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向挽不解问他。
战啸被她一步一步地追问，表情有些不悦，若换从前，他定不会与萧向挽说那么多。可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就算是生气，却也想将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给说出来。
“我羡慕她很多很多的东西。”战啸道，“我初次遇见她的时候，是在灵侠院的大门，那时候，只有五岁的她刚被送到灵侠院里。那时正好下着大雪，雪积得很厚。她小小的身子一踩到上面，很快陷进雪里连影子都看不到。可是，在看不见她的模样，却听见她如铃铛般的笑声。一会见到她在这边的雪里钻出来，一会见她从那边的雪里钻出来。萧世峰见她如此闹，本一直紧皱地眉头，许是她笑声太过欢喜，太过甜美，慢慢地也跟着笑起来，一起玩耍。而我，在那看了一会，就被父母带了进去。之后，在灵侠院中，总能见到她的身影，每次见到她都是在笑着，就算有时候被先生罚也都能将先生逗笑。在灵侠院中，四院的关系都很是不好。但是，一般的弟子却都与她玩得很开。我很羡慕她总是能笑得如此开心，也很羡慕她身边总能围着这么多的人，当然也羡慕她与谁都好，能开心地玩在一起。就是如此，这份感情不知道在何处慢慢地变成了喜欢。”
情不知何起，而一往情深。
说着这些事的时候，战啸陷入以前的回忆之中。
但脸上并未有多少的笑容，他在萧向挽的世界之中，他只是个旁观者，他未参与到萧向挽的喜悦之中。故而，对与别人来说是开心的回忆，对他来说却有几分的凄凉。
萧向挽闻言，微微地叹了口气。
她从不知，战啸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就已经喜欢着她，看着她。
“少主，你应该积极点去追求她的，你一直暗搓搓地藏起来，你只会是一辈子的路人。”她道。
战啸道：“她喜欢的是唐逸卓，我说出来只会自找难堪。”
“可是，唐逸卓不喜欢她。唐逸卓对她一直都是视若无睹，心里也只有孟吟安一人。你若是告诉她，你喜欢她。至少她心里会记着你，更或许有你的喜欢，她多少能分散些对唐逸卓的视线。若你早些说出对她的喜欢，或许她也不会死在迷幽谷中……”
萧向挽越说越是小声，若是前世战啸能将所有的感情都说出来，并对她强硬点，或许她的前世就不会如此的凄惨。
当然，这说出来有些推卸责任。
但也确实如此，前世若是有谁能稍微站出来，改变一些，事情或许就不到那个地步。
“她不会喜欢我的。”战啸道。
萧向挽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吧，她是不会喜欢少主你。可是，少主你这性格是不行的。连喜欢一个人这样的事都不敢说出来，以后若你再遇到一个你心里喜欢的人，你不说出来的话，她又跟别人跑了，你该怎么办？难道，你愿意这辈子都跟一个你不爱的人在一起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悔人生。既然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去追，万一追到了呢。”
萧向挽伸出手拍了拍战啸的肩膀，将他手中的酒拿了过来，饮了好几口。
战啸愣愣地坐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火堆。
一夜的时间过得很快。
第二天，回家与家人们扫墓拜祭祖先的弟子们都纷纷回归，冷清的灵侠院终于变得跟从前那般的热闹。
今日清晨，熟悉的钟声响侧整个灵侠院。
萧向挽一如既往地来到学士堂外，坐在青石板的蒲团上，准备打坐修炼。
学士堂中，弟子们都已经坐好准备在上课。
萧向挽正要闭目起来，却见战啸从学士堂走出来，直往她这边而来。
“少主，你怎被赶出来了？”萧向挽狐疑地问。“难不成是我们昨夜喝酒被先生知道了？这也不太可能啊，我们昨夜也没喝太多，沐浴过后应该也没酒味了。”
萧向挽疑问是一个接一个，实在是不明白，战啸怎会被赶出来。
战啸并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走到她的身边，盘腿坐了下来，道：“我跟先生说，我的灵力不足，想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心法修炼上，让他同意我与你一起修炼。”
“可是，你没有先生的教导行吗？你不是还处于在学习的阶段吗？”
“你都行，为何我不行？”战啸这话说得有几分不服气，他比萧向挽大这么多，却被萧向挽看小，好歹也是个战家少主，被小看谁服气。
“少主，我在灵侠院之前，有被先生教导过，故而我独自学习起来完全不是问题。但是，先生现在所教的心法只到第三重，你若不好好去听课，下面的心法你该如何去学？先生有答应给你开小灶吗？”
萧向挽一问起来，就是没完没了。
战啸被问得阴沉起脸色来，抿紧着唇，被问得一时半会都说不出话来。
“我已是下鼎中期，基础知识比你的还多。”战啸搬出自己的阅历来。
萧向挽沉默了下，道：“少主，你要不要学习我的心法修炼？”
“你的心法修炼？”战啸狐疑地抬起头看向她，“我都已用先生教的心法修炼修炼那么多年，突然换心法修炼会不会走火入魔。”
“不会。心法修炼主要是为了吸收天地的灵气，怎可能一换就会走火入魔？”
战啸思虑了一会，心想，她说得也对，怎可能换了心法的修炼就会走火入魔。
“那你说说，你的心法修炼是如何的？”被说服，战啸打算先听听，她的心法修炼是如何的。
“在我说之前，少主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可将我告诉你的心法修炼告诉第二个人。”
萧向挽的心法修炼有告诉过萧宁儒与萧钧，因为这心法是她自己所悟出来的，九阳州中只有她会，若是战啸一个不小心说出去的话，就极有可能被萧钧或许萧宁儒知道。
萧向挽前世亏欠他们，今生虽然也想与他们在一起，但是换了具躯体，再加心里的亏欠，她不好意思再与他们相认。
心法修炼一般都是各院自己悟出来，然后教导弟子的，都是不可外传的。
战啸知道这个道理，没有拒绝地轻轻颌首，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