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凤凌寒几乎是瞬间到了墨云汐的身侧，搂住她的腰便往后退。
因为凤凌寒的动作及时，慕羽晨那一掌并没有拍到墨云汐的身上，而他因为要拍出那一掌，也没有成功躲开墨云汐那一剑，到底还是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伤口。
凤凌寒防备的是慕羽晨拍来的那一掌，却没想到那一掌上面居然带了毒。
嗅觉灵敏的墨云汐立刻闻到了空气中的不对，甚至她也隐约看到了面前粉色的粉尘，当下袖子一挥忙开口说：“屏住呼吸！有毒！”
她倒是没想到，她和凤凌寒刚刚用毒对付了慕羽晨，就被慕羽晨给以牙还牙了。
凤凌寒也注意到了，索性一掌拍出，用掌风将那些粉色的粉尘全部吹散，然后后退了很长一段距离。
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肢体好像有些酸软无力。
不止是凤凌寒，墨云汐也感觉到了，忍不住就皱了一下眉头，难道慕羽晨居然还随身带着那种最普通的、让人浑身酸软无力的药不成？
凤凌寒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从来都没有敢低估慕羽晨，所以下意识地便问道：“你下毒了？你自己也被毒粉所笼罩了，你就不怕你也中毒吗？”
话虽如此，凤凌寒却相信慕羽晨绝不会把他自己也坑了，尽管他们的出现够突然、尽管他们谁也没注意慕羽晨有没有什么时候服用解药。
果然，慕羽晨只是微微一笑，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捂着心口处的匕首向前了几步说：“凌寒，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傻……我当然，不会中毒的，或者说，我中毒也不会有事情的。”
慕羽晨说着，虽然有些站立不稳，依然艰难地摊开了双手笑道：“因为这种毒要、要和另一种毒混合才有用，我又没有中另一种毒，哪里会受到影响？”
另一种毒？
墨云汐闻言一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在景王府的时候中毒那次，既然凤子阳和慕羽晨有合作，那他们中的毒是凤子阳和慕羽晨一起下的也不奇怪了吧？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了凤凌寒一眼，果不其然，凤凌寒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凤子阳下的毒他们虽然清理了个差不多了，但是还没有彻底解开，尚有毒性残留，如果这两种毒混合起来是致命的，那可就真的是他们大意了。
墨云汐想到这里，索性直接开口问道：“另一种毒？是不是凤子阳下的毒？你们早就联手了吧？这次凤子阳力荐我和凌寒一起过来南楚，又特地给我们下毒，是因为你们两人早就打算到这一天了？”
“没错，我们早就联手了……”慕羽晨似笑非笑地看着墨云汐和凤凌寒问，“你们两个，现在一定是四肢酸软、提不起力气吧？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不止如此。”
墨云汐闻言皱了一下眉头，的确是四肢酸软提不起力气，可到底如何“不止如此”，她并没有更多的感觉。
最多就是浑身无力像是做了相当剧烈的运动之后累到了一样，站都站不住，恨不得直接躺倒在地。
但要说两种毒药混合起来只是让他们四肢酸软浑身无力，那也太大材小用了。
墨云汐没有什么感觉，凤凌寒却能感觉的清清楚楚，他微微皱着眉头沉声道：“内力在不断流失。”
“什么？”墨云汐闻言一愣，勉强攥紧了凤凌寒的胳膊，在这种四肢酸软根本不可能用内力的时候，她还真感觉不出来。
五感灵敏的她都没有及时感觉出来，凤凌寒又是怎么察觉到的？
凤凌寒似乎明白墨云汐的疑惑一样，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墨云汐继续站在原地，然后附在墨云汐耳侧低声解释道：“平衡快要被打破了，盈雪功和凝雪功有些压制不住玄火蛊了。”
听了凤凌寒的话，墨云汐抓住凤凌寒胳膊的手上下意识地就是一紧。
盈雪功和凝雪功要压制不住玄火蛊了？
体内有这么多外来的力量，如果不能保持平衡，其结果到底有多严重，墨云汐其实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多少能猜到一些。
再加上她是切身体会过玄水蛊发作是什么感受的，所以很能明白“压制不住玄火蛊”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相比之下，反倒是凤凌寒比较淡然，甚至反过来低声安慰她：“你不用太担心，只要不太失衡，不会立刻发作的。再说你忘了么？凤子阳下的毒已经被我们消磨的快差不多了。放心，不会太严重的。”
墨云汐皱着眉头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因为这种关键时刻，她的思绪居然飘远了一些。
在认识她之前，凤凌寒体内的盈雪功、凝雪功还有玄火蛊应该是保持着平衡状态的，后来玄火蛊吞噬了玄水蛊，再后来他在战场上有所突破。
刚刚凤凌寒说“平衡快要被打破了”，也就是说，在此之前，盈雪功、凝雪功还有玄火蛊的力量也是保持平衡的。
那……
中间这段时间呢？
在凤凌寒用玄火蛊吞噬了她体内的玄水蛊，而盈雪功和凝雪功又没有突破之前呢？那段时间他体内的力量是不是不能自然平衡？那是不是他还要费心思来努力去保持那种平衡？
墨云汐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身边凤凌寒沉声问道：“我很好奇，你和凤子阳原本是打算做什么的。”
听到凤凌寒这个问题她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过来。
凤凌寒之所以问慕羽晨和凤子阳“原本”是打算做什么的，是因为慕羽晨应该没有料到凤凌寒会真的想要杀他，也不会料到在墨云汐和墨云宁的帮助下凤凌寒真的有可能杀了他。
那么慕羽晨和凤子阳给墨云汐和凤凌寒下毒显然不是为了现在的限制他们的行动或者临死前的报复。
那，他们“原本”是有什么打算的呢？
给他们两个下毒，让他们无力反抗甚至内力消散？
到底，这两人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最关键的是，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共同的目标吗？
