必要那么着急。
吃完午饭,他不由分说的把秦深带去试了一件礼服,然后让沈夏带着她去化妆。
秦深有点茫然,这又是什么情况?
沈夏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高兴过头了?”
秦深连勉强的笑容都挤不出来,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所以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宁煜晟就坐在一旁,秦深回了神,仔细的看了一眼的镜子,他们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他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复杂,里面包含了许多她不懂的情绪。
而后,他缓缓的起身走了过来,“哪里不不舒服吗?”
秦深长出一口气,沉声回答,“没有什么事,这是要去哪儿?”
宁煜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下头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一场酒会,别紧张。”
秦深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是她?
按照道理来说,沈夏的业务能力可是比她强到不知多少倍,为何非要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