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太爷也看了墨云宁一眼，颇有些自得地说：“说到底还是我的孙儿争气啊……”
“当然。”他老人家又看了墨云汐一眼，很是满意地笑着说，“孙女也一样争气……啧啧，真是老来之福。如今想想，就算是被慕羽晨的人趁机重伤也不觉得亏了。”
墨云汐闻言撇了撇嘴小声吐槽说：“那是我和二哥俩人天生聪慧，您老当了那么多年植物人还是很亏啊……”
黄决明几乎和墨云宁师徒二人同时抓到了他们耳中的重点：“什么人？”
墨云汐眨了眨眼睛说：“没什么，我是说……祖父毫无意识地躺了这么多年，其实算算还是很吃亏的啊……我好奇的是，明知道当初是慕羽晨派人下手的，难道你们现在就没想过把慕羽晨怎么样吗？”
“莫非是因为打不过？”说到这里，墨云汐抬起左手，手指绕着自己的发梢问，“还是说……另有隐情呢？”
墨云宁见墨云汐秒换口吻，就知道“植物人”这三个字恐怕不能简单解释，故而便也跟着她一起打圆场：“孙儿也有些好奇，当初慕羽晨叛出隐仙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思索了片刻之后，墨云宁有些疑惑地说：“孙儿原以为，一定是隐仙门中有人发现了慕羽晨练盈雪功，可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若当真如此，师父和众位师叔伯对待凌寒的态度就不该是这样了，他毕竟是慕羽晨的徒弟。”
黄决明听了墨云宁的疑惑之后啧啧有声：“难得你们还知道那邪功叫盈雪功……啧啧啧，这件事上，我们要不是看了老祖的笔记都不清楚。”
“老祖的笔记？”墨云宁、墨云汐、凤凌寒三人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
所谓“老祖”不就是隐仙门开派祖师，外号“隐仙老祖”的那个……穿越者吗？
他的笔记中居然还有记录盈雪功？
不过算算时间的话，隐仙老祖在世的时候江湖上应该还有盈雪阁的传闻，他知道了似乎也不太奇怪……
墨老太爷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正是老祖的笔记中有记录，同时也记录了盈雪阁有一样害人的邪功，只不过并没有说明那邪功是怎么回事。”
黄决明皱着眉头说：“如今我们只知道那邪功可以使人长久地不老，有没有长生之功不知道，但却会让练了邪功的人和慕羽晨一样性格扭曲……”
墨云汐三人只是静静地听着，适时地点头，却是谁都没有说话。
看来整个隐仙门上下，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并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盈雪功是什么情况，所谓的“不老”和“使人性格扭曲”又是怎么回事……
墨老太爷见几个孩子听的认真，微微叹了一口气说：“至于宁儿问的，慕羽晨叛出师门到底是为了什么……此事说来倒是怪我们……唉……”
“慕羽晨此人，当真天赋卓绝，是个练武的好料子，所以我那位师兄早早便把武学一脉交给了他。虽说慕羽晨是南楚皇家的子弟，不过隐仙门总来不在乎这些，倒也没有引起其他脉系的不满。”
墨老太爷皱了皱眉头说：“只不过当初武学一脉的师兄发现慕羽晨经常在晚上偷偷出去，他起初只是以为慕羽晨是在晚上偷偷努力练功，谁想到却是在偷偷和一名妙龄女子私会。”
“女子？私会？”墨云汐觉得自己头顶一定顶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女子？
吕嬷嬷？
不对吧？吕嬷嬷不是后来才认识慕羽晨的吗？
黄决明见到墨云汐的反应之后忙咳嗽了一声说：“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这……女子本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来历。”
墨云汐倒是真有些好奇了，而墨云宁则是沉声问道：“那女子是什么来历？”
墨老太爷叹了一口气，又喝了杯茶润了润口，这才继续说：“老祖笔记上记录着盈雪阁和盈雪功的一些事情，所以隐仙门对盈雪阁一直相当戒备。”
“而且在我们年轻的时候，江湖上也隐隐有过盈雪阁的传闻——盈雪阁所到之处，必有无辜之人惨死。那段时间里，隐仙门附近总会平白无故出现死人，所以师兄便对那突然冒出来的女子起了疑心。”
“后来师兄再一次跟踪慕羽晨的时候，被那女子发现了，两人便起了争执，而师兄在见到那女子诡异的身法之后也确定了她是盈雪阁的人……”
说到这里，墨老太爷重重一叹说：“师兄不敌那女子，虽然他将那女子杀了，自己却也重伤濒死，连意识都没了，最后还是慕羽晨将他送了回来……只是……”
“唉……谁知道那女子原来是慕羽晨的母亲，正是因为练了邪功盈雪功之后才一直不老的……”
“不管那女子杀了多少人，那到底是慕羽晨的母亲，而师兄杀了他的母亲……他心灰失望离开隐仙门，后来又跟着练了盈雪功也不为怪了。”
墨云汐、凤凌寒、墨云宁三人听到这里彼此对望了一眼，心中却有诸多疑惑。
凤凌寒都能因为血脉中的盈雪功不得不去练凝雪功来压制，慕羽晨在入隐仙门的时候怎么可能不会盈雪功呢？
还有……他的母亲吕雪竹在盈雪阁分崩离析的时候就被凤凌寒的外祖母吕雪芊重伤了，杀人吸血的有可能是她，可将慕羽晨的师父重伤致死的人真的是她吗？
只不过这些疑惑，他们三人都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从墨老太爷和黄决明的言行中来看，他们并不清楚盈雪功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也并不知道盈雪功是可以通过血脉来遗传的……
也就是说，两位老人家并不清楚慕羽晨真正的危险之处在哪里，既然如此，那还是他们来处理比较好，还是不要劳动两位老人家了。
三人太过聪明，所以连自己表情上细微的变化都尽力克制住了，以至于墨老太爷和黄决明并没有注意。
而墨云汐则是在看了看凤凌寒之后好奇地问两位老人家：“因为你们觉得对慕羽晨有所歉疚，所以……你们还是把凌寒当做普通的隐仙门笛子，而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叛出师门的人的徒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